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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白了。」
類似的工作做過太多，已經不需要再提醒，簡略說一下即可。很快，三位理事分道揚鑣，而皮爾昆對準中央的大樓就走了過去。
這可是海上航母啊……
每走一步，皮爾昆都感覺無比感慨。自己大概是第一個踏上海上航母的外籍陰差吧……按照華國地府的底蘊，沒道理不把這打造成一座繁華的城市。這次檢查不過例行公事而已。
他正了正自己的祖母綠戒指。帶領理事和秘書一路走，一路看。很快他發現，這座城市……有些不同。
路燈。
開始他還沒有發覺，但是越走，越發覺路燈不太對。對於普通地府而言，這燈太高了。
因為鬼火的照明效果並不好，所以，大部分路燈都只有兩米高。但是，這座天柱城的路燈竟然高達三米，四五米的路燈也不在少數。此刻雖然燃燒著鬼火，地面上卻不怎麼清晰。
黑夜對於陰靈來說，並不會帶來什麼影響。但是，這是說不妨礙視物，並不代表黑夜沒有光亮會很舒服。比如現在，他看周圍雖然清洗，但都是黑白畫面——這就是大多數陰靈夜晚的視角。
如同熱源探索一樣，不過改為了黑白色，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華國地府也是數千年地府……怎麼會出現這種紕漏？」他皺眉朝後方的助理秘書指了指，對方立刻快速記錄起來。
「關於鬼火燃燒的亮度和地府照明設施問題，幾千年前就有了結論。現在……這是為了大氣選擇了加高路燈？但這樣一來，整個城市的夜晚感覺就會非常差。哪怕添加了許多燈籠，也達不到一覽無餘的照明標準。」
他搖了搖頭，除了路燈之外，一切都是那麼美輪美奐。華國古式建築是出了名的大氣磅礴，地方越大，越能顯現出數千年的底蘊。一棟棟巍峨的建築群，一方方小巧卻別具心裁的園林，無一不在訴說著天柱城的絢爛文化。
沒有任何值得挑剔的地方。
「在這裡開會，會是一場視覺和感覺的雙重享受。」他感慨了一聲，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走到了最中央的高塔前。
仍然是古華國經典的建築。仿佛是拉長版的黃鶴樓，雕樑畫棟，鱗次節比。四面八方被樓頂吊起來的八根巨大觸鬚，以及上面懸掛的無數金色眼球，襯托得這棟建築真的如同天柱一般頂天立地。而那些金色眼球，處理之後宛若一輪輪明月，晶瑩剔透。
「美的不同凡響……」皮爾昆讚嘆了一聲：「我已經可以想像，當GTO召開之時，行走在這棟大樓之上，隨著越走越高，仿佛漫步於星空……真正的別出心裁……」
大樓正門，書寫者氣勢恢宏的「危樓」二字。取自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這個典故皮爾昆懂。隨著四常的文化侵略，華國文化是四大主流文化之一，所有南亞，東亞，全部處於華國文化的輻射之中。
他正要踏進大門，目光卻忽然再次頓了頓。
燈……還是燈……
從他的角度看上去，每一層高塔都有四五米高。而華國著名的古式宮燈高懸頭頂。同樣，這會導致鬼火的照明無法達到。真正的燈下黑。
不需要他說，後方的秘書，助理，已經飛快記錄起來。他微微頷首，率先踏入了大門之中。
一片片精緻的屏風，繡著山水，花鳥，將偌大的大廳隔成幾個獨立空間。別致而不繁雜。一束束泥金工藝植物，放在華國風濃郁的雙耳四方瓶，或者圓瓶中，點綴著有些枯燥的顏色。
頭頂杏黃色的宮燈綻放出令人放鬆的鬼火光芒，四面八方，一盞盞青銅燭台，上下輝映。僅僅第一層，就讓皮爾昆連連點頭。
這就是底蘊。
文化的底蘊。
站在這裡，宛若漫步華國地府漫漫歷史長河，讓人不經意沉醉其中。他身後的秘書助理，有些從未來過華國地府的，此刻已經沉迷在這仙宮一般的景色中。
皮爾昆沒有，他見識過的各國風韻實在太多了。他走到中央看了看，那裡有一張告示牌，清晰地刻繪著整棟大樓的結構。
「二十五層。」他抬起頭看了看：「二十五層，是第五會議室。主要是給各地府私自討論使用。我們先從那裡開始。」
沒有意見。
這種大型建築之中，都如同奈良大會一樣布置了專門的傳送法陣。不大，卻足以讓不想爬樓欣賞的陰差們隨時到達想到的地方。他們很快就根據指示找到了傳送法陣。皮爾昆率先踏了上去。
短暫的眩暈，幾乎沒有感覺。他暗暗點了點頭，這代表傳送法陣構成非常平穩，不會給旅客帶來任何不適。這是一個四常級別地府的應有之意。
在他面前，出現的是一方露台。
露台很大，足以讓數十人聚集。一叢叢培育好的花卉盆栽放置兩側，留出了一條兩米寬左右的向上階梯，曲徑通幽。
「上方就是第五會議室了。」他情不自禁地站在露台上，放眼看去，蒼茫大海盡收眼中。天穹里一顆顆懸掛的金色眼睛，宛若明月一般微微閃爍。
「和想像中一樣美。華國地府的美學向來無可挑剔。」他站到了扶欄前方，手撐著欄杆往下看，整座天柱城一覽無餘。
街頭巷尾，鬼火連天，從這裡看過去，好似夏夜螢火，和天穹中的金色明月遙遙相對。似乎……他們正站在無盡星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