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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神情激動。
韓覺則沉默著,好像已經睡著了。
翁楠希還在繼續說話。
「雖然我們之前說好戀情曝光沒關係,但是現在承擔苦果的只有你一個人,我還是很過意不去,」翁楠希面容略帶抱歉,「不過我一直搞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說第一次去瓊省。」
翁楠希每說一句話,休息室里的安靜就更刺耳一分。
章依曼抓著抱枕的手開始用力。
韓覺緊閉雙眼的面容上,眉頭也不自覺開始微微皺起。
「我一開始以為你是按台本說的——因為你以前還是願意按台本錄製的——要不然就是在跟我賭氣。我本想提醒你,那樣說會被抓到把柄,但打你電話打不通,接到《極限男人》的邀請,說裡面有你,我就去了。去了之後,你不耐煩跟我講話,我也沒有機會問你是怎麼想的。再然後事情就突然這樣了。等看到你的聲明,我才知道……哦,你病了。」
顧凡、張子商、小周和小范他們,表情都變得凝重。
「我現在就是想在下一個事情變糟糕之前來提醒你,問問你,以前的事,你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翁楠希停了一會兒,「……你其實在生我的氣?」
「可以了,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韓覺驀然睜開雙眼,抬起一隻手,握拳撐著頭,看著翁楠希用冷漠的語氣道:「你在問我之前,是不是應該想想你有沒有忘記對我做過什麼?你以為……我的病是突然變嚴重的?」
「比如?拉薩旅行那件事?」
「你覺得呢?」
「……」
「……」
韓覺和翁楠希對話的聲音都不大,但頻率交換之快,讓人應接不暇。
「咚咚咚。」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像是按下了暫停,韓覺和翁楠希同時收住了話語。
進來的是蔡遠。
「來晚了來晚了,不好意思。」蔡遠笑呵呵的面孔,如一股春風淨化了氣氛冷若寒冰的休息室,大家的肩膀紛紛放鬆了下來。
「遠哥,坐坐坐!」小周殷勤地給蔡遠搬了一條板凳,就放在翁楠希旁邊,請她坐下。
「開始了嗎?」蔡遠坐下後問翁楠希。
翁楠希搖搖頭。
「那開始吧。」蔡遠也不是笨蛋,他當然感受得到休息室的氛圍,於是想要儘快結束這件事。
翁楠希也就放下了情緒,和韓覺章依曼說起了工作。
溝通很快結束。
結束後翁楠希隨著蔡遠,和小范張子商一起離開了休息室,並沒有留下來繼續之前未完的談話。
因為她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想確認的東西,她也已經知道了。
休息室外,人群攢動,故作大聲。
回到她和蔡遠的休息室,放鬆下來,翁楠希下意識地想去找酒來喝,但這裡沒有,她也不可能在工作的時候喝酒,最後她泡了一杯茶,手指在杯沿緩緩劃著名。
她在和韓覺的對話里,不知道藏進去了多少個謊話。李澤彬沒用戀情威脅過他們,韓覺以前也不會按台本錄製,他們也沒去過拉薩……
韓覺如果想要點破這些謊話的話,是輕而易舉的。
但前提是,韓覺記得過去的事情。
翁楠希手指頓住,緩緩將手放在桌子上,虛握著冒騰著蒸汽的玻璃杯。
過了幾秒,她猛然握住了滾燙的茶杯。
燙。
疼。
疼痛讓翁楠希胳膊上的肌肉開始繃緊、顫抖。
可她咬著牙就是不肯鬆手。
【他真的不記得了。】
第525章:跨年(上)
翁楠希和蔡遠前腳出了休息室,張子商和顧凡他們後腳跟著離開。浩浩蕩蕩,嘰嘰喳喳,像結束了一場社區居委會會議,讓那些陰暗的齷齪的猜測失去了真實性,變得很沒有市場。
當客人們都走光了以後,章依曼挪到韓覺身邊,先是觀察了韓覺臉上沒有不舍、留戀之類的情緒,才咬著韓覺的耳朵,忿忿不平地說出了憋在心裡半天的話:
「她就是個壞女人!」
面對翁楠希,章依曼功力尚淺,很難保持冷靜。倒不是怕了她——雖然有,但不多——而是看著翁楠希對於自己在韓覺身上造成的苦難一無所知的樣子,章依曼就替韓覺感到委屈和不值。
每每想到韓覺手腕上的圖案,以及那封飛蛾撲火般決絕的遺書,都讓章依曼痛心不已。剛才聽著翁楠希和韓覺的對話,章依曼不知多少次想怒而質問翁楠希,但她偏偏又不能講,只能憋著滿腔的憤怒,看翁楠希表演著溫柔。
章依曼雖然沒從翁楠希說的話里聽出問題來,但她直覺感到翁楠希此行不安好心。
俗話說得好,只有女人才能了解女人在想什麼,只有女人才能察覺誰是心機女。
「她就是個壞女人!你說對不對?」章依曼問著韓覺。
韓覺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如果我是你的話,我不會這樣說。」
章依曼拳頭不知何時已悄悄握住,她笑容滿面道:「那你怎麼說?」
「我會說……」韓覺沉吟片刻,「她是個壞女人。」
章依曼還是一個個拳頭搗了出去,哼哼哈哈地嗔道:「這不和我說的一樣麼?哪裡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你說,你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