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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15 《公羊傳·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於郎。狩者何?四狩也,春曰苗,秋曰蒐,冬曰狩。常事不書,此何以書?譏。何譏爾?遠也。諸侯曷為必田狩?一曰乾豆,二曰賓客,三曰充君之庖。

    1516 《新五代史·梁本紀》「甲子,皇帝即位」句下徐無黨註:自即位以後,大事則書,變古則書,非常則書,意有所示則書,後有所因則書,非此五者則否。

    1517 [宋]劉敞《春秋傳》:魯史記之例,常事不能悉書備載,《春秋》盡削之,其存什一於千百,以著微文刺譏,為萬世法,故曰:非記事之書也。或筆一而削百,或筆十而削一,削者以筆見,筆者以削見,屈伸變化以著其義,使人深思而自省悟,應問以窮其奧。

    1518 [元]程端學《春秋本義》自序:孔子何為修《春秋》?明禮義、正名分、辨王伯、定中外、防微慎始、斷疑誅意。其書皆天下國家之事,其要使人克己復禮而已。三代盛時,禮義明、名分正,上明下順,內修外附,民志既安,奸偽不作。孔子生乎此時,《春秋》無作也。周綱墮、諸侯縱、大夫專、陪臣竊命、吳楚內侵,人道悖於下,天運錯於上,災異荐臻,民生不遂。孔子既不得出而正之,則定《詩》、《書》,正禮樂,贊《周易》,而常道著矣。復修《春秋》,即事以立教,而其所書皆非常之事。人知其事之非常則常道有在。夫知非常則知己之所當克,知常道有在則知禮之所可復,故《春秋》不書常事,屬辭比事,使人自見其義而已。孟子曰:其文則史。孔子曰:其義則丘竊取之。此之謂也。若邵子謂錄實事而善惡形於其中,朱子謂直書其事而善惡自見者,蓋有以識夫筆削之意。若董子謂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者,又此經之大旨也。三傳者之作固不可謂無補於經也,然而攻其細而捐其大,泥一字而遺一事之義,以日、月、爵、氏、名、字為褒貶,以抑揚、予奪、誅賞為大用,執彼以例此,持此以方彼,少不合則輾轉生意,穿鑿附會。何、范、杜氏又從而附益之,聖人經世之志泯矣。後此諸儒雖多訓釋,大凡不出三家之緒,積習生常,同然一辭,使聖人明白正大之經,反若晦昧譎怪之說,可嘆也已。幸而啖叔佐、趙伯循、陸伯沖、孫大山、劉原父、葉石林、陳岳氏者出,而有以辨三傳之非,至其所自為說,又不免褒貶凡例之敝。復得呂居仁、鄭夾漈、呂朴鄉、李秀岩、戴岷隱、趙木訥、黃東發、趙浚南諸儒傑然欲掃陋習而未暇致詳也。端學之愚,病此久矣,竊嘗采輯諸傳之合於經者曰《本義》而間附已意於其末,復作《辨疑》以訂三傳之疑似,作《或問》以校諸儒之異同。廿年始就,猶未敢取正於人。蓋以此經之大,積敝之久,非淺見末學所能究也。嘗謂讀《春秋》者,但取經文,平易其心,研窮其歸,則二百四十二年之事之義小大相維、首尾相應,支離破碎、刻巧變詐之說自不能惑。聖人惻怛之誠,克己復禮之旨,粲然具見而鑑戒昭矣。則是編也,雖於經濟心法不敢窺測,然知本君子或有取焉爾。泰定丁卯四月既望,四明程端學序。  

    1519 《宋史·王安石傳》:登州婦人惡其夫寢陋,夜以刃斮之,傷而不死。獄上,朝議皆當之死,安石獨援律辨證之,為合從謀殺傷,減二等論。帝從安石說,且著為令。

    1520 其事詳見[宋]司馬光《議謀殺已傷案問欲舉自首狀》、《體要疏》,《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宋]邵博《邵氏聞見後錄》卷二十一,中華書局,1983年,第164-166頁。[宋]蘇轍《龍川略志》卷四「許遵議法雖妄而能活人以得福」條,中華書局,1982年,第19-20頁。[宋]王銍《默記》卷中,中華書局,1981年,第23頁。

    1521 [元]胡震《周易衍義》卷九:《象》曰:大得志也。以下之明去上之暗,其志在於去害而已。雖然鄭伯克段舒徐不發,必待其襲鄭然後誅之,議者譏其匿其機而使之狎,養其惡而使之成,然則成、湯、文、武其亦養桀、紂之惡而使之成歟?曰:非也。湯、文唯恐桀紂之不明,鄭伯則欲叔段之不明。湯、文則因桀紂之昏不得已而除之,鄭伯納叔段於昏然後得而除之。其用心公私實不可同日而語也。此可以觀天理、人慾之分矣。

    1522 [清]顧炎武/著,[清]黃汝成/集釋《日知錄集釋》,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第1385-1388頁:自永樂中命儒臣篡修《四書大全》,頒之學官,而諸書皆廢。倪氏《輯釋》今見於劉用章所刻《四書通義》中。永樂中所纂《四書大全》特小有增刪,其詳其簡或多不如倪氏,《大學中庸或問》則全不異,而間有外誤。至《春秋大全》則全襲元人汪克寬《胡傳纂疏》,但改其中「愚按」二字為「汪氏曰」,及添廬陵李氏等一二條而已。《詩經大全》則全襲元人劉謹《詩傳通釋》,而改其中「愚按」二字為「安成劉氏曰」。其三經後人皆不見舊書,亦未必不因前人也。當日儒臣奉旨修《四書五經大全》,頒餐錢,給筆札,書成之日,賜金遷秩,所費於國家者不知凡幾。將謂此書既成,可以章一代教學之功,啟百世儒林之緒,而僅取已成之書抄謄一過,上欺朝廷,下誑士子,唐宋之時有是事乎?豈非骨鯁之臣已空於建文之代?而制義初行,一時人士盡棄宋元以來所傳之實學,上下相蒙,以饕祿利,而莫之問也,嗚呼!經學之廢,實自此始,往之君子欲掃而更之,亦難乎其為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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