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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東西,只要開了第一道口子,就不用人再催促。

    「而他的信使帶給我的東西,是一份秘法。名為……永恆之蛇。」

    她張開嘴,一卷羊皮紙捲軸飛了出來。不等秦夜開口,織田信忠立刻接過來仔細打量了半晌。這才點了點頭遞給秦夜。

    捲軸上,是一條咬住自己尾巴,形成圓環的蛇。

    這條蛇太過著名了,以至於不需要安素美解釋。秦夜仔細看了下去,赫然發現……這條蛇……竟然是由無數陰符組成!

    每一個都無比複雜,根本不是他現在能參透的。看了十秒,就感覺頭腦都眩暈起來。

    「烏洛波洛斯……」他輕輕敲擊著扶手,喃喃自語:「象徵著宇宙的統一和永遠,是古代北歐神話中圍住整個的世界的巨蛇,它的姿態象徵著不死、完全、無限、世界等種種意味……這不是俄羅斯的陰司術法。」

    不等安素美回答,他就眯著眼睛看向對方:「而這……同樣能代表活死人的狀態。」

    「這,就是你們創造出活死人的根基?」

    安素美咬牙點了點頭:「是……信使說過,這是來自於外域的禁術。但是……卻不是給我們……確切地說,是給我。」  

    秦夜目光霍然一閃,如同星辰跳動,然後立刻平靜下去。

    到戲肉了。

    費盡心力,不惜親自出動抓住安素美,就是要知道死神劇本!這也是他來韓國的最大目標!

    看一看,聽一聽,看看其他死神是怎麼通過陰陽平衡影響世界,一步步推廣自己的影響力,一步步培育出忠誠信徒,一步步……讓自己的地府走向巔峰。

    他早有心裡準備,鑄造神跡……必定是一件宏大及困難,考慮周全,實施嚴密的計劃,一出無可比擬的表演,一份完美的劇本。

    如今,終於開始逼近神靈執筆的劇本真相。

    「我們一共被挑選出了三個人。小鬼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安素美拼命回憶著:「第一次見面,是在十四年前,我們都帶著面具,都是無常。聚會地點也不清楚,就是忽然之間就在那裡了……我、我說的都是真話!請您相信我!」

    秦夜微微頷首。

    一位府君,要想拉幾個無常去某個地方,太簡單了。

    安素美深吸了一口氣:「而這一次到來,只是告訴我們怎麼聯絡對方。我們沒有任何可以激活的聯絡對方的方式,符籙,只有到相關的地方,某個特定的時候才能見到對方。」  

    「每一次工作完畢,都必須進行交接。只有交接的時候,我們三位厲鬼才會同時在場。平時,自己的某一部分完結了,需要對方進行下一部分,就會去尋找對方,告訴對方可以開始。」

    相當謹慎……

    互相監督,而且全都是點對點的聯繫,還全是不見面聯繫……俄羅斯地府也知道自己在玩火,不過他肯定想不到……

    爸爸並沒有心情多看你一眼……

    自己國內都忙得快火燒屁股了!哪有功夫來這彈丸之地?要不是李貞淑在這裡,要不是自己這次是出來「學習」的,恐怕八輩子都不會來首爾。

    「內容。」他緩緩道。

    安素美抿了抿嘴:「我的任務……位於釜山。名叫……神跡的第三章。」

    「這份永恆之蛇術法,也只是給我的。小鬼並不知道其他兩人手裡的術法是否也一樣。但我的任務……」

    她咬了咬牙:「就是……製造活死人,然後……將它們運到京畿道!」

    「十幾年來……我起碼運送了數百活死人!」她從牙縫中說道:「我只負責製造,運送,其他一概不知。不知道發送給誰,甚至不知道接收者是誰,我只知道……在某個特定的時間,讓這輛裝滿活死人的火車進入京畿道,就算完工。」  

    這是怕閻王職權外泄……秦夜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

    三位厲鬼,三個職務。只有聯合起來,才是死神真正的劇本。才知道他到底製造了怎樣恐怖的神跡,一舉轟開了漢陽地府的大門,讓劉裕湊夠了開府的資本。

    以數千萬人為棋子,締造永世流傳的恐怖……這一瞬間,秦夜仿佛理解了什麼。卻並不深刻,轉瞬即逝若鏡花水月。

    三鬼互不知情,互不認識,這保證了死神劇本沒人可以知道。是的,雖然漢陽無常級別厲鬼不多,他們真的要聯繫,私下是可以知道。但是……

    有魯緬采夫坐鎮,誰敢?

    三,是最穩的數字,兩隻厲鬼,兩段劇情,最後真正的活地獄爆發的時候,大家都可以猜出對方做了什麼。但是多出來一個第三者,就永遠不會猜到。

    第一條……穩妥。

    閻王職務絕不外泄。

    秦夜暗暗將這一點記在心中,準備以後慢慢品味。

    安素美沒有開口了。屬於她的職務已經說完了,他們就像流水線,各個做一個部件,但沙皇阿圖魯才是真正將這一切組合起來的總監。

    當然,秦夜根本不會滿足,他的問題還太多。  

    「第一,你為什麼要聯繫李貞淑?」

    「地位,特權。」安素美毫不猶豫地回答:「本來,聯繫李貞淑的另有其人,但一個意外的車禍,他徹底死去。大約是魯緬采夫大人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更多的人,於是讓我接手了這份工作。」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也是接手了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可怕……明明是凡人,卻將整個三星掌握手中。那可是三星啊……整個韓國的支柱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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