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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
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太長時間的不相見的結果,就是會帶來十分嚴重的疏離感。自從三日月進入這個本丸,他就總是徘徊於藥研和審神者身邊,出陣的機會很少,甚至連鶴丸都沒有什麼時間去接觸三日月,他就像是被護起來的一個寶貝——一如當年。
所以今天這是什麼風把三日月吹過來的?!
鶴丸悄悄回頭看了一眼三日月,發現對方仍然是歪著頭微笑的樣子,正安安靜靜的坐在床榻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注意到鶴丸望過來的視線,不由一笑:“怎麼了?”
“啊……沒事。”
迅速埋頭,穿衣服,拿刀,穿鞋,然後跟在三日月身後出門。
雖然此時已入梅雨季,卻是難得的晴天,金色的陽光閃爍,甚至有些刺眼,然而落在人的身上之時,溫暖的溫度直接深入到了骨子裡。鶴丸踏出門,抬頭,才驚愕地發現眾人已經等在了時光機的前方,藥研站在隊首,手中拿著出陣捲軸,正向著自己微笑。
“喲!抱歉抱歉久等了!”
鶴丸嘿嘿一笑,一手扛著刀,一手抬起揮了揮,跟著三日月一起站進隊列中。
“沒關係。”藥研微微點頭致意,隨後低下頭,打開捲軸:“本次出陣的隊員有: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山姥切國廣,骨喰藤四郎,鲶尾藤四郎!”
微不可察的停頓,藥研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隊長,藥研藤四郎!”
“地點呢?”山姥切國廣問。
“慶長20年,大阪城!”
話落,骨喰和鲶尾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
慶長20年,大阪城內。
“胡扯的計劃!”
被掀翻的桌子,昏黃的燈光,真田幸村和後藤又兵衛坐在席上,低頭不語,面前的男人一身深紫色的和服,斜倚在桌旁,似笑非笑的神色,微微彎起的嘴角含著幾分嘲諷,明明是一副好看的容貌,卻在此時像一隻飢餓的惡鬼,靜靜坐在那裡,隨時準備撲過來捕食獵物。
“小松山?這是個什麼地方?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荒山野嶺就要把它當做戰略要地,別胡鬧了!不過是一些連書都沒有讀過的武將,怎麼能和我們相媲美?”
真田和後藤兩人對視一眼,沉默。
“不如這樣吧,後藤大人,既然你提議將主力軍調往小松山,我們是堅決不同意的,不過您倒是可以考慮讓真田大人率五萬大軍前往天王寺駐守,然後您率領剩下的五萬大軍前往小松山駐守,到時候兩面可以一起抵禦德川軍,您意下如何啊?”
胡鬧!
真田不禁腹誹。
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的戰役,處於劣勢的豐臣軍本來就已經精疲力竭,損失慘重,再加上最近缺少補給,士氣低落,以這麼少的軍隊去抵禦士氣高漲,補給充足,人數眾多的德川軍,本就已經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更別說將這麼少的軍隊分為兩支,長時間跋涉行軍消耗兵力,只會更方便德川軍各個擊破罷了。
然而面前之人卻是大野治長,是豐臣秀吉側室淀殿乳母大藏卿局之子,是得到秀吉手下約三千石的馬回眾。在豐臣秀吉死後,更是成為了豐臣秀賴親信的近侍。以真田和後藤兩人的地位,根本無法與之相對抗。
兩人面面相覷,最後低下頭,保持沉默。
“那就這麼辦吧。”大野治長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明日,真田幸村率領五萬大軍前往天王寺駐守!後藤又兵衛率領五萬大軍前往小松山,務必將德川軍擊破!”
“是!”
“……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大阪城外,一家破舊的民宿內,骨喰報告道。
“哦,哈哈哈……幸好到現在為止,情況還不曾發生什麼變化呢!”三日月笑道,“藥研殿下真是厲害啊,幾乎全部都猜中了。”
“不過是偶然罷了。”
藥研靜靜地蜷縮在屋子一角,雙手抱著膝蓋,低著頭,黑暗遮擋住了他此時的神情。
“那麼,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按照歷史的走向,接下來五月六日,也就是後天,真田幸村會與後藤又兵衛的軍隊在藤井寺匯合,但是那一天他遇上了大霧迷了路,沒能即使趕到藤井寺,導致了後藤的死亡。所以我覺得,也許時間溯行軍的目標會是幫助真田幸村的軍隊,所以不如我們五月六日直接潛入真田軍內部,或許能和時間溯行軍遇上。”鲶尾提議。
“不行!”藥研忽然出聲否決道,“這樣太冒險了,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這樣全員向一方面行動有些太過莽撞。”
“那或許時間溯行軍會直接出軍暗殺德川家康,不如……”骨喰道。
“不行。”
在一旁沉默的鶴丸開口了:“那這樣呢?也許時間溯行軍會代替真田幸村的軍隊與後藤又兵衛匯合,然後幫助後藤贏得這場戰役,我們……”
“不行!”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樣才可以?!”
忽然高起來的聲音,鲶尾站起身,走過屋子,停在了藥研面前:“反正本就是被迫派遣的任務,你要是一直這麼猶豫下去,那乾脆就讓時間溯行軍改變歷史好了!”
“我這是為了保證隊員們的安全。”藥研起身,毫不畏懼地迎上鲶尾的質問,眼神平靜。
“反正……反正這裡本來就是我們被燒毀的地方,我也是,一期哥哥也是……”鲶尾低下頭,拳頭漸漸攥緊,指尖掐在手掌內,微微泛紅,“我知道啊,我們必須要保護歷史的平衡,可是,可是我不想看著我們就這樣被燒毀在這裡,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雖然說著我不會再去回憶過去,但是,有的時候我就忍不住……”
“鲶尾……”骨喰試圖出聲制止,卻被身邊的三日月攔住了,回眸,卻看見三日月的眼神落在藥研和鲶尾身上,一反平日的溫和,眸子裡那輪彎月恍若化成刀子,閃著凌厲的光芒。
回頭,看見鶴丸也衝著他搖了搖頭。
於是只能保持沉默。
“咚!”重重的跌倒聲。
空氣一瞬間安靜。
鲶尾被藥研一把推倒在地上。
雙眸內忽然泛起的鮮紅,轉瞬即逝,藥研站在那裡,眼睛微微瞪大,怔怔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鲶尾憤怒的眸子,抬起手,視線凝滯在上面很久很久,握拳,轉身,重新將自己隱沒在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寫在前面的話:莎士比亞有句話:“一千個人心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也認為如此,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自己的爺爺,我對於爺爺的理解,就是美麗而強大的,但是這個是建立在他經過了漫長的歷史磨礪之上,換個角度,失憶的他又會如何呢?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他依然是美麗而強大的,也是一個溫柔的人,他會讓別人不為自己而擔心,也會適時去開導別人,所以我會儘量還原我心裡的三日月,但是要有感情線走向,這從某種程度上也增加了難度。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