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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老卻一動不動的,盯著面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深林,第一次在找尋當年離開的十七人道路上,有了退縮之意。
多少年了,他做夢都想找到他們,詢問一個為什麼。
和白瑜合體重傷了枯靈道人後,分開而來,他連宗門都沒回去,就一隻馬不停蹄的跟著玄辰去找他們。
輾轉一個又一個位面,經歷一個又一個危險,直至,剩下楊雄一人。
自此結束,也能給自己,給當年死去的兄弟們一個交代了。
但他更明白的,在這樣危機四伏的修仙界,一個人的弱點是什麼。
就像自己,本該可以早早回到道子門,然後在師尊的幫助下,儘早恢復修為,然後再找枯靈道人報仇雪恨。
否則,一旦他恢復過來,自己如今修為又這樣,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他重情義,一刻也等不了。
就算回去,也無法靜心。
而寶貝徒弟宋仁,跟他一個性子。
那就是不拋棄,不放棄。
倘若自己被人抓住,以性命要挾宋仁,用八尊神祇來交換,他相信,宋仁會毫不猶豫捨棄這一切的。
因為這孩子的稟性就是這樣,太過念情。
這是優點,也是缺點。
蘇幼微當年在青雲山隨隨便便救了他,他一直頂著壓力而幫助,以至於最後生情。
現在宋仁的身份實在太過敏感,帝子啊。
各界都在爭奪,前些日子知道他被十二真界搶著邀請,最後消失,他還擔心了許久。
但想著應該沒事,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就金剛界,就在面前不遠處的天佛寺。
兩人首次在同一個位面相遇了,並登陸了同一個網絡。
酒老又何嘗不想見一見宋仁,然後好好抱抱他。
長高了嗎?胖了還是瘦了?
自從上一次分開,都接近四年了。
但是,他又知道,如今宋仁之所以這麼遊刃有餘的在各界轉悠,在各個大佬間遊走,憑的就是孑然一身,隨時好脫身。
不用牽掛什麼。
不用擔心什麼。
不用害怕危險。
但是,倘若自己與他見了面,勢必很快就有無數的人盯向自己。
他們,就成了宋仁的軟肋,逼著宋仁走不願意走的路,去做不喜歡做的事。
宋仁出名這麼久,無論是宋仁頭、歸海、姬司、還有白瑜、柯胖、火狻等等,網上都未傳出有關他們和宋仁相識,是故人,是家鄉人的消息。
因為大家都知道,或許他們會獲得機緣,但更多的是難以想像的危險。
當然了,自己等絕不是害怕危險。
玄辰直接返回來:「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酒老看著玄辰,猶豫了一下道:「宋仁,此刻就在天佛寺中。」
玄辰頓時一愣:「你,你怎麼知道?」
酒老翻手間,將網絡頁面調成可視化。
玄辰看著宋仁發的消息,沉默了下來。
兩人都不說話了。
可楊雄明明就在眼前了呀,此番前來,也是歷盡艱險。
他不甘啊!
可宋仁……
久久後,玄辰一臉失落的看向酒老:「要不,算了,我們以後再來吧。」
酒老看著玄辰的樣子,當年他就是被楊雄先捅傷,然後被白瑜給打的假死,最後被夏家給救了。
作為已經死過一次,親兄弟玄君之也慘死,族長之位被奪,自己被夏家皇朝因為利益而囚禁七十多年的玄辰,對於這心結,要比酒老大的多。
但為了宋仁的安危,他還是願意選擇近在咫尺的放下。
酒老突然笑了,直接關閉了網絡。
「我沒收到那小傢伙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在天佛寺,我們,只是來找楊雄,然後,就離開!」酒老一拍玄辰的肩膀:「好嗎?」
玄辰緊緊握著手:「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我們可以易容。」
……
玄辰到底還是跟著酒老來了,一道正門門前,就看到這裡一片狼藉,一個宛若小劍仙的白衣少年閉著眼,周圍凌厲的劍氣環繞,一點點綠色的能量自四周匯聚。
酒老扶了扶身後的劍匣,他能感受到,眼前這個少年對劍道的感悟很深。
因為他們屬於同類人。
都是玩劍的。
李牧之也是心有所感的睜開眼,看了一眼酒老和玄辰。
一個亞聖,一個帝境,太過弱小了,而後抓緊時間療傷。
在他們面前,還有八個護院神僧,一個個以不同角度而立,散發著恐怖的修為。
他們在對峙!
看來,在這之前,幾人有了一番交手啊,不過那少年明顯是落了下乘。
天時地利人和,一樣沒占全,這少年很虎啊。
兩人看了一眼八大神僧,與自己等無關。
然後向著那邊的佛門而去,準備向看門僧侶詢問楊雄。
「按照陳歡所說,楊雄在天佛寺的法號是真德吧?」玄辰道。
酒老點點頭:「就是如此。」
「哼,他有德行嗎,冠名這個法號,也不知道他心裡有沒有一丁點愧疚,」玄辰一陣恥笑。
兩人相互看了看彼此已經改頭換面的相貌,沒有什麼漏洞後,便上前而來。
「兩位施主請止步,天佛寺如今到了禮佛時節,不再接受訪客,如有要事,請他日再來,」一僧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