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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我就算了。我也不敢保證。滿報社都知道,遲早我也會知道,她也會知道。你不講,別人也會講。」麗鵑掩飾住好奇,假裝態度冷淡。
「唉!她家王教授出事情啦!」劉會計欲言又止,故意賣關子,等麗鵑發問。
「什麼事情?」
「唉!我都不好意思說!」
「要說就說,別廢話!你不說我走啦!曉得我性子急,你吞吞吐吐什麼呀!」麗鵑推了小劉一把。
「她家王大教授,嫖娼被抓啦!」
「啊?!你胡說八道什麼呀!我還真不是看不起王教授,你說我們老總我都信,我開玩笑的啊!她家老王,絕對不可能。你沒見過他吧?風一吹就倒,那個身板兒,我都懷疑可有那個能力,哈哈……」麗鵑掩嘴笑開了,根本沒把小劉的話當數。
「我說你還不信?」小劉對自己提供的一手消息被質疑而惱怒,開始提供更加詳細的情節。「你知道老王被抓到局子裡,是誰把他贖出來的?你們老蔡!」
「你從哪弄到的小道消息?」
「發行部的小鄭,你知道吧?他哥哥就是長寧分局的,這個事情就是他哥哥組的頭兒處理的。老王給關在局子裡一夜,當時老蔡去贖人的時候,就差給公安跪下了,求人家不要告訴學校。她家老王倒是不知羞恥,我懷疑他要麼是慣犯,要麼就是太不諳世事,表現得還大義凜然,毫不在乎。好像是公安請他來做客似的,真是!」
「他是被人家捉姦在床的?」
「什麼呀!要不說他是大教授呢!思維方式跟常人不同。長寧分局掃黃打非,抓了兩個雞,雞為了立功表現,把他給咬出來的,那個鄉巴佬,居然還給人留電話號碼,還是家裡的。難道還想跟人做回頭生意呀?要麼是用情太深,不辨方向,要麼是破罐子破摔,特意氣你們老蔡。」
「老王不會那麼呆吧?又沒有抓現行,就來個抵死不承認,有人證沒物證,能把他怎麼樣?」
「就是說呢!百無一用是書生。他當場就承認了,好像恨不能被人抓走一樣。不但說認識小姐,連辦事的地點,辦了多長時間,說了什麼話,都複述出來。你都不曉得有多可笑哦!我聽小鄭說,他在床上實幹沒兩分鐘,大部分時間在演說。那個沒兩分鐘不是教授交代的,是妓女交代的。他還死要面子,說自己多麼多麼厲害,都那時候了,還要維護男人形象。可見雄風比社會地位還要重要。他在賓館裡,一直在跟人家從經濟學角度論證婚姻就是長期的嫖妓,你想,他眼裡,他老婆是個什麼形象?替他生了孩子,養了爹娘,到最後也就落個跟妓女差不多的評價。老蔡這一世精明,真是毀在她二百五丈夫的手裡!」
麗鵑聯想到老蔡頭兩天很警覺地問她「聽到些什麼沒有」,便斷定真有其事。麗鵑沉默不語。
「你可別去問她啊!等下她恨你。」小道消息散播完了,小劉還心滿意足地不忘追加一句,估計同樣的囑咐,她最少說了十遍了。
「我神經有毛病啊!我去問她這個?老王他們單位現在知道嗎?」
「好像不知道。公安局答應替他保密,豈能言而無信?」
麗鵑走回辦公室,竟連想做出一個笑都很難了。想蔡大姐每天聽自己不是苦衷的苦,還悉心安慰,出謀劃策,自己竟這樣糊塗,不曉得她背負著如此巨大的包袱。自己的眼睛腫一點蔡大姐都能看出來,而蔡大姐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麗鵑居然一點沒察覺。真是白活了近三十年。
這天下了班,麗鵑特地去婦女用品商店買了件若隱若現,沒扣子只有帶子的性感睡衣,早早在家換上,衝著鏡子來回擺撩人姿勢,單等亞平回家。
過了11點,亞平沉重的上樓步伐聲在門外響起。
麗鵑躲在門後,一聽見外面掏鑰匙的聲響,趕緊口裡唱著「噔噔噔噔」就拉開了大門,給亞平一個熊抱。「亞平寶貝回來啦!」聲音膩得她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亞平被麗鵑推得一下背靠著牆,手裡拿著鑰匙,雙手投降似的朝上舉著,「哎喲喲,倒了,倒了。」
「累不累?餓不餓?家裡有我新買的韓國泡菜方便麵,感覺很好吃的樣子,要不要嘗嘗?」
「不吃了。累了,想睡。」亞平滿臉疲憊地輕輕撥開麗鵑的手,把麗鵑一人留在門口。
亞平徑直上樓,把衣服丟在臥室的洗衣筐里,開始洗漱。
等亞平進了臥室,麗鵑已經用早已設計好的埃及豔后的姿勢躺在床上,眯縫著眼看亞平。怎奈亞平壓根兒沒注意,說了句:「進去點兒。你一人兒都占了一張床。」
「嗯~~~!」麗鵑嬌滴滴地哼著,用力搖著亞平,「你好討厭啊!你看都不看人家一眼。」
亞平趕緊回頭打量一下麗鵑,才忽覺不對勁,「搞這麼香艷幹什麼?有什麼企圖?」
「今天是什麼日子?」麗鵑捏著亞平鼻子問。
「什麼日子?」亞平立馬緊張起來,仔細回憶過往的點滴,「不是結婚紀念日,不是你生日,不是我生日,也不是你爹媽生日,不是我們初次見面的日子,也不是我們去登記的日子。你別想訛詐我啊!到時候跟我說什麼相識一千天,這誰記得住?也不許跟我說什麼第一次出去看電影的日子。你老實說,今天到底什麼日子?」
「哎呀!!!!你心裡根本就沒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