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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韓覺後來出走【藍鯨】已經六年有餘,但他畢竟是【藍鯨】歷來練習生當中資質最好的,留下了很多記錄和很多影視資料,伴隨著這些記錄一同留下的,是韓覺年復一年越來越摻水的傳說。
什麼【韓覺一挑二十把對面打得滿地找牙】、什麼【韓覺發起瘋來把趕來勸架的主管一併打了】、還有什麼【韓覺對已經出道了的前輩照打不誤,甚至後來節目裡遇到了也打】……韓覺就變得一年比一年可怕。不是【藍鯨】出來的藝人,不太理解這種感受。
而張子商就是聽著這樣的傳聞長大的。
張子商從演播廳出來之後,坐在保姆車裡看著窗外的街景,內心十分惆悵,越想越覺得未來這一個多月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沒事的,他現在也不是愣頭青了,不敢惹我們的。」經紀人坐在前座,溫聲安慰著滿臉憂傷的張子商。張子商和韓覺分到了一組的事情他聽在現場的助理匯報了,也十分頭疼,打算回公司召集團隊商量對策——以韓覺睚眥必報的性子,很難說不會在節目裡欺壓【藍鯨】的人。也不知道節目組是怎麼想的。
張子商把腦袋從車窗上抬起來,轉頭看著經紀人攪在一起雙手,絲毫沒有被安慰到。
「哥,下次錄製的時候,我能不能把克黎還有阿海他們也叫上啊?」張子商扒拉著經紀人的座椅,語氣希翼地問。
這一次錄製的時候,有那麼多人,還有章依曼,韓覺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最後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惡霸本性】。下一次錄製的時候就只有他和韓覺兩個人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
張子商十分害怕,就想把隊友也拉去壯膽。
有一部分是希望起到【震懾韓覺】的效果,讓他不要亂來,但更多的還是考慮到如果韓覺真的要打人,那麼在叫上隊友之後,他就不會是被打得最凶的那個了。這和在森林裡遇到熊是一個道理——不需要跑得比熊快,只要跑得比同伴快就行。張子商相信臭屁又欠打的隊友一定能轉移韓覺的注意力。
韓覺不知道他已經逼得一個好孩子開始學壞了。
但經紀人覺得無謂的犧牲還是儘量少點為好。
「他們的話……」經紀人轉頭看著窗外,「到時候可能有別的行程。」
【下一次錄製在哪天都不知道啊!這就有別的行程了?!】張子商覺得自己很可憐。
回到宿舍之後,張子商愁眉苦臉地脫鞋,垂頭喪氣地行走,然後在隊友們的矚目中,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徹底失去了【小顧凡】的風采。
「怎麼了?」隊友們是知道張子商去錄《極限男人》的,見狀便十分好奇,「節目沒錄好?」
此時天色並不算晚,【奇蹟少年】的隊友們也就前腳剛回宿舍,一個個都還在輪流洗漱,洗漱完了的就聚在客廳里看電視,休息放鬆。
「不是……」張子商把手擋在眼前,從指縫裡看吊燈傾斜下來的光,「錄得挺好。」
「那你失戀了?」吳克黎問著突然變文藝了的張子商。
張子商搖搖頭。
「喲,子商回來了。」黃海擦著頭髮從浴室里出來,看到了躺在沙發上的張子商,眼前一亮道:「子商,你跟誰搭檔了?厲不厲害啊?到時候帶我們也出出鏡啊。」
張子商喟然長嘆,讓大家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我跟……一組。」張子商含糊其辭,讓眾人沒法聽清。
「誰?韓洪?」鹿白羊皺著眉頭,其他人眼神交換了一番,表示沒聽說過此人。不過聽著就很厲害,似乎能唱很高很高的高音。
「……韓覺。」張子商修正道。
「韓覺?什麼韓覺?」眾人一下子沒想到哪個韓覺。
等想起來的時候,一個個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一擁而上地圍住了張子商:「那個韓覺?就是……」
張子商像躺在手術台上一樣,感覺眼前的人在吊燈下影影綽綽的。
「對,就是那個。唉~」張子商點點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
「唉。」其他人看著張子商,仿佛張子商被獻祭了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嘆著氣。
【怪不得一向活潑開朗樂觀積極的子商會變成這樣。】他們心有戚戚。
「肯定要被穿小鞋的。到時候一首歌只給子商唱兩三句,其他全他一個人唱了。抗議了搞不好還要被打。」
「跟他一起搞創作的話,不要衝動,就算不同意也別直接講出來,免得被打。」
「到時候千萬別提以前的事情,提了可能會被打。」
「……小心被打。」
「……別被打。」
這些人給張子商提著建議,句句不離【被打】這個詞,聽得張子商抱著自己瑟瑟發抖。
「要不……」黃海於心不忍,猶猶豫豫地開了口,但沒把話說完就狠狠搖了搖頭,「不行不行不行,【演唱會專場】怎麼可能退出呢……退出了公司先打死子商。」
「公司肯定不會退縮的。」鹿白羊搖搖頭道。
「那子商怎麼辦,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吳克黎皺著眉頭。
「一個人的事,就是我們五個人的事!」隊長沉穩發言。此話一出,引得大家紛紛點頭同意。不拋棄不放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然後大家或沉思或抓耳撓腮地坐在沙發上思考,務必給張子商想出一個對策來。這讓張子商十分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