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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風一臉淡定。
他沒有送江濤去找閻王爺談論人生,除了當時不好那麼做之外,很大程度上也算是給蘇儒林幾分面子。
無論怎麼說,江開輝都是蘇儒林的得意門生。
他打斷江濤的腿,既是給江濤一個慘痛的教訓,也是給江家發出警告。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若是江家還要繼續鬧騰,他不介意奉陪到底。
「他該如何應對江家的怒火?依舊依靠武力嗎?」
潘蓉忍不住暗問自己,然後偷偷看了一眼秦風,當發現秦風一臉淡定後,心中的好奇更濃了。
她實在很想知道,秦風憑什麼如此淡定!
憑什麼?
下一刻。
在門口站崗武警不解的目光中,在張欣然、陳靜和潘蓉驚詫的目光中,在秦風和蘇妙依若有所思的注視下,被稱為南蘇官場未來之星、江家中流砥柱的江開輝,像是古代宮廷劇中的奴才見到主子一般,卑躬,一路小跑,朝著他們而來。
晨輝映照著江開輝的臉龐,讓眾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神情。
這一刻,他的臉上沒有身為南蘇官場大鱷的威風,也沒有因為兒子被打殘的憤怒,有的只是不安。
沒錯……
是不安!
就像是學生犯了錯,要去老師辦公室一樣!
「什……什麼情況?」
察覺到江開輝的異常,張欣然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潘蓉也覺得很奇怪,但她沒有說話。
她在等,等謎底揭曉!
「秦先生!」
下一刻,江開輝人未到,聲先至,他一邊跑,一邊對著秦風揮手示意,那感覺仿佛擔心秦風會無視他,直接離開。
聲音落下,江開輝加快速度。
十米,五米,一米……
終於,江開輝跑到了秦風的身前。
因為常年不運動的緣故,他的身子很虛,跑了短短不到百米的距離,便氣喘如牛。
「呼……呼……秦先生,我是代我兒子來給您道歉的!」
江開輝連續做了兩個深呼吸,讓呼吸節奏穩定了下來,然後微微彎著腰,衝著秦風拱手,態度誠懇地說道:「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話音落下,江開輝放棄了那份屬於南蘇官場大鱷和江家支柱的驕傲和尊嚴,徹底彎下腰,像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誠意,更像是在用這種方式認錯!
「呃……」
耳畔響起江開輝的話,望著江開輝那卑躬屈膝的樣子,感受著江開輝言語之中的誠懇和恐慌,無論是張欣然,還是陳靜和潘蓉,都呆了。
她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江開輝是來給秦風道歉的!
蘇妙依則是比較平靜,她知道,自己爺爺多半是向江開輝透漏了秦風的身份,否則,江開輝絕對不會這麼做!
秦風同樣也明白這一點,他看著誠懇而不安地江開輝,問:「你知道事情的原委麼?」
「知道。」
江開輝連忙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打殘你兒子?」秦風又問。
「應該!那個孽子被打死都不為過!」江開輝昧著良心說道。
唰!
耳畔響起秦風和江開輝的交談,張欣然、陳靜和潘蓉三人的表情再一次變了。
她們像是大白天見到鬼一般,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秦風,那感覺仿佛在問: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兒子冒犯我的事情,我看在你是蘇老學生的份上,不再追究。」
沒有在意張欣然、陳靜和潘蓉三人詫異的目光,秦風一字一句道:「但是,你兒子還強行限制小靜人身自由,差點對小靜動手……」
「陳小姐!」
江開輝一聽,直接慌神了,連忙對著陳靜作揖、拱手道:「我那孽子不知死活得罪你,我在來之前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等他做完手術會親自給你認錯。還請你看在我們都是老師的學生的份上,原諒他,好嗎?」
面對江開輝的認錯,陳靜迅速冷靜下來,看向秦風。
「小靜,這事你做主,如果覺得沒解氣,那這事就沒完!」
秦風輕描淡寫地說著,但落入張欣然、潘蓉、蘇妙依和陳靜耳中,卻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同時也讓江開輝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
晨輝下,他像是一條等待著主人餵食的哈巴狗一樣,眼巴巴地看著陳靜。
「風哥,我聽你的。」陳靜想了想說道。
「轉告你兒子,讓他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秦風聞聲,稍作沉吟,做出了決定。
他不在意江濤指使楊策對付自己事情,但對於江濤強行限制陳靜人身自由,甚至要用殘暴的手段對陳靜耿耿於懷!
但他也知道,江開輝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並且登門道歉,多半是蘇家的意思。
為此,他決定給蘇儒林和蘇家一個面子,此事就此揭過。
「是,是,秦先生,我保證,他這輩子再也不會在您的面前出現!」
秦風那極具侮辱性的話語,落入江開輝耳中,如同仙音一般美妙,他懸掛的心緩緩落了下去,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我們走吧。」
秦風見狀,不想再理會江開輝,扭頭沖四女說道,卻發現,除了蘇妙依外,張欣然、陳靜和潘蓉三人都是一臉活見鬼地看著他,那感覺像是第一天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