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孩子還沒生就咒?鵑,我現在聲明啊!我絕對不是故意的,雖然種是我播的,但肚子是你的,決定權在你,如果你堅決不要,我決不勉強你,父母那邊工作我做。」「你你!你根本不想要孩子!」「我是沒想過,但如果有了,而你又決定要,我會非常高興的。」亞平很柔情地攬著麗鵑,用手摸摸她的頭髮,親親她的臉蛋,拍拍她的背。
麗鵑漸漸安靜下來。「你說心裡話,你到底想不想要這個孩子?你若無所謂,我就去做掉。我不是不想要,我擔心這個孩子不是計劃來的,一切沒安排,生得不好。」
「鵑,沒有的時候無所謂,有了就想要了。不管怎麼樣,至少是好奇,這孩子已經在肚子裡落下了,究竟是男是女?像你還是像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計劃再好也趕不上變化,我覺得,這個孩子肯定是健康美麗聰明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不算,明天去問問醫生,醫生說要,我們就要,行不?」
「嗯。聽你的。唉!我倒不像你期望那麼高,什麼美麗聰明我都無所謂,健康就好,不是六指就好。」
「哎呀!你怎麼要求這麼低啊?悲觀主義者。」亞平颳了一下麗鵑的鼻子。
「這是當媽的心。」麗鵑那一刻,就完成了自己由姑娘升級為母親的身份轉變。「但有一點不能變,無論我懷不懷,你媽得趕緊走,不然我活不下去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媽在這不是心疼你,照顧你嗎?你怎麼這麼不懂老人的心呢?有她在,你我得省多少心啊!」
「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我自己媽還在這裡,不用她。她在我這兒,我不自在。本來就夠噁心的了,別給我添堵。」
「那我去跟媽說,不讓她說你。但攆她走的話我說不出。再說了,我是她惟一的兒子,她遲早得跟我過。與其以後磨合,不如趁這次一次擺平。鈍刀子拉肉,越拉越疼。」
「李亞平!你說話不算話!當初你追我的時候不是說你爸媽跟你姐姐過嗎?」
「小樣兒!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你都嫁我了,還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李亞平刮著麗鵑的鼻子開始耍無賴。麗鵑一拳頭砸過去,被亞平捉住揉來揉去。
晚上,麗鵑躺在亞平的胳膊上,繞著頭髮問:「你說,媽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懷孕的?」
「她只是說你懷孕,沒說什麼時候。她懷疑而已。」
「不對,她說,我吃藥的時候還沒種上。那說明她知道我什麼時候種上的。」麗鵑突然斜坐起來,揪著亞平的耳朵,「你說!你媽是不是整天都趴我們門上偷聽啊?她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瞎說什麼呢?她有那工夫?睡覺睡覺。」亞平關了燈,並在黑暗中輕柔地撫摸麗鵑,下手輕輕,輕輕,仿佛在擦拭瓷器。
「哎!我跟你說件好玩兒的事!你想不想聽啊!」
「說。」亞平親吻著麗鵑的肩頭,並用牙齒輕輕來回摩擦。
「你知道你媽為什麼今天出去,開始還高高興興的,突然就變臉了?」
「怎麼呢?」
「哈哈,她看見櫃檯里放的我的夜霜了。倩碧的,300多一瓶。我一看她臉色就知道了。你媽真是的,她自己不捨得用,不能不讓我用啊!我用的已經是中檔的了,高檔的什麼雅施藍黛,還有SK-Ⅱ的,我都不買。說起來300多,其實很耐用的,我每次用海綿棒挑一點點,薄薄搽一層,一瓶50毫升的能用10個月,一個月才合30多塊,一天才合一塊多,不算貴吧?」
「嗯,不算貴,一點都不貴,你已經很節省了,是老婆里的節省模範。」亞平快要睡著了,聲音含糊。
另一間屋子,亞平媽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又一件一件從包里拿出來,滿臉溢著笑。
「你怎麼那麼肯定她懷了?」
「不來月經不就是懷了?」
「那你怎麼知道感冒藥對肚子裡的小的沒影響?」
「我估摸的。她現在有反應了,該是40天,往前推推,種上該是20天前的事,最早也就25天吧!她吃藥是我們剛來的時候,哪挨得上啊?」
「你真不回去啦,我怎麼辦?」
「那我還假的呀?你要不放心就先回去,要麼就跟我一起。要我說,你也別回,你一人走,我不放心,家裡什麼你都摸不著邊,找不著了就一個長途接一個長途地問。來來回回的,不如在一起了。」
「那屋子怎麼辦?貓怎麼辦?花怎麼辦?」
「打個電話回去,叫鄰居照看一下。」
「你這一住時間不短啊!誰給你照看那麼長時間?」
「那就叫冠華把貓抱走,花死就死了唄!花重要還是你孫子重要?我怎麼感覺,這胎應該是男的?我呀,就想在這兒守著,看麗鵑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看我家孫子使勁兒長,使勁兒長,長成個大胖小子,不看著,我不放心,麗鵑這孩子粗心,我怕她不懂事,不小心給弄掉了。」
「你這是想孫子。要我說啊!不管男孩女孩都成。我們冠華是丫頭,你不也一樣喜歡嗎?」「是。我不在意男女,只要是亞平的孩子,不都是我孫嗎?以後女孩說不定還金貴,報紙不都說了嗎?中國多少年後4000萬光棍,有個孫子,還成了定時炸彈了。」老兩口合計得心花怒放,好像胖孫子或胖孫女已經抱在手中了。
「哎!冠華爸,你知道我今天怎麼突然就在商場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