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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沈越岑氣惱地拍了下腿,「他娘的……學習太好了,坐吧。」
李崢當即嬉皮笑臉地拉著歸見風坐了。
歸見風也不敢說話,只嬌羞低著頭隨李崢坐了。
這一拉一坐,沈越岑已經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眼前的歸見風,跟靜靜第一次給自己講李崢時的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又來了,又來了……
沈越岑顫顫拿起水壺,穩了一口才瞪向李崢:「別告訴我,你要起一個新課題,正好要與歸見風合作。」
李崢對著一瞪,當即亮出了大拇指:「姥爺神機妙算!不,是精算!」
「啊……」沈越岑絕望地靠在了椅背上,「李崢啊……你就是我的報應吧……現在想來,年輕時的確讓太多女孩傷心,讓太多老師絕望了……」
歸見風覺得很詭異,貼到李崢耳邊問道:「我怎麼聽不懂,還有你為什麼管他叫姥爺?」
「親家,親家。」李崢貼耳回道,「不是我姥爺,是你崢嫂她姥爺。」
「哇哦……」
對面,沈越岑只嘆道:「本來打算請你一起做博士課題的……罷了,你們去鬧吧。」
「多謝姥爺成全。」李崢當即拱手。
「你先靠後些,不要讓我看到。」沈越岑理也不理他,轉而瞪向歸見風,「我先要批評你,論文寫的什麼玩意兒?我都看了半宿才看懂。你的數學思維當然是無可挑剔的,但是推算過程和語言表達簡直就是一場災難。論文是寫給別人看的,不是你自己懂了就行,要不是你實在是……實在是太有才華了,《數學發明》是不可能刊載的,如果不是這次的審稿人有水平,你已經被埋沒了。」
歸見風也不好說什麼,只吐了吐舌頭,偷偷沖李崢一笑。
看著這一幕,沈越岑頓時青筋暴起,血壓都上來了,抬手就要罵,卻又不知道該罵什麼。
憋了很久後,終是無力一擺。
「走……都走……我不管了……你們隨便吧……」
「好了,姥爺,事情已經這樣了……」李崢笑呵呵起身,過去把水壺端到沈越岑面前,「來都來了,正好跟您探討一下我們的新課題吧……」
沈越岑瞪著他,同樣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罵了。
就好像有個人搶了你的女朋友,還笑呵呵地問你婚宴應該擺多少桌。
李崢趕緊補充道:「這個課題是靜靜的點子。」
「哦?」沈越岑頓時面色一轉,香了起來,「靜靜主動提出學習方向了?」
「也是我合理地引導了一下。」李崢又是賤賤一笑,「上周末我們不是去觀星野營了麼,兩天一晚,談了很多,一點點挖掘出的這個方向。」
「等等……」沈越岑絕望地看著李崢,「靜靜說她上周末身體不舒服,才沒來看我……」
「啊……」李崢驚訝捂嘴,「穿幫了,穿幫了……」
這一路,沈越岑的心態就像冰火九重天一樣,一次次的波折過後,在李崢的全力安撫下,最終進入了一種生無可戀的佛性狀態。
李崢這也才藉機給出了新課題的研究思路。
冷凍電鏡這種東西,對於沈越岑來說或許還是過於新潮的存在,他還沒時間吸取那部分知識,但對凝聚態和超導,他還是有一些自信的。
「超導的理論模型,的確還有諸多不完善之處,只是……」沈越岑又穩了一口茶道,「這個課題對你們來說真的太難太大了,全世界最頂尖的一批人,幾十年的時間,也只向前邁進了很小的半步,對經典的BCS理論都還沒有完成驗證,甚至可能將它推翻……總之這個方向真的太難太難了,甚至可以說是當代物理學終極問題之一。」
「對此我非常認同。」李崢湊在姥爺身旁和聲細語說道,「所以我們以本學期為限,如果搞不出來什麼苗頭,就暫時中止,不會陷得太深。」
「嗯,我相信靜靜也不是那種鑽牛角尖的人,主要問題是……」沈越岑說著轉向歸見風,「見風的才華和天賦是極其難得的,相比於你們這種機會渺茫的課題,由我這樣一個人來協助他進行後面的學習研究,應該是更優的解。」
「這個我也承認。」李崢也是穩了口氣,沖歸見風直言道,「我其實早就跟沈老師推薦過你了,只論數學的話,跟沈老師學習確實比跟我們瞎混要靠譜。」
歸見風來回看了看二人,才低頭道:「兩邊其實……都可以兼顧的,因為我不怎麼來課堂,也不怎麼通勤的關係,每天都有十三四個小時會搞數學,外加稍微有些小聰明,腦子稍稍快上一點,同時搞幾個研究員強度的工作量,應該也還好。」
李崢與姥爺聞言,立刻陷入對視。
在一番眼神的較量後,終是握手言和。
然而,這一握本身卻並不代表和平。
可以想像,未來的一段日子,將是一場歸見風的爭奪戰。
誰更有趣,誰的進展更大,誰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誰才是風神的擁有者。
想到了這一層,二人在轉望歸見風時,眼中已經充滿了戰意和肅穆。
是時候了,該干點正事了,風神!
第382章 渣克伯格
這個中午,非常不舍地,李崢還是把歸見風讓給了沈越岑。
雖然歸見風沒有明確表示接下來跟誰走,但從神態表情中已經能看出來,沈越岑的獨享數學教研室明顯更香一些,至於李崢的多人地下室,總還是充滿了恐懼的味道,如果只有林逾靜在的話還能勉強接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