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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除現代科學技術外,都屬於李崢比較薄弱的環節,聽一聽課,完善一下文史哲知識也是一件妙事了。
英培的講師也很神奇,上課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強調一定要學會什麼知識技能,總體感覺更像是一次氛圍輕鬆的學術演講,像是TED那樣,還會經常互動。
這個上午,李崢對哲學的認知也算全新起了個頭,暫時放下了中學時唯一的馬克思系列世界觀,溯本求源,從「人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個人」這個點重新展開。
半天的課程過後,與楊軍和莫念奔赴餐廳的時候,三人已經在討論「我思故我在」的哲學起源話題了。
午飯過後,莫念去找生物學院的導師,時間允許的話再去校醫院諮詢一個重要問題——
割,還是不割。
昨晚,領袖說者無意,JOJO聽者有心,他好像真的下決心要邁出那一步了。
「割的不是皮,是過去的自己。」
這是莫念臨走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祝他好運。
也祝手術醫生好運。
目送走莫念,李崢則趁著午休,陪楊軍去了移動的校園營業廳,給他解釋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說服他搞了一個月繳59元的套餐,校內流量近乎無限,校外流量幾乎沒有。
至於手機,李崢也不是很懂,買小米最便宜的那個不會虧就對了。
……
下午,新生無課,李崢孤身踐行沈越岑欽定的課表。
要說這套課表中,最騷的無疑是——
我選我自己!
是的,沈越岑這學期教的「微分拓撲幾何」和「抽象代數」,一整個下午,全給選了。
沈越岑的親授課程,其實是很緊俏的,通常都要抱著抽獎一樣的心態來選,有大概1/5的概率能抽中,不過抽不中也沒什麼,反正也不會聽懂。
李崢之所以能選到,還是因為沈越岑託付了教務處。
但其實,這依然算不上是最最騷的。
最最騷的是,沈越岑直接把李崢叫到了第一排正中央。
每講幾分鐘,總是會突然提出一個問題,瞪著李崢提。
這就導致李崢一個下午都精神高度集中,處於應激反射狀態。
上了十幾年的課,他還從未如此扛壓過。
好在,勉勉強強,終是都答上來了。
沈越岑見這個逼竟然能答上來,不禁又加快了速度,增加了強度。
一環接一環,猶如武鬥過招,你來一拳,我拆一招。
這讓數學課堂上其他同學本就有限的自尊心,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個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無論是李崢還是沈越岑,都好像打了一場拳擊一樣,與其說是腦力,不如說消耗了很多體力。
即便進了教員休息室,雙方依舊警惕對視,滿眼都是「你很可以」,「你也不賴」的目光。
沈越岑喝了幾口水,又仰頭閉目了幾分鐘才算緩過來。
「去年數競的強度可以啊。」他仰躺癱坐著嘆道,「你這樣都只是第二。」
此時李崢也才算落透了汗,探身問道:「歸見風報到了麼?」
「我又不是輔導員,你自己問他。」
「您或者其他教授,沒人把他收了?」
「數學不牽扯太多實驗,不必急,先讓他踏踏實實學一段。」沈越岑睜眼皺眉道,「你掛念他做什麼?」
「那……」李崢咽了口吐沫問道,「靜靜長個了麼?」
「……」
「我換個問題。」
「你們還真幾個月沒見面啊……」沈越岑瞅了眼李崢,幹了這一下午,勉強也看順眼了些許,「你的課程我安排過的,物理方面的課程跟靜靜是在一個班的。」
「!!!」李崢大喜,「太謝謝姥爺了!一邊學習,一邊約……」
「住口。」沈越岑只一抬手,「我不想過問你們的事情,你如果沒有學習方面的困惑,今天就到這裡吧。」
「困惑談不上。」李崢當即道,「我看英培有條件,就起了個小課題。」
「說。」
十來分鐘的功夫,李崢將課題的事情講了個大概。
沈越岑聽著也確實像那麼回事。
「的確是個跨學科的事情。」沈越岑思索片刻,說道,「不過我的生物和化學知識都是十幾年前的了,沒跟得上更新,無法判斷可行性,只能口頭鼓勵了。」
「是,我也只是匯報一下進展。」李崢轉而問道,「如果萬一不順的話,生物學院那邊您有推薦的合作教授麼?」
「不熟。」沈越岑搖了搖頭,單眯著眼道,「怎麼,還沒開始做就想著走上層關係了?」
李崢連連擺手:「沒,沒,只是想了解下哪位教授口碑比較好,您不用出面,我自己去談。」
「嗯……」沈越岑這才滿意了一些,「我也是建議你先自下而上的推進,推不動我可以幫忙,但不要還沒推就想著走關係,這不是搞科研該有的態度。」
「姥爺放心,小課題而已,我搞得定。」
沈越岑一樂。
小鬼,還真當薊大水淺不成?
也好,找個小課題先練練手,吃些虧,到時候再來求我就對了。
「話說回來,你姥爺長姥爺短的叫,我可一直沒應過。」沈越岑笑抬手道,「如果這個課題你可以不用我幫忙就完成,今後我便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