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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想到被韓覺選中的歌,毫無疑問會製作成最終版,並且還可以隨時隨地在公寓外聽到這首歌。這樣怎麼能不讓人激動?
但韓覺說暫時只要準備八首歌,在場的卻有十來個人,一人一首都不夠分,大家彼此對視,眼神里無不透露著【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想法。於是大伙兒說著說著,幾乎就要演變成互相大打出手的局面。
「你們乾脆打一架吧,誰贏了我徵求誰的意見。」韓覺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大家誰也沒理韓覺。他們都知道夏原的巴西柔術水平很高,八年時間學到了棕帶,再往後就是有資格開館授徒的黑帶。大家顯然不是傻子,不想送死。
最後散會了,一幫子人還是誰都沒能說服誰。
賈倫斯因為之前幾次喊「Hold on」都被人無視,現在自暴自棄,想要把水攪渾,就提了一個很囂張的建議,說:「《唱作人》不是要一對一比賽嘛,風格碰風格。有的人贏了以後,對面的粉絲總是要陰陽怪氣,老韓如果贏了,對面肯定也會說。索性就對方選什麼風格,老韓就選什麼風格。正面壓死對方!贏得對面無話可說!怎麼樣?」
大家哈哈哈大笑。
但看到韓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大家連忙不笑了,勸韓覺別聽賈倫斯的鬼建議,那樣做太狂了。
韓覺笑著讓大家放心。
大家很不放心。
送走大伙兒之後,賈倫斯占著地理優勢,又跑下來慫恿韓覺選英文歌。
然而韓覺說比賽的這些歌最後都是要做成華夏語專輯的,就沒法唱英文歌。
賈倫斯只能抱憾而走。
晚上,跟章依曼打電話的時候,韓覺問章依曼想聽什麼歌,他可以唱給她聽,她以後在其他舞台想翻唱也可以翻唱。
章依曼當然是說韓覺唱什麼歌她都喜歡。只是有些可惜去年她參加歌手的時候沒法用這招,不然場場翻唱韓覺的歌。
「最近有個人在給我送花,我跟他說不要,他還老是送。」章依曼跟韓覺訴說最近的煩心事。
自從在《戀愛吧》下車之後,章依曼在圈子裡就像是突然恢復了單身似的,很受歡迎。每天都有人向她打探聯繫方式,獻殷勤,如今還敢頂著章耀輝的壓力來送花。
韓覺和章依曼這才剛開始地下戀愛,那明星偷偷摸摸見不得光戀愛的弊端都顯現了出來——當章依曼被別人追求的時候,韓覺連正大光明地站到章依曼的前面都做不到。
長此以往,以後若是其中一方有了緋聞,另一方心裡說不定就有一根刺。
韓覺和章依曼都不想要這根刺,所以約好了「我怕你多心」這種電視劇里導致誤會的理由,一定不能有。
韓覺聽了以後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吃醋,他驚訝道:「不科學啊,怎麼才只有一個人送花,應該排隊送你花才對。」
章依曼咯咯輕笑,然後問韓覺:「我要不要跟他說我喜歡女孩子呀?」
韓覺笑著說:「我們在節目裡親都親了不知道多少次,對方又不是笨蛋。而且你那樣說,萬一對方以後在電視上講了出來,或者錄音了……舉這個例子倒不是說性取向異於主流是不好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以後跟人說謊的時候,要警惕一點。」
「啊!」章依曼被韓覺帶著感受了一下圈子裡淺得不能再淺的黑暗,就已經很感慨,「大叔你如果當壞人一定很厲害!」
韓覺:「……謝謝。」
……
……
在工作室搬遷之前,韓覺工作跑商演之餘,去了電影公司跟孫導進行開拍前的最後一次交流。
韓覺記得前世《網絡迷蹤》拍攝速度很快,傳聞只用了十三天。這一世經過本土化處理的劇本到了更加專業的孫導手裡,韓覺不知道拍和剪各自需要多久。
「夢裡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里被軟禁的紅。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無動於衷……」韓覺輕輕唱著。
錄音棚外的小周仔細聽著,聽到【從背後抱你的時候,期待的卻是她的面容】的時候,他差點給韓覺跪下了,他按著通話按鈕,聲音悽厲:「老闆!你比賽要唱這首?!別啊!!!」
「別緊張,只是試音。」韓覺通過耳機聽著剛才自己的聲音,無比滿意。
韓覺到了新工作室之後,就直奔錄音棚,看到空著的話筒,就跟看到了未拆封的玩具,未翻一頁的書籍,忍不住就想進去唱幾嗓子。
「白如白牙熱情被吞噬,香檳早揮發得徹底。白如白蛾潛回紅塵俗世,俯瞰過靈位~」韓覺用粵語清唱的聲音響徹在錄音室里。
小周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小周敢發誓,如果韓覺剛才清唱的那首歌被放到網上去,翁楠希黨絕對要歡天喜地,趾高氣揚,上躥下跳,彈冠相慶。
小周作為韓覺的入室弟子,知道韓覺手腕上的傷,知道韓覺有一封遺書,也知道他上個月去到韓覺家,給韓覺整理草稿,把垃圾進行分類的時候,聽到製作室里那首叫作《爛泥》的歌,唱出了怎樣一種「卑微到了塵埃里」。小周十分不喜歡翁楠希,他由衷希望老闆能和章依曼安安穩穩、不要有任何坎坷地在一起。
小周轉頭,小聲跟邊上的一個姑娘耳提面命:「老闆隨時都會有靈感,經常會隨口唱出你沒聽過的歌,這些歌一般都是很好聽的,但是你這時候不要光顧著聽,要注意周圍有沒有人在偷偷錄音錄像……現在不算,不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