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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維·洛克菲勒回憶錄》作者:[美]戴維·洛克菲勒【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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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能夠如此開誠布公、如此坦率地描寫自己,但戴維·洛克菲勒極其出色地做到了。在討論“巨大的財富如何塑造了自己,並賦予他相應的責任”時,他的論述引人入勝,而在描述洛克菲勒家族的四代人時,他的深情回憶也令人著迷。無須多言,我在字裡行間就能清晰地讀出他無意間流露的誠實、正派和仁義。
在《洛克菲勒回憶錄》這部回憶錄中,戴維·洛克菲勒用坦誠、敏銳、動人的筆調描繪了自己的一生。無論是描述他那非凡的家族、出色的事業,還是他在國際事務中扮演的角色,他都為我們提供了觀察我們這個時代的一個獨特而寶貴的視角。
內容簡介
《洛克菲勒回憶錄》是一部獨特的家族史,作者戴維·洛克菲勒違背了祖父“洛克菲勒家族的人不出自傳”的遺訓,寫出了歷史上第一部,也是惟一的一部洛克菲勒家族的自傳。作為美國第一家族的後代,戴維有機會可以接觸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經濟學家、最有權勢的家族、影響整個歐美政局的政治家、每一屆美國總統,參與了很多改變世界格局的重要訪問。作為哈耶克和熊彼特的學生,著名經濟學家薩繆爾森的同學,他對經濟學,對企業經營和政府影響都有著深刻的見地,這些見地也廣泛地影響了美國經濟的走向和政策制定。
這也是一部關於20世紀的美國,以及美國如何對世界秩序產生影響的歷史。通過他對童年、青年時期和自己與父母親的細節描述,我們得以了解他的性格發展和生活方式。上世紀30年代他在納粹德國的遊歷是讓人吃驚的。關於他在二戰時擔任情報員的經歷、他與兄弟的家庭衝突,還有他在大通銀行、洛克菲勒中心、石油輸出國組織,中東、拉美以及世貿組織中的任職經歷也有詳盡描寫。最後他以對9-11事件的討論收尾。
周旋於政策制定者、智囊團和企業家之中,洛克菲勒似乎天然具備這樣的信念:地位高則責任重。他對大通銀行進行的全球化和現代化改造,成就了商業史上的經典。
當然,這部自傳又不全是財富故事或國際陰謀。作為約翰洛克菲勒六個孫子中最小的一個,他的兄弟關係無疑最能吸引讀者的眼球。儘管他的政客兄弟在公開場合占據主動,可私底下卻對他很是順從。他好學、用功,獲得了經濟學博士學位,他們的人生道路雖不同,但每年都會聚在一起,討論他們名聲的基石——錢的問題。
戴維·洛克菲勒繼承了巨大的財富,並且成功地把財富的培育和世界政治格局的走向密切相連,影響滲透到了美國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
作者簡介
戴維·洛克非勒,世界歷史上第一位億萬富翁、美國最著名的企業王朝“洛克非勒帝國”的創建人、20世紀最偉大最有爭議的企業家之一約翰?D?洛克菲勒的孫子。他擁有芝加哥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多年以來在大通銀行任董事長、執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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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張相片的故事
這裡有一張照片:家裡所有的男子都等候在塔里敦火車站,迎接火車把祖父的棺柩從他在佛羅里達州奧蒙德比奇的冬季住家運來。1937年5月23日,他在自己的床上悄然過世,享年97歲。雖然官方宣布的死因是鞏膜心肌炎,簡單地說,他就是老死的。在我的記憶中,他一直是“祖父”,而不是歷史書上的“強盜男爵”或者偉大的慈善家。他的身影經常出現在我的孩提時期:慈祥而寬厚,深受我父親—小約翰•D•洛克菲勒和全家人的敬重。
如今回想起那個畫面,我發現那是一個絕好的寫照,“捕捉”住了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我們當時在人生道路上的位置,以及我們也許會一起走向何方。
約翰以其一貫的性格,站在人群的邊上。31歲的他是家裡的長子,家族的繼承人。他從普林斯頓畢業後,父親就讓他加入了家族中許多機構的董事會,其中有洛克菲勒基金會(Rockefeller Foundation)、洛克菲勒醫學研究院(Rockefeller Institute for Medical Research)和殖民風格威廉斯堡修復協會(Colonial Williamsburg),培養他成為家族的領袖。但是,他羞澀靦腆,對自己的能力沒有自信。
內爾森—同樣符合其一貫性格—努力讓自己站在了這幅相片的正中央位置,傲然地看著鏡頭。他29歲,不久即將成為洛克菲勒中心(Rockefeller Center)的總裁。
27歲的勞倫斯是個哲學家、商人,目光凝望著不遠處。他正成長為航空界領先的投資人,不久將與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王牌飛行員埃迪•里卡巴克一起買下東方航空公司(Eastern Airlines)的大量股份。
溫斯羅普長得最帥氣。母親奧爾德里奇的特徵—有人可能會將其描寫成“很有性格”—與洛克菲勒的基因綜合起來,產生了電影明星般的美貌。溫是我們中間最調皮搗蛋的一個,從來不能融洽相處。他已經25歲,在德克薩斯的油田當油井修建工。
我是最小的一個,21歲,看上去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伙。我剛剛完成了哈佛大學經濟學第一年的研究生課程,那年夏天將去倫敦經濟學院繼續我的學業。
已經略顯老態、63歲的父親昂然矗立在那裡,絕對的坦城直率,一臉友善、仁慈。也許略微有點距離。
我們把祖父帶回了他跟父親一起於25年前在波坎蒂克山家族地產上建造的宅子裡。宅子取名叫“基魁特”(Kykuit)—這是荷蘭語,意思是“眺望”—坐落在山頂上,壯觀的哈得孫河盡收眼底。第二天,只剩下直系親屬和幾個摯友的時候,我們為他舉行了葬禮。我記得那是美麗春季的一天,法國門敞開著,通往露台,哈得孫河在我們的下面泛著耀眼的藍光。祖父最喜歡的風琴手—阿徹•吉布森博士—在大廳演奏著。當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經常隨著他的樂曲假裝表演一番。里弗賽德教堂(Riverside Church)—那是我父親建造的—的高級牧師哈里•埃默森•福斯迪克致了悼詞。
葬禮結束後,大家來迴轉悠的時候,祖父的貼身男僕約迪先生朝我做了個手勢。約迪是個衣冠整潔的瑞士人,30年來一直作為貼身男僕陪伴在祖父左右。我跟他很熟,但是,他在我面前從來都是緘默寡言的。我走到他跟前。他把我拉到一邊,走進一個無人的過廳。“你知道,戴維先生,”他開口道(自打我記事開始,僕人們從來都是這麼稱呼我們。“洛克菲勒先生”太容易混淆,因為我們有那麼多人可以叫這個名字,而直呼其名又太過親密),“在你們所有兄弟當中,你祖父一直覺得你最像他。”我當時一定是一臉驚訝。我萬萬沒想到他會說這個。“是的,”他說,“他最喜愛的就是你。”我笨嘴拙舌地向他表示感謝,但他只是擺擺手,說,“不,不,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覺得應該是內爾森。但是,我無法掩飾自己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