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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章依曼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誤會了韓覺的意思,羞得撲進了韓覺的懷裡,但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大喊一聲「我想親自己的男朋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便又湊頭,像啄木鳥一樣在韓覺的臉上唇上「嘬~~嘬~~嘬~~」,親一下不夠,要親很多下。
韓覺也配合著一動不動,閉著眼任由章依曼施展親親風暴,一邊臉親滿了,還主動扭頭換另一邊。
張子商和姜綺這下笑不動了,他們挨了重拳似的慘叫不已,全身抽搐,扭曲,肩膀幾乎要挨到耳朵邊上。
章依曼哼哼唧唧地依偎在韓覺懷裡,充分展示戀愛者和非戀愛者不是一個物種之後,才拉著韓覺走到茶几邊上,幫他把保著溫的飯菜端出來。
韓覺洗完手坐下,問張子商和姜綺怎麼突然想到要找過來。
張子商和姜綺坐在另一邊的沙發坐下,兩天交換著眼神,不知道要不要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措辭。之前準備好的說辭,是說要來提醒韓覺【期中考試】的事兒,看看怎麼進行。但如今,幾十分鐘前才聽完韓覺那段【不要被沒必要的壓力壓垮】的講話,不知道現在再說【考試】合不合適。
「這不從王導那裡聽說你回來了嘛!反正我倆閒著也是閒著,就想著過來看看你!」最後還是姜綺當機立斷改了說辭。
「對,來看看你!」張子商連連點頭,一副我們就是這麼想的表情。趁著韓覺低頭喝湯的時候,他悄悄伸出手跟姜綺擊了個掌。
「看得出你們的確是挺閒的。」韓覺點了點頭。然後猛地轉頭問他倆:「你們不是還要參加【極限演唱會】麼?期中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這麼閒,很有把握了嗎?」
張子商和姜綺一個措手不及,雙手跟義大利人一樣在空中飛舞:「我們……這不是……要放下那什麼,沒必要的壓力嘛!」
「大叔給你們布置的作業,和別人對你們的要求是兩回事呀。」就連章依曼都知道這個道理,她說:「就好比別人只關心你們飛得高不高,但大叔就會關心你們的翅膀有沒有發育健全。」
張子商和姜綺隱約想說,章依曼後面那句比喻,怎麼跟他們在網上聽到的版本不太一樣。
章依曼繼續說:「畢竟你們兩個又是大叔最為看好的年輕音樂人,你們要抓住每個機會向大叔請教學習才對。」
「等等,我們是……?!」
「真的嗎?!」
張子商和姜綺驚喜地看向韓覺。
「不是。」韓覺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他奉勸兩位:「但章老師跟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不要和她爭論。」
「……」張子商和姜綺腦袋湊到一起,互相小聲給對方打氣:「撐住!」,「加油!」。但打著打著,兩個人又開始懺悔起來:「對不起,是我說要來找韓老師的……」,「不不不,是我的錯,是我太久沒見到師父,忘了他的真面目……」
林雨看得格外欣慰,覺得這一天下來,張子商和姜綺的關係著實親密了很多很多。
「那【期中考試】的及格標準是什麼?」張子商問韓覺。
韓覺說:「不一定,得看你們在作品裡展現出來的東西。」
張子商和姜綺都鬆了一口氣,說:「還好不是跟《海闊天空》比。」
「剛才那首《海闊天空》你們感覺怎麼樣?」韓覺讓張子商和姜綺發表看法,「說吧,別不好意思,感受沒有對錯之分。」
張子商沉吟著起了個頭:「我覺得這首歌就是師父你的人生寫照……」
「這個感覺是錯的。」
「……」
韓覺轉頭看向姜綺:「你呢?」
「非常好!」姜綺說:「雖然跟之前的作品相比,這首歌無論是歌詞還是編曲,都少了很多精巧的構思,但整個結合到一起,互相都顯得極其合適。前部分鋼琴獨奏渲染了意境,後部分弦樂跟進,增加了節奏感和力量感,先抑後揚,演唱也先低後高,貼合了情緒……」
韓覺只是靜靜聽著,時不時點一下頭。
張子商很不甘心,因為姜綺說的這些分析,他也能說。然而直到姜綺說完了,張子商也沒能找機會補充一點什麼。
這樣下去不行啊!
張子商覺得自己必須得說些不一樣的東西才可以。
「我感覺……」張子商撓著下巴,皺著眉頭,一邊字斟句酌一邊小心翼翼觀察著韓覺的臉色,說:「只是我個人感覺啊,師父你唱這首歌的時候,好像有些……難過?不是因為自己過去經歷的那種難過!好像是在追憶某個人?我不太確定,只是隱約有這種感覺。」
姜綺覺得張子商為了贏得韓覺的注意力,已經不擇手段喪心病狂了。
然而讓姜綺驚訝的是,韓覺愣了一下之後,並沒有出言否定或者毆打張子商。韓覺甚至還笑了一下,罕見地摸了摸張子商的腦袋,誇讚道:「不錯,這個感覺是對的。」
畢竟是六月了啊。
韓覺嘆了口氣。
他剛才在歌里追憶了兩個人。
兩個不羈放縱愛自由的人,兩個在某天「跌倒」了的人。
一個是前世《海闊天空》的創作者和演唱者。
還有一個是今生這具身體原本的擁有者。
又到了一年一度前身的忌日。
而這個忌日,永遠只有他一個人能夠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