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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突如其來的一幕，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無論是王正、王瑩等王家長輩，還是以王志勝為代表的王家年輕一代，都是一臉驚訝，似是沒有想到賀振濤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打賀偉。
尚且連他們都沒有想到，何況賀偉？
再次躺在地上的賀偉，半張臉瞬間紅腫、鼓起，上面殘留著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嘴角破裂，染著血跡。
然而——
他並沒有在意臉上的傷勢，而是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賀振濤：「爺……爺爺，您……」
「閉嘴！」
賀振濤怒喝一聲，打斷賀偉的話，臉黑得如同鍋蓋似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
然而——
在賀振濤看來，自己選的整個賀家未來的繼承人，簡直就是一個智障！
不光是賀振濤，王忠國和葉華鋒、葉虎父子，也是有著同樣的念頭。
在他們看來，賀偉壓根就沒有認清形勢——他頭上的賀家光環已經黯淡了，根本無法庇護他了！
「混帳東西，立刻向秦風上將認錯、道歉，並通知高福那個混帳，讓他立刻去將秦風上將的朋友接出來！」賀振濤黑著臉再次開口。
不得不說，薑是老的辣。
雖然賀振濤也被今天這一波三折的反轉驚駭不已，但他的頭腦很清醒。
他知道，秦風剛才所說的一切絕非胡編亂造，否則賀偉絕不會連一句反駁都沒有。
他也知道，秦風已不是賀家能夠得罪的了。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賀偉和賀家要做的就是道歉，請求秦風原諒。
唯有如此，才可以將這件事情對賀偉和賀家影響降到最低！
認錯？
道歉？
耳畔響起賀振濤的話，賀偉躺在地上無動於衷。
這一刻，他的耳畔沒來由地迴蕩起了葉虎先前那句話：賀偉，我保證，你用不了多久就會像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祈求瘋子原諒你的腦殘行為！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茫然、痛苦地抬起頭，仰望著前方那個傲然而立的秦風。
就在不久前，在賀偉眼中，秦風只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通緝犯。
他仗著有賀振濤在場撐腰，一次又一次地去挑釁和羞辱秦風！
而如今，他卻要如同哈巴狗一樣，搖著尾巴，向秦風道歉？
這種截然的反差，如同一把利劍戳進了賀偉的心臟，將他心中那份屬於賀家大少的驕傲戳得支離破碎，令他心中充斥著屈辱！
那份屈辱，遠甚當年在燕京被秦風踩在腳下，也比前兩天在東海被秦風折辱時更加猛烈！
然而——
屈辱歸屈辱，此刻的賀偉已經多少恢復了一些理智，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賀振濤讓他認錯、道歉的目的。
「對……對不起，秦風……」
旋即，在眾人的注視下，賀偉徹底將心中那份屬於賀家大少的驕傲拿去餵狗，癱在地上，屈辱地向秦風道歉。
「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
秦風緩緩開口，直接打斷了賀偉的話。
他第二次說出了這句話。
而這句話，一開始是賀偉說的。
「——」
愕然聽到秦風這句話，賀偉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他張著嘴，瞪大眼睛看著秦風，臉上充斥著恐慌和絕望。
因為，他很清楚，秦風說出這句話的目的——不接受道歉！
唰！
賀振濤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臉色陡然一變，然後沉吟了一下，硬著頭皮開口說道：「秦風上將，請您宰相肚裡能撐船，給這個混帳東西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機會？」
秦風眯眼，盯著賀振濤，冷聲道：「賀振濤，當你們為了你們的臉面，暗示王家不要讓夢楠來給王爺爺祝壽的時候，你們想過給夢楠機會嗎？
當你的孫女婿按照你孫子賀偉的指示，偽造人身傷害鑑定報告，報案並利用警方關係抓捕我朋友的時候，他們給過我朋友機會嗎？
當你和你孫子來到這裡，不可一世地對我進行各種羞辱，甚至不惜要請王爺爺出面，將我轟走的時候，你們想過給我機會嗎？
現在，你跟我談給你孫子一個機會，可能嗎？」
「——」
賀振濤啞口無言，臉更加黑了，眉目之間有憤怒，有屈辱，更多的則是擔憂。
擔憂之餘，他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了王忠國，希望王忠國出面，幫賀偉和賀家向秦風求情，讓秦風網開一面。
「賀振濤，你不用看王爺爺，也不要為難王爺爺。」
秦風看到賀振濤的舉動，再次開口，聲音響徹王家祖宅上空，「當你們仗著賀家的威風，令得夢楠無法來給王爺爺祝壽的那一刻起，當你孫子和孫女婿將人網凌駕在法網之上，想將我朋友送進監獄的那一刻起，這件事就不可能善了——今天，誰的面子都不好使，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呼……」
耳畔響起秦風的話，賀振濤吐出一口悶氣，像是泄氣的皮球，又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賀偉像是被抽光了力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臉上寫滿了絕望。
葉華鋒、葉虎兩人一臉戲謔，望向賀振濤、賀偉爺孫兩人的目光中沒有任何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