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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師父比賽我還拿第一,想想就知道我在做夢好吧?」張子商異常清醒。
韓覺第二期《唱作人》正賽唱完之後,網上又是一頓夸。觀眾零星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即便他們對韓覺已經提高了預期,但韓覺帶來的新作品,仍能給大家另一種層面上的驚喜。很了不起。
張子商也不奢望有朝一日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要有師父的七分水平就差不多了。
「得了第幾?」鹿白羊問他。
張子商搖頭:「不知道,唱到一半就醒了。」
「誒~~」眾人略微感到無趣,但也沒太失望,畢竟夢境總是這樣,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張子商嚴肅道,「我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旋律記下來了……還挺好聽的。」
隊友們瞬間精神了,一個個嚷著要聽。
張子商於是拿出手機放了一小段旋律。
眾人驚訝竟然還真的有。
他用的是平板的作曲軟體,伴著輕聲哼哼不成樣子的歌詞,一首歌曲的雛形就出來了。
隊友們聽了覺得還挺好聽,並且從來沒聽過。
這等於天上掉了一首歌啊。
隊長叮囑了一句:「是不是現實有原型的,可別侵權了。」
張子商點頭:「到時候去版權曲庫對比一下。如果是新歌的話,剛好當月考作業讓師父聽聽看。」
吳克黎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目光炯炯,轉頭打量起練習室的各個角落。
「幹嘛?」黃海不明白吳克黎為什麼擅自給自己加戲。
吳克黎說:「我懷疑這會不會是子商用什麼隱藏攝像機在惡作劇我們!」
張子商:「???」
其他人:「!!!」
被吳克黎這麼一說,其他幾個頓時警惕地離張子商坐遠了一些。
張子商懵了。
隊友們盯著張子商,一臉【繼續你的表演】的表情。
在這個適合說謊的四月天裡,他們看了看立在桌子上的那個攝像機,越想越覺得可能。
畢竟張子商在《極限男人》里靠惡作劇自己的師父一戰成名,此後更是放飛自我,拋去了下限,在惡作劇嘉賓方面發揮出令人咋舌的天賦。就像親眼看到山羊吃肉一樣,他們不能再用曾經的目光看待張子商了。
一大早張子商就帶著個攝像機來練習室拍這拍那,行徑十分可疑。
「大家要小心子商!」吳克黎在練習室找不到藏起來的攝像機,就去在張子商身上摸來摸去,找竊聽器微型攝像機什麼的。
「你想太多了!」張子商掙扎著,「這真不是惡作劇!」
「想太少才可怕,」吳克黎心有餘悸回答道,「我昨天還夢到我談女朋友了,結果視頻的時候發現她在錄音錄像,嚇得我一下子醒來。」
張子商指著攝像機辯解:「這真的是拍正常綜藝用的!」
吳克黎他們搖頭,不信。
張子商不是第一次遭到《極限男人》的反噬了。隨著他在節目裡越發出色、搞笑、有人氣,他在隊友心目中就越和【披著羊皮的狼】、【詐騙犯】捆綁在了一起。畢竟「做喜劇的,為了搞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這句話他當初對著隊友喊得無比豪邁,慷慨激昂。
張子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想哭。
他確確實實沒在惡作劇。
昨晚深夜,張子商被黃進約到了外面喝酒,張子商剛一入座,就看到桌子面前擺著一台攝像機。
張子商當時以為黃進在拍個人視頻。
黃進說不是,他是在拍一個綜藝。
這個綜藝一反目前市面上所有的綜藝形式。沒有劇本,沒有導演,沒有燈光,沒有錄音……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台攝像機,一個被拍攝者。
拿到這台攝像機的藝人,得用它拍攝自己的生活,內容沒有限定,時間也隨心所欲,當覺得拍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在朋友圈挑選一位藝人好友,把攝像機轉交給對方。如此傳遞接力。
等到一個月過去,導演會收回攝像機。到時候攝像機裡面可能有了幾十個藝人,也有可能只傳了幾次,才沒幾個藝人。藝人里可能有頂級演員,也可能會有新入行的搞笑藝人,範圍很大,隨機性很強,但也十分新鮮。
黃進解釋完之後問張子商,聽懂了嗎?
張子商回答,聽懂了。
黃進說,聽懂了就好。
說完,就轉身跑走了。
張子商看著留下桌子上的攝像機,徹底凌亂了。
自己這是被接上了?
打電話給黃進,黃進說沒錯,讓他隨便拍點東西,然後轉交給下一個人。
張子商拿著攝像機回到宿舍,跟隊友說了一遍,隊友們也沒覺得奇怪。聽到是黃進和《極限男人》導演的新綜藝,一個個還十分積極地跟鏡頭打著招呼。
今天早上,張子商就帶著攝像機開始拍東拍西,起床時拍,在車裡聊天拍,吃飯也拍。雖然沒有劇本,但大家平時的相處就蠻有意思,因此氣氛一直融洽。
張子商沒想到才一個早飯的時間,說好的信任就不見了。
張子商說要打電話讓黃進跟他們解釋。
他們就說黃進也不可信。沆瀣一氣,蛇鼠一窩,誰不知道極限男人主持團對自己人狠,對外人更狠。
張子商覺得這天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