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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實話,做姆媽的心思,我根本不想要你生孩子,生孩子多苦呀,疼在你身上,他們就知道高興。更別提以後帶的艱難了。孩子萬一有個小毛病,做娘的都恨不能去替。這種罪是人受的啊?生孩子是女人一個坎,我只要我女兒健康平安不受罪就好,我管他家人呢!」
「不要亂講!生小孩是我決定要的。亞平根本沒逼我。他當時就講,我的身體我做主,他不會強迫我。但我想,反正遲早都要生的。一家一個指標,逃也逃不脫。真不要,社會壓力大,整天被人家瞄肚皮,背後被人指點,也夠煩的。既然肯定要,遲生不如早生,生完了還有老人替我幫把手。等我老了,三十五六了再生,自己體力已經吃不消皮小孩了,他媽媽說不定都癱床上了,干也干不動,我到底有幾隻手?去照顧誰?」
「哎!他不是有姐姐嗎?姐姐在哈爾濱,離他父母近啊!叫他姐姐照顧!你那麼苦自己幹嗎啊?人家又沒賴上你,你主動去想。戇大!贍養父母,兒子女兒責任均等的咯!」麗鵑媽點一下麗鵑的太陽穴,「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有都有了,又不能做掉。你好好養孩子吧!」
∷∷ 12 意外 ∷∷
晚上,麗鵑躺在床上。亞平躺著看書。
「你,要不要來翻翻書?」麗鵑指指自己的下面,扭捏作態。
「不要。翻壞了怎麼辦?小心點好。」
「你這人!很煩的!叫你翻書,你就翻!還躲躲閃閃,推讓什麼?人家想嘛!」麗鵑臉都紅了,背過臉去不看亞平,還發著暗怒。
麗鵑一懷孕,明顯的反應就是想要。白天一坐下來,稍微沒人打擾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春宮圖,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亞平猶豫著,手伸出去又抽回來。麗鵑一把抓住亞平的手,不由分說蓋在自己的胸上。「痒痒,抓抓。」
亞平開始輕輕抓,一抓,問題就大了。沒一會兒,亞平呼吸開始急促,面紅耳赤。麗鵑也開始瞳孔放大,鼻翼忽閃。
亞平關燈。
亞平像捧著沒有把手的水晶杯一樣小心翼翼輕拿輕放,令麗鵑非常不滿。
「完啦,才三分鐘?!你搞什麼呀?!人家,人家都沒感覺到!」麗鵑生氣地蹬亞平。
「好好,摸摸,摸摸。我不敢啊!捅壞了怎麼辦?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稍微節制點,等過了危險期再要。」
「哪那麼容易掉?掉的是少數。你這樣,我日子怎麼過呀!前三個月後三個月,你不要我活咯!」麗鵑難受得不行。
「我親親你好吧!」亞平跟著哄。
麗鵑真要發狂了。夜夜想要,而亞平窮於應付,拼命阻擋。「你是不是荷爾蒙分泌太旺盛了?這樣不行啊!遲早得出事。去看看醫生。」亞平說。
「看個屁呀!我怎麼說?說我晚上沒有男人睡不著覺?何況,你那小牙籤,我根本察覺不到,出什麼事?你簡直太討厭了!搞得我整天沒心思干別的,你小心我出門叫鴨啊!你老吊我胃口,把我胃口越吊越大,你乾脆餵飽我一次,我不就不折騰了?越是飢餓狀態,我越是饞。你真是討厭!」
那夜,麗鵑使勁使壞,憋在嗓子眼兒的聲音那個騷,眼波那個媚,手上那個勤快,讓亞平無法抵擋,本著就讓麗鵑過一次癮,順便洗刷小牙籤的恥辱,亞平放開膽子窮折騰。麗鵑是夜睡得很塌實,塌實到打起微微的小呼嚕,一覺到天明。
「沒事吧?」亞平早上一醒,第一件事情就是翻著麗鵑的小內褲看。「去去去!跟你講不會掉,你真煩人。一點事沒有。再來我都經得起。」說著嘴巴就朝亞平肚皮下面湊。亞平嚇得提上褲子就蹦下床,說:「不來了!不來了!我做了一夜噩夢。你還打呼嚕,真是!」
麗鵑面色滋潤,神采飛揚地套上旅遊鞋上班了。
一夜逍遙抵上三斤西洋參。麗鵑神清氣爽。
氣都不喘地爬上五樓辦公室,坐下來泡一杯阿華田,小心地剝開婆婆煮的白水蛋,準備吃早餐。孕婦就是好,在單位也成了被保護的大熊貓,想幹嗎就幹嗎。
忽然,麗鵑身下一股暗流。那種熟悉的例假感覺。
麗鵑渾身雞皮疙瘩爆起,大喊一聲「壞了!」就衝進廁所。
麗鵑衝進廁所褪下褲子一查,虛驚一場。水而已。
但那一天麗鵑覺得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像棵脫水蔬菜,不斷將體內液體往外排。早上,她儘量保持著不動的姿勢,以防止意外。出於顧慮,硬是撐著沒告訴亞平。下午時分就忍不住提前回家了。
回家以後不敢怠慢,馬上躺床上睡覺,並不敢告訴婆婆出了狀況,只說有點累,想睡。到了夜半時分,麗鵑再檢查,壞了,開始出咖啡狀的液體,介於血與水之間。麗鵑當下急了,推醒亞平看。亞平一下就從迷糊中清醒過來,說,要不要去看急診?麗鵑說,這半夜三更,怎麼去呀?要不,明天一大早就去?亞平皺著眉頭惱火地說:「你看你!跟你講不讓不讓,你非要!這下出事了吧?掉了要你好看!」也許是因為半夜,本來就有下床氣,亞平口不擇言,這話刺激了麗鵑。麗鵑立馬蹦起來,聲音也放大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又不是我想叫他掉的。這還不知道情況怎樣呢,你就發狠,可見你心裡根本沒把我當人,完全為你兒子著想。你怎麼不想這要是掉了,我受多大罪?你還算是丈夫呢!真是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