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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問的事情你問了麼?」
吃完飯到時候,張舒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劉香蘭疑惑的看了一眼張舒,又看向王泉。王泉吐出嘴裡的雞骨頭,「我給他打電話,人家都沒有回來,我總不能隔著電話問他對苗苗什麼感覺吧?這樣的話,讓他誤會是苗苗讓我試探他的態度怎麼辦?」
聽王泉這麼說,劉香蘭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才好奇問道:「苗苗咋了?」
等張舒把苗苗的事情說了一遍,劉香蘭笑著說道:「這有啥誤會的,兩個人想成事兒,總得有一個人主動。你問問又能咋滴,萬一人家男方也有意思,這不就等於給他信心了麼,接下來不就該他主動了。」
張舒悄悄瞥了劉香蘭一眼,她本意並不是非要撮合苗苗和宋鵬飛,只是覺得苗苗狀態不對,才想讓王泉在中間試探一下的。聽劉香蘭這麼一說,心裡頓時一咯噔,如果王泉按照這自己的要求去問了,會不會真像劉香蘭說的那樣,給了宋鵬飛信心?
掙扎了好一會兒,又跟王泉說道:「算了,別問了,他倆要是真有事兒,咱們誰也攔不住。」心裡卻是暗暗嘀咕著,沒事最好。
吃完飯,王泉陪著張舒下樓散步。十幾分鐘後,張舒有了疲累感,兩人往回走的時候,張舒的電話響了。
「讓王泉接電話。」
張舒抿了抿嘴,把電話遞給王泉。王泉看到『老張』的備註,嘿嘿笑了一聲,對電話笑道:「啥事兒啊?老張!」
電話里一下子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了。
張舒瞪著眼睛掐了王泉一下,王泉趕緊改口,恭謹說道:「爸,有何指示?」
「我在你家,你們回來再說。」
電話直接掛斷了。
這是生氣了?
王泉不禁猜測,沒等他想出眉目,就聽到張舒嗔怪道:「老張是隨便喊的嗎?再說了,是你該喊的?」
王泉哪敢說自己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張成剛聽後的反應,只能陪著笑臉說道:「口誤,口誤。咱爸讓咱倆趕緊回家,應該是有急事找我,趕緊走吧。」
剛進門,張成剛寒意四射的目光就落在了張舒身上,張舒訕笑一聲,趕緊走到苗慧娟跟前坐下。
「啥事兒啊?你還專門跑一趟。」
「你要是帶著電話,我也不至於跑過來。」
張成剛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緊接著突然變得頹然,語氣低落道:「屠宰場被陰了。」
嗯?
王泉愕然看著張成剛,就連一旁聊天的女人們也收起了聲音,屋子裡瞬間變得寂靜。
張成剛惆悵的嘆了一口氣,表情鬱悶的解釋道:「有人舉報咱們以次充好,用母豬肉充當商品豬肉進行銷售。」
母豬肉?
當母豬繁育能力下降,達不到養殖場的生產需求指標時就會被淘汰。淘汰下來的母豬總不能就地掩埋吧?總要換取最後的價值。每個屠宰場都會偶爾屠宰一批被養殖場淘汰下來的母豬,這在行內不算什麼稀奇事情。
只不過有的屠宰場是代加工,不直接收購淘汰母豬,只收取屠宰加工費用。有的屠宰場自己收購淘汰母豬,屠宰之後賣母豬肉。【前面提到過,記憶力好的朋友應該有印象。】
王泉現在很少操心屠宰場的事情,更不知道張成剛所謂的被陰是怎麼回事,忙問道:「到底咋回事?」
張成剛神色更加難看,低著頭不說話。旁邊的苗慧娟接過話題,聲音中帶著埋怨,「我就說不讓殺,他非得自作聰明想賺代宰費,結果就被人舉報了,還被人拍下了進豬的照片。」
張舒和劉香蘭都不懂屠宰場的事情,看張成剛一臉懊惱的表情,兩人都是憂心忡忡的看著王泉。
王泉長出一口氣,只是代宰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爸,那你為什麼說被陰了?」
張成剛瞧見王泉表情並沒有想像中難看,猶豫了一下,又是說道:「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我感覺是這樣的。」
看王泉露出疑惑的表情,張成剛繼續說道:「代宰那天專門挑選在晚上十點鐘開工,那個時候工業園幾乎沒有人了。而且找我代宰那個人說過,之前他都是在譚力的場子裡代宰,這次譚力問他要代宰費太高了,他就找上咱們了。」
說著,又是重重嘆了口氣,「今天通知我去食品監督局,人家給我看了幾張照片,一口咬定咱們在販賣母豬肉,根本不提代宰的事情,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王泉不關心過程如何,忙問道:「你就說最終結果是啥樣的吧。」
「停業整頓一個禮拜!」
停業整頓?還一個禮拜?
王泉聽後臉色一寒,代宰個母豬就要停業整頓一個禮拜?還真被張成剛猜對了,要說不是被人陰了王泉都不相信。
一個禮拜得損失多少錢?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麼跟客戶解釋?
直接告訴客戶我這裡代宰母豬被查了,要停業一個禮拜?那麼多屠宰場都在搞代宰,甚至還有人直接收購販賣母豬肉都沒有停業整頓,你只是代宰就被整頓了?這樣的屠宰場如何能讓客戶放心合作?
王泉的呼吸聲不由變得粗重起來,想了好大一會兒,又問道:「你覺得是誰在陰咱們?」
「我覺得是譚力,只有他有理由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