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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他常常幫韓覺拿行李、放行李,偶爾半個身子要進門。但小周從來沒有好好進來參觀過韓覺的家。
這次終於有了機會。
小周雖然是第一次參觀,但是一點也不拘謹。他拿出攝像機跟拿出一瓶礦泉水般自然,滿臉興奮,逛景區一樣從這裡遊走到那裡,通過攝像機的鏡頭打量著韓覺的家。
他一邊拍一邊【哇哦哇哦】地配上畫外音,有時還帶講解的。
「在我們的左手邊,牆上掛著幾幅西方畫。讓我們仔細看看……天吶,這線條!這色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裴清,裴老師的真跡!嘖嘖嘖,想不到區區韓覺的家裡,竟然還藏著如此重寶……」
小周看到牆上那些畫弄得跟第一次看到一樣。還一如既往不忘初心地黑自家老闆。
當小周把客廳和走廊都拍了個遍之後,仍不滿足,覺得自己的創作欲還能發揮。
突然小周看到韓覺腳邊的黑貓,大喊一聲【貓!】之後,便對著黑貓使出各種令人目眩的運鏡手法。諸如鏡頭從尾巴開始往腦袋拍、特寫和中景來回切、圍繞著黑貓來個長鏡頭。動感十足,將畫面拍得血脈僨張,配上特定音樂,想必一些家貓看了根本把持不住。
韓覺看到自己傳授的掌鏡手法被小周這樣使用,差點沒當場廢了小周的武功。
「來喝茶。」韓覺喊停小周拍【貓片】的行徑。
小周乖乖坐好。
關溢接過茶水之後,卻沒喝。他整個人甚至都沒有坐下。
韓覺問關溢:「怎麼?」
關溢看著韓覺,說:「先把你剛才那首歌註冊一下吧。」
韓覺稍微想想就明白了關溢指得是《以父之名》這首歌。剛才《以父之名》是當場寫的,還沒有註冊。之前他每寫出一首新歌,關溢都會拿去註冊。註冊是要錢的,但關溢從來沒在這方面省下過一毛錢。
韓覺問:「現在就註冊?」
關溢回想到了張子商經紀人那仿佛在醞釀著什麼的表情,便點了點頭,刻不容緩道:「現在就註冊。」
「行。」韓覺身患輕微的強迫症,卻沒有拖延的習慣,既然關溢說現在註冊,那就現在註冊好了。
韓覺帶著關溢進了製作室。
小周跟在關溢的後面進了製作室,卻沒有再拿出攝像機拍了。【瓜田李下】這個故事小周還是知道的。
韓覺就在關溢的注視下,把《以父之名》的詞曲提交了註冊。
一坐回這張老闆椅,韓覺那【完美主義】的強迫症又蠢蠢欲動了。
韓覺點開《以父之名》,開始精修起來。
小周和關溢坐在板凳上靠著牆,看著韓覺操作。
小周跟在韓覺身邊,瞅准了一切機會學習韓覺,在韓覺不吝傳授之下,小周目前在學唱歌,在學電影,也在學搞笑(韓覺本人並不承認),但唯有韓覺的歌曲創作方法,小周是清楚知道這個是沒法學,自己也學不來的。
「韓哥,你這首歌,不大好唱啊。」小周聽著音響里傳出的歌聲,在嘗試跟著唱了幾句之後發現十分不簡單,終於忍不住吐槽。
「還好吧。」
「我剛唱了,不行。」小周一臉嚴肅。
但韓覺看也沒看小周,輕描淡寫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就是你出道失敗,而張子商進了【奇蹟少年】的原因?」
小周心口被捅了刀子,氣得要吐兩口血。小周剛打算衝著韓覺的背影齜牙咧嘴,隔空揮上幾拳,卻被站在韓覺肩膀上的那隻黑貓直勾勾的眼神,給盯得將拳頭收了回去。
「張子商唱功還沒練好,只能在【說唱】,【民謠】和【舞曲】裡面選。舞曲不能選,選了和小姑娘對上,她要生氣的。民謠又不適合演唱會上唱,拿不了好名次。所以只能選說唱,」韓覺看著屏幕跟小周講,「我這首歌對唱功沒什麼要求,裡面的【Flow】兩個人分擔下來,難度下降一截。其他的頂多對律動、節奏感和肺活量有點要求而已。張子商【藍鯨】出來的,他那個組合還號稱全面超過我原來那組合,律動、肺活量這些非技術性要求對他們來說應該不難吧。」
「不難?」小周肩膀重重垮了下去,歪著腦袋一臉無語地看著韓覺,「老大,你覺得容易,不代表別人也容易啊。就算是【藍鯨】的練習生也不行啊,哪家的練習生都不行。」
「試試看吧,」韓覺不緊不慢,不以為意,「如果真拿不下來,再換一首也來得及。」
韓覺雖然這麼說,但他知道,如果要曲風混雜的【極限演唱會】拿個好名次,純說唱怕是很難做到。如果要用說唱拿冠軍,除了前世【傳世經典】級別的英文說唱,國內必須得用【小公舉】編曲超神的歌才有可能。
但英文說唱不行,所以只能用【小公舉】的。
而且在嘗試過傳統類型的說唱之後,韓覺對【小公舉】那詞中帶有旋律、混雜其他音樂風格的說唱,更感興趣。
畢竟韓覺不如最初穿越過來時那般憤怒了,人變得平和,唱功也有很大的提升。現在韓覺在音樂製作方面,已經開始拿【小公舉】的歌來學習了。
小周聽了韓覺的回答,不由感嘆張子商運氣是真的好。
【不過自己運氣好像也不錯來著?跟著韓哥,又有工資拿,又能免費學手藝,等於是拿錢學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