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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吾輩不明白你說什麼,不過石板沒有存在的必要!”貓放開伊佐那社的手臂,瞪圓了眼眸,“小白也好,黑助也好,就算、就算是加州大壞蛋也好!沒有石板大家都沒事!”
貓十分努力的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來:“至今發生過討厭的事,今後也會有哦!但是到那個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石板,而是美味的飯,和能在一起吃飯的人!吾輩想要的是這些!”說到最後,貓一雙異色的眼瞳里已經溢滿了淚水。
能一起……吃飯的人嗎?已經將刀收回鞘里,加州清光吃力的靠在牆上,微喘著氣,紅瞳卻黯淡下來。只要能拿到石板……所有的願望,都是可能的。可是現在,已經無法幫上什麼、甚至已經成為累贅的自己,卻令他如此的不甘心。
“貓、清光,不要擔心。”伊佐那社先是安撫了貓,然後向加州清光點了點頭,最後看向比水流,“比水流,人類需要的並非石板,只需要……是呢,有張小小的矮腳桌,就足夠了呢。”說這話的時候,伊佐那社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
“這就是我的結論,白銀之王的選擇。”伊佐那社的神情十分堅定。
“太可惜了。”比水流遺憾的說道,“那麼,加州清光君之後,就輪到你了。白銀之王,到此有何貴幹?”
“破壞石板。”這是大家的目的,不僅僅是加州清光的,或者是伊佐那社的,是大家的願望。
“呵,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石板的物理強度的你,要怎麼做?”比水流毫不擔心,只是淡淡的拋出問題,“像加州君一樣做無謂的掙扎嗎?還是等待那些人一起努力?”
地面上,所有人都看見,白銀的劍與綠色的劍一同出現,這是徵兆,也是信號。赤王櫛名安娜驀然睜開赤色的眼眸,張揚的火焰在她的身上升騰而起,仿佛暴怒,又仿佛肆虐,赤紅色的劍在三把劍的身邊顯出。
那張揚的赤紅色的火焰倒映在宗像禮司藍色的眼瞳里,好像又出現了曾經那個懶洋洋的男人的身影,他好似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低地笑了,然後站在那新任赤王的背後,一同下令:“燃燒吧,燃燒吧,燃燒吧!”
赤紅色的火焰彷如重錘,瞬間擊破所有障礙,直通最後一層,然後猛烈的打擊在石板上,卷席了整個室內,飄蕩起赤色的浪花。
“這就是你的計策嗎?”比水流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令我失望透頂,耍這些小計謀又有何用?”他站在肆虐的火焰里,一動不動。
伊佐那社卻笑了:“道路已經開闢了。”
“道路?”比水流皺了皺眉,抬頭一看,臉色驟變,他猛地看向笑起來的伊佐那社,“難道說……!”
“正如你所想,用墜落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破壞石板!”伊佐那社全身泛起銀白色的光芒,“我能控制自身的威茲曼偏差值。”
聖地展開的剎那,頭頂上懸空的代表著白銀之王的劍上面的光芒開始黯淡,一點點的裂開,所有寶石都破碎。
“不會讓你得逞!十秒內!只要在墜落之前殺死你!劍就會消失!”比水流憤怒極了,氣急敗壞的說道。
只是攻向伊佐那社的攻擊都被加州清光擋下,吐出一口血,加州清光冷冷的笑了:“不會讓你打擾的!”
刀並未出鞘,加州清光不斷地後退,然而嘴裡溢出的血卻越來越多了,只是他依舊擋在伊佐那社面前,不讓比水流接近。
刀鞘的表層也有了絲絲裂痕,加州清光吃力的再次擋下比水流強力的一擊。可惡……他可不想,在這個地方、碎刀啊!他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啊!原本已經乾涸的靈力忽然涌動,靈力球在比水流面前爆炸,將他狠狠地打退。
一擊之後,加州清光喘著粗氣,這次卻真的無法在站立了,顫抖著倒下,抓著刀的手已經血跡斑斑,模糊著的雙眸睜得大大的看著,倒映在眼中的畫面卻已經不甚清晰。
可惡……誰都好!來阻止一下啊!加州清光憤怒著,眼看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伊佐那社的傘碎了,貓的能力也已經失效,在伊佐那社即將被擊飛的那一剎那,夜刀神狗朗終於到來,為伊佐那社擋下臨頭一擊。
“小白!”夜刀神狗朗回頭看了一眼伊佐那社。
伊佐那社閉上眼眸,繼續控制著自身的威茲曼偏差值,就差一點點了!
倒在地上的加州清光勾起唇,唇邊的鮮血依舊在溢出,卻是快樂的笑著,無聲的笑著。長久以來的心愿,終於得到實現,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得以成真。沒有什麼比這一刻,更令他高興了。可是雖然這樣想著,不知為何,眼眸里忽然就湧出了淚水,將臉上的血污打濕。
銀白色的晶體在聖地內綻開,比水流無法突破夜刀神狗朗的防禦,白銀的劍飛速墜落。
最後的最後,白銀的劍率先消失,其他三把劍也相繼消失,光芒之後,比水流站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淡淡的說了一句:“真可惜。不過我很滿足。”石板破壞了,原本已經死在迦具都事件中的比水流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站立的身體緩緩倒下。
“一切都結束了。”伊佐那社看著這一副場面,臉上帶著還未褪去的恍然之色,淡淡的說道。
“加州!你要幹什麼!”夜刀神狗朗剛想回應伊佐那社,眼角卻瞟到了加州清光。
加州清光不知何時已經搖搖欲墜的站起身,幾乎要碎裂的刀撐在地上,聽到夜刀神狗朗的話,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只是極為吃力的、一步步地,用刀撐著走向已經被破壞了的石板。
未來……我終於能,再一次見到你了,我終於能……拯救你了。
加州清光的眼眸已經模糊,強撐著的意志,與心心念念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的狂喜,讓他的臉上呈現出恍惚的姿態。
聽著刀一點點碎裂的聲音,加州清光終於來到了石板面前,無力支撐的跪下,然後顫巍巍的伸出手,觸碰在已經破壞了的石板上,淚水緩緩流下,他嘶啞的開口:“同調!”
那熟悉的力量、熟悉的靈力,以及熟悉的感覺。
無論是在高興著重逢的人們,還是在慶幸活下來的人們,在這一刻都感覺到了時空的停止感,厚重的壓制著這個世界的東西……是什麼?
“加州!”夜刀神狗朗被重重重力壓製得無法動彈,皺著眉喊道。
“小黑!那是……清光必須要做的事情吧。”伊佐那社畢竟曾經是白銀之王,在這個幾乎要凝實的時空里他還是能勉強動一動的,對著夜刀神狗朗搖了搖頭,阻止了他的質問。
加州清光一直在笑著,一直在流著血,一直在流著淚:“我在做什麼?我在做……我必須要做的事啊!”那個狠心的拋下他的人,那個殘忍的對待自己的人,那個……他這麼深愛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