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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命咬牙,這個仇她早晚要報,只不過這些人倒還真是執著啊,都追到盛京了還不放棄,她低頭俯視這寂靜的都城,眸中思慮萬千,最終選擇了一個方向奔逃而去。
自古民不與官斗,不語樓雖然暗地裡為祁王做事,但明面上是近年來江湖上惡名昭著的殺手組織,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無惡不作,誰會聯想到他們其實只是祁王的一顆棋子,你青龍會只要不怕暴露自己的主子,有膽子就跟上來。
寧澤回來的時候滿身酒氣,下人想上來為他寬衣,被他一袖子揮開,轉頭就看見了躲在床角瑟瑟發抖的桑榆。
“你就是父親給我納的那個小妾?”他醉意朦朧地走過去,輕挑地抬起她的下巴,鼻子湊近她的頸窩嗅了嗅,“不錯,是個美人胚子,還蠻香,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怎麼樣……”
他爆發出一陣猥瑣的笑意,桑榆遍體生寒,她不是沒有期待過她即將要嫁的人雖然不可能待她從一而終,但是起碼品行端正知書達理,卻沒想到是這樣輕狂浪蕩,猶如市井流氓。
桑榆面如死灰,她偏過頭去,本就不愛再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寧澤卻來了興致,他本在煙花巷裡尋歡做樂,那裡的女人可比父親給他找的女人花樣多又經得起折騰,好戲做到一半被人打斷正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泄呢。
“你們都出去,沒有本世子的吩咐任何人不許進來”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浣花略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桑榆被寧澤一巴掌扇在臉上。
“還不快滾,你們都聾了嗎?!”
浣花臉上火辣辣的痛,忙低頭謝罪關上門,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桑榆有些慌了,避過他伸過來摸自己臉頰的手,“你……你要幹什麼……”
“你娘沒教過你怎麼伺候男人麼?”寧澤耽於酒色已久,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生澀的美人兒,不由得更加激動,去撕扯她的衣服。
桑榆拼命掙扎,衣裳滑落的更多,寧澤雖然沉溺酒色掏空了身子但是畢竟年輕力壯,見她不從怒上心頭,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賤人!本世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再推三阻四本世子殺了你!”寧澤神色陰狠,又拽住她的頭髮將她拖到自己身前,去解她的裡衣。
桑榆心如死灰,清淚划過臉頰,她仰頭看著這個埋在她身上的陌生男人,渾身酒氣神色淫邪,突然覺得一陣陣的噁心,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又推了他一把。
寧澤猝不及防被推開,神色變得陰狠,又扇了她一巴掌,桑榆嘴角溢出血絲,身子瑟瑟發抖,美人垂淚,衣裳半解,寧澤眼底火起,猛地撲了上去。
桑榆眼底有不甘有憤恨,右手摸到剛剛打落的燭台,漸漸握緊又緩緩鬆開,她不能這樣做,所謂心如死灰便是如此了吧……
夙命躲在房樑上,很清晰地看見她把燭台握緊又鬆開,心底划過一絲不屑,膽小如鼠,怪不得被人欺負。
桑榆抬頭,不想讓寧澤吻到自己的唇,淚眼朦朧間卻看見房樑上蹲著一個黑影,眼眸一亮,投去哀求的目光。
夙命一驚,這女人的洞察力如此之好居然能發現她,隨即起了殺心,她雖然身受重傷但對付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還不成問題。
她悄悄將古劍拿在手裡,卻接受到了那人求救的目光,燭火搖曳生姿,那人眼波流轉,泫然欲泣,她拿劍的手竟然有片刻遲疑。
寧澤已經脫下她最後一件衣服,桑榆絕望地閉上眼,一切歸於靜寂,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
她睜開眼,寧澤圓睜著雙目從她身上緩緩滑了下去,神色猙獰可怖,桑榆嚇了一大跳,差點就忍不住尖叫。
一雙冰涼的手捂住她的唇,那人戴著半截白玉面具,只露出晶潤雪白的下巴,與一雙冷寂的眼眸,“別說話,否則,殺了你”聲音低沉冷厲,殺氣悄無聲息地瀰漫開來,同時劍尖抵上了她的腹部。
桑榆手腳發軟,拼命點頭,眼中淚光閃動卻有感激,夙命一怔,她要殺她,她還在感激她……
桑榆被捂住嘴不能說話,那個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飄進鼻端,桑榆一驚,猛然想起自己現在不著寸縷,那人雖然救了她但是也不知道呆了多久了,她想伸手先穿上衣服,奈何又不敢開口,臉色愈發紅。
兩個人貼的極近,夙命低頭看著懷中的姑娘面上浮起紅霞,幾乎燒到耳根,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到底怎麼了,難道她中毒了?
桑榆拼命眨眼,示意自己不會大喊大叫,夙命這才收回手,抵在她腹部的劍卻沒有收回去。
“我……可以先穿衣服麼?”她小心翼翼囁嚅著開口,一邊儘量往床裡邊縮到夙命看不見的角落。
夙命沒有回答,只是慢慢收回劍,神智有一瞬間的不清明,該死……剛才一運功,血流的好像越來越多了。
她咬牙讓自己清醒一點,雖然暫時安全了,青龍會不會追到這裡來,但是一定會在盛京周圍嚴防死守,她現在的武功衝出寧國侯府不難,難的是如何能在那些人手裡脫身。
桑榆穿好衣服,看見倒在地下的寧澤時眼底有恨意一閃而過,然而她還是開口問道:“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夙命懶得搭理她,她還沒笨到在寧國侯的地盤上殺他的兒子,不過聽這女人的意思居然還在擔心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