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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桀驁不馴邪魅狷狂的氣勢……上清通天何等人物,又豈會被這小小的噴嚏,所影響。

    只是心中,對於自家師兄元始天尊,芥蒂又深了那麼一層。

    反正這兩位教主,彼此之間不管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頭一個想到的便是對方。通天教主此刻有絕對的理由去懷疑,自家那好師兄玉清元始天尊,此刻正滿三界的尋找著自己蹤跡。

    呵誰怕誰,打架的事,他上清通天還就沒虛過!當年若不是元始那貨陰險狡詐以多欺少不要臉,他、他非得狠狠咬下一塊肉來叫元始痛哭求饒不可!

    所以教主,你的邪魅狂狷呢?確定不是屬哮天犬的?

    沉香顯然也注意到了,這自稱通天教主的少年道人,對自己的不屑。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深諳這道理的沉香眼見得通天教主周身氣息愈發暴虐,隱隱有擇人而噬之感,果斷的表示同意。

    其實……當初如果不是楊戩所做所為太過摧殘他脆弱的小心靈的話,他是不介意對那舅舅低頭的。

    沉香有些走神的想到,或許,楊戩他……並不如他想的那般,無情?  

    他其實,一直對當年劉家村後小河邊,笑容溫潤清淺自稱是他親戚的男子,有著奢望的。奢望那會是個,能夠像一個父親一樣為他遮風擋雨的男子。

    這也是為何在知道楊戩的目的為人後,心中信念崩塌他會是那樣的,仿佛置氣一般走上那條救母之路。

    現在想來,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楊戩他……其實是在一直讓著自己吧。

    第75章 月老

    叫沉香惦記卻又似乎,不怎麼願意提及的楊戩,此時心情卻不怎麼美妙。

    或許是這天宮冷清,叫這位任職了上百年的司法天神,也在踏上天庭的那一瞬間,變得孤寂起來。

    手中黑色玄鐵墨扇握緊,髮絲散落間黑底銀紋的長袍一如那衣物主人並不怎麼愉悅的心情。月老悠悠然的步伐中所見到的,便是威嚴冷肅身周散發著無盡寒意的司法天神。

    一身轉戰三萬里,一劍能當百萬師。做為一個沒甚背景一步步走到而今的神仙,審時度勢無疑是最佳的選擇。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得罪了眼前這一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畢竟天庭司法天神的戰鬥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更不必說見識過封神一戰的都清楚,這位是怎樣生冷不忌行動力十足的神仙。向來只求結果,不問過程。  

    這也是為何,他雖忙著做媒牽定姻緣,卻從不敢把什麼亂七八糟的紅線,往這一位身上套。要知道同二郎神戰鬥力一樣出明的,可是那好容貌。便連民間的小娘子,也知道二郎神是個儀容清俊、相貌堂堂的神仙。

    至於三聖母和劉彥昌的姻緣,進而給二郎神添堵造成困擾什麼的。月老表示他其實……好吧這位可憐的老人家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真君駕臨此處,不知所為何事?”

    鶴髮童顏嬰兒般紅潤的麵皮上,揚起大大的宛若菊花盛開的笑容。月老老老實實的迎上前來,恭恭敬敬道。

    盤古大神在上,希望他小老兒今日,可以度過這一劫。卻是心中忐忑,把楊戩當作了那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惡客。

    雖說事實,貌似確實如此。

    “還請月老告知,昔日楊戩落入西海之後,究竟發生了何事?”

    玉泉門人一慣的直來直往開門見山,由身為玉鼎真人得意弟子的清源妙道真君用來,自是得心應手。卻是叫原本強作鎮定打疊起笑容應對的月老心中哀嘆。

    那受傷的目光幾如實質,便是一向鎮定威嚴冷肅的司法天神,也不由生出幾分狐疑。  

    當日楊戩落入西海之後……

    ……

    話題還需得從楊戩的母親雲華仙子講起,姻緣本由天定。正如司命難以掌管仙神命數一般,雲華仙子這等神仙的姻緣,自然不是區區一個月老,可以左右。

    司命之上還有大司命,余者如道法通玄觀照千古之大神通者,自可撥弄左右他人命運。法力低微如月老者,不過可以提前窺得,一二與自身職稱相關。

    二郎神楊戩同西海三公主敖凌之間,本當有一段姻緣。而這,緣自昔年雲華仙子未曾下界同凡人楊天佑結為夫妻之前,一則笑言。

    等到後來楊戩落入西海被三公主敖凌所救,因果相生結鸞鳳之好,自是順理成章。

    “楊戩與西海三公主之間,並無男女之誼。”

    眉頭微皺,縱使於那一段記憶,並不清楚。楊戩卻不會糊塗到,連這也搞不清楚。心中生出幾分不快,行事向來有度的清源妙道真君卻是不由得懷疑,他此來究竟是對還是錯。

    畢竟以這月老的樣子,委實不像是知道的太多。

    問題就是出在這裡啊!  

    月老默默跳腳,卻不敢過多的表現出來,只是僵硬著一張臉,小心翼翼的對楊戩道:

    “真君莫不是忘了,您……是成過親的。”

    ……???!!!!!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在一瞬間炸響,威嚴冷肅的司法天神神色淡淡,目光亦是淡淡,就這麼輕飄飄的看向一臉難色的月老。好似漫不經心的提點道:

    “月老莫要說笑,楊戩怎會不清楚,自己有沒有成過親。”

    只那握著黑色玄鐵墨扇的手,指節隱隱泛白昭示著說出這話的楊戩,內心並不平衡。

    成親?和誰?西海三公主敖凌嗎?

    且不論他與敖凌之間,並無男女之情存在。便是有,以敖凌行事作態,又豈會對此,諱莫如深反倒要月老來挑明。

    他認識的西海三公主,可不是個受得下委屈有仇不報的。

    “那人,是誰!”

    下一刻,掌中黑色玄鐵墨扇攤開架於月老脖子上,面罩寒霜雙目之中似有沉沉暗色閃爍。楊戩逼近月老,開口問道。  

    既然可以肯定他與敖凌之間,並沒有成親。那麼,那個和他成親的人,是誰!

    “真君息怒,那個人……”

    連連告罪求饒,月老心中更是後悔不迭。老老實實活著不好嗎他當初怎麼就……喝多了酒想不開跑去北海走了那麼一遭!

    真真是……喝酒誤事!

    喝酒誤事的月老,膽不是一般的肥。眼見得楊戩目露冷光似乎有一言不今便送自己往生的意思,心下抖了抖,方苦著一張臉,勉強扯出個討好的笑容道:

    “小老兒當時喝醉了酒,被召去主婚,暗地裡便……畫了一幅那人畫作。”

    “事後小老兒也深覺不妥,有心察探那人來歷,卻尋不得半點蹤跡,仿佛憑空生出一般。又見過後不久,真君與三公主皆未當回事,便未及放在心下。”

    “小老兒亦恐真君過後問起,便自作主張,將那畫作留了下來。”

    ……

    月老討巧賣乖的話語仿佛在一瞬間遠去,周遭一切皆化作虛無。楊戩心裡眼裡所見的,天地間一切皆失去光彩,唯那畫中人不斷鮮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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