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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瀲笑笑,清秀的面龐落在江燃眼裡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猜中了有獎勵嗎?」
還問她要起獎勵來了,這麼自信?江燃一點不輸陣地輕哼一聲:「當然有了。」她看著齊瀲,眼底露出一些狡猾來:「不過,要是猜對了有獎勵,那麼猜錯了就要有懲罰哦。」
她其實並沒有想好獎勵是什麼,但是這不耽誤她立刻便想到要反過來要「懲罰」,懲罰個什麼呢?讓阿瀲今晚上不准咬被子咬枕頭嗎?
她很喜歡聽阿瀲的聲音,尤其是前天的那個時候,可惜阿瀲不肯那樣,一有機會就咬被子,她把被子抽走阿瀲又會咬枕頭,實在不行還咬嘴唇,還咬破皮了,江燃沒法子,是只能又給她把枕頭拿回來。現在有了機會,她自然要把握好,阿瀲可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呢。
心中打著小算盤,江燃笑的愈發像只偷雞的狐狸,她一點兒也不擔心「懲罰」不到齊瀲,世界上可用作食物的大傢伙那麼多,齊瀲能一下子猜出來才怪呢。
齊瀲不緊不慢地又確認了一遍:「什麼獎勵都可以嗎?」
江燃不耐煩地去揪她的臉,手下的觸感柔軟如絲綢,令江燃流氓一般摸了好幾下,舒服地眯起眼來:「當然——同樣的,也什麼懲罰都可以哦。」
「那我要再確定一下。」齊瀲順勢捉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放在鼻前輕嗅,像一隻懶洋洋的貓兒一般,又像是逗弄獵物的老虎,這樣嗅了一會兒,漆黑的眸子裡,有著令人心悸的專注:「是鹿吧。」
她很確定。
江燃正沉溺在她眼神中的認真里,聽到這答案,立時驚醒:「你怎麼猜出來的」
齊瀲不語,只執起她的纖指輕嗅,而後像是不夠一樣,慢慢往下,秀氣鼻尖蹭過她的手臂,江燃看她這樣,心裡微微一動。
「是麝香。」
她學著齊瀲的樣子,將另一隻手嗅了嗅,而後露出來懊惱的神情。
鹿有麝香,這種香味十分特別,確實如同標識一般。她碰了那隻鹿,手上不免沾上了點氣味,但是她早已洗淨了手,又工作了一天,哪裡知道齊瀲這都能聞出來?
「麝香、鹿血。鹿血腥氣重,和一般的血比起來,要燥一些。」齊瀲眼中露出了懷念的神情:「以前有次,我大哥獵了頭鹿,故意地把血弄了一點在我身上,把我熏的反胃,自那以後我就記住了鹿血的氣味了。」那是很小的時候了,後來大哥去了聯邦,去了許多年,直到她把大哥換回去。
江燃緊張起來:「這樣呢,你也會覺得不適嗎?」其實氣味真的很淡了,但是齊瀲五感比較敏感,江燃聽她一說,也有些擔心了。
齊瀲搖搖頭:「生理上不會有不適,不過……」
「不過什麼?」
「我聞到了好多的飯菜香氣。燃燃,你去給他們做菜,我都沒有飯吃了。」女人委屈地抿著嘴唇,粉嫩的唇瓣因此有些發白,江燃看了心疼的不成。
她去工作,自然不會半途回來的,想一想,除了早上那一頓,她今天是沒有有再給齊瀲做過飯。
「我今日太忙……」
「你前幾日也是這樣的。」齊瀲憋了很久了,自從江燃出去兼職,她就經常少一頓飯,當然不是莊園裡沒她的吃的,只是,不是江燃做的,她就有些食不下咽。
她想,也許自己的胃口已經被江燃養叼了。又或許,只是因為吃飯時對面少了那個總是笑著跟她論天談地的姑娘吧。
江燃猛然驚醒:「我以後都給你做了午飯再走。」
齊瀲搖頭:「那樣不新鮮。」
江燃略一思索:「我到了飯點就做好飯菜讓人給你送回來,好嗎?」反正齊瀲這裡人手多,送個午飯還是很簡單的。
她仔細看了看齊瀲,果然見這人好像比前幾日要瘦了,心中更是難受。
她不在,齊瀲肯定沒好好吃飯。
這個方案聽起來可行,可是……
齊瀲小聲道:「那能不能讓他們把你一起捎回來呢?」
江燃:「什麼?」她沒有聽清楚。
齊瀲搖搖頭:「沒什麼,這樣就好。」她想她不能太自私了,燃燃既然選擇了去兼職,還那麼高興地跟她說起廚房裡的發生的事情,肯定是喜歡這份工作的,她不該只顧著自己。齊瀲笑起來,她的眼中如同蓄了一池春日裡的湖水,滿載著波光。江燃盯著她的眼睛,觸及那裡面的溫柔,臉頰發起燒來。
「燃燃,獎勵呢?」齊瀲不忘跟江燃要彩頭。
江燃:「……」
她哪裡有想過什麼獎勵?她只想著要如何「欺負」齊瀲了,如今卻偷雞不成還蝕了把米,現在哪裡拿得出什麼獎勵吶
齊瀲:「燃燃?」她久等不見江燃回應,輕笑著又問了一聲,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意外自己的勝利。
江燃這時想到她先前誘導性地要獎勵的話語,心想恐怕那個時候齊瀲就猜出來了,遂悶悶道:「你欺負我,你分明一早就猜出來了,還來騙我要獎勵。」
「我要獎勵是欺負你麼?」
江燃用力點頭:「你就是欺負我!」
「那……如果我猜錯了,你罰我的時候,也是欺負我了。」齊瀲仍然不緊不慢地,她的漆黑眸子裡好似起了霧靄,層層將江燃包裹進去。
江燃啞然,齊瀲湊過去,柔軟的身子挨著了江燃,令江燃心神一盪,又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