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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隨攝像師猛地一抖。
「誒~~~」室友一號和二號一起發出噓聲。
相信此時此刻無數人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然而鏡頭前韓覺的表情讓人看著感覺並不像開玩笑。
鏡頭掃過張子商,發現張子商咧著嘴,在角落裡暗戳戳地看戲。
發現鏡頭對準了他,張子商嘆了口氣,一臉傷感的表情,說:「這是真的,師父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歌太多了,而且每首都很好!」
導演喉結咕咚一下,往韓覺面前的屏幕看去,頓時慘叫一聲,捂住了眼睛:「這,這是什麼!好刺眼!」
韓覺和張子商面無表情地看著導演,無動於衷。
這台櫻花國產的屏幕價格昂貴,亮度適中,根本不會發出讓人感到刺痛的光。毫無疑問,導演這是在給自己加戲。
韓覺和張子商一個想起了自己的助理,一個想起了自己的大師兄。
看到沒人搭茬,導演咳嗽兩聲,訕笑著站好,不鬧了,仔細看電腦屏幕。
文件夾的名字叫【適合《唱作人》】,裡面大概二十首歌。
都是韓覺精挑細選過的。
「《暗涌》、《痛愛》、《忽然之間》、《特別的人》、《差不多先生》……」導演光是念著歌名就心癢難耐,問韓覺能不能稍微聽聽看。
韓覺說可以。
導演動了動手指,點開《暗涌》,只是小樣,伴奏因此也很簡單,混沌,迷幻,適合癱倒著聽,但韓覺慵懶唱出的歌詞卻教讓人清醒,【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畫面在這裡按了加速鍵,嗞嗞嗞嗞的音效過後,下一秒就是導演靠在牆上,一臉舒爽,仿佛下一秒就要摸出一根事後煙。
「沒了?!」室友一號把雞骨頭砸進盒子,「我他嗎的!我缺這點時間聽小樣嗎?!」
「觀眾沒有人權的嗎?!全部剪掉倒還好,你丫的只放一句!然後吃獨食!」室友二號氣得差點兩隻油手猛抓頭皮。
翁遙也氣,本來她只在等韓覺【小樣互聽】環節的那首歌,這下好了,聽完了那首之後,還要心痒痒等《暗涌》,受折磨,希望聽完整版。翁遙突然察覺到了節目組的算計,不能不服,但偏偏吃這套,打定主意下禮拜繼續來蹲節目看。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寫出這樣的歌啊……」張子商垂頭喪氣。
「你什麼時候寫出這種程度的歌,什麼時候正式出師。」韓覺跟張子商講。
張子商雙手捂臉,想痛快哭一場。
作為創作路上剛起步的張子商,看著這樣的文件夾,真的有想要從躺在路上不動的衝動。
導演好歹還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盯著屏幕盯了很久,隔著鴨舌帽撓了撓腦袋,加入了憂愁陣營:「確實要苦惱。」
說完和韓覺一起發呆。
「師父,」張子商出謀劃策,「反正都很好,不如靠運氣抽到哪首就唱哪首。」
韓覺想了想,覺得再糾結下去不是辦法,同意了。
韓覺往後退了幾步,「我記住了這些歌的位置,所以我不能自己抽。」
張子商站了起來。
「不是你。」韓覺擺擺手。
張子商沮喪坐下,導演興奮地站了起來。
「也不是你。」韓覺說。
韓覺轉身把趴在電子琴上的黑貓抱到了屏幕前面。
「指一個。」韓覺用手指點了點屏幕。
失落的導演正覺得韓覺太不認真對待抽獎這回事了,結果就看到那隻黑貓真的舉起了爪子,在屏幕前斟酌了一會兒,按在了屏幕的一個地方。
「這是什麼品種的貓!」導演大吃一驚,想研究這隻貓,但最重要的還是看抽獎結果。
導演和張子商一起往屏幕上湊過去。
觀眾就跟鏡頭一樣,一點一點湊到屏幕前面,想要去看貓爪點到了哪首歌……
結果鏡頭一切,畫面跳到了正賽錄製當天。
「我c……」室友一二號同時出聲,同時停下,宛如一個人。
此時此刻全國各地無數戶人家一起迸發出了辱罵和嫌棄聲。
但節目還是要繼續看的。
韓覺,王璐,許桉三個人分到了上位區。
姜綺不出所料的到了下位區。
唱作人們穿著演出服彼此見面,相互寒暄,有了比賽的氛圍。
節目組的小黑屋也出現了一個個重量不一的樂評人的採訪。
主持人出現,跟電視機前和現場的觀眾打了招呼,講了規則之後,比賽正式開始了。
正當翁遙以為節目組的尿性,會把韓覺壓在最後的時候,陳遠當先出場,一來就選了韓覺。所以韓覺是第二個演唱的歌手。
陳遠開始演唱了。
三年磨一劍的作品屬實優秀,陳遠的作品令現場的觀眾一排排站了起來,興奮難耐,如果不是唱不來,早就跟著一起唱了。
後台,除了立場從一開始就坐歪的姜綺在為偶像韓覺感到擔心,另幾個在待機室的唱作人紛紛鼓掌,一臉讚嘆。
節目也放出了樂評人對這首歌的評價,說「這首歌可以說是陳遠最優秀的作品」,「韓覺如果拿不出令人驚艷的作品,不然壓不住陳遠的這首,哪怕拿出來一般優秀的歌也不行」……
網上對陳遠的讚譽一波波湧現,紛紛覺得韓覺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