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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是蟲族是蟲族!」
地面上一陣騷動,士兵們迅速地組成了防禦陣型,抗擊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蟲族,然而蟲族最大的優勢就是數量。這只是一船的帝國軍人,完全無法和它們打消耗戰,況且王妃還被抓走了,這個消息令士兵們無心防禦,很快改變了戰略,轉變為衝鋒。然而,他們只推進了數百米,就被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的蟲族包圍住了,彈藥被消耗、不斷有人被擊倒,卻還端著槍枝對著蟲族射擊,藍綠色的血液飛濺著,也有紅霧揚起在空中,場面既混亂又壯烈。
「不行,根本突不出去!回飛船!那裡有防護罩!」
激戰之中,副官大吼道。
「可是,王妃——」
「我們沖不出去!怎麼樣都沒法去救!再這樣耗下去,我們全得死在這裡!聽我的!我們得先保存力量,然後再尋找時機反攻!再不濟,也要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
船長在剛才的戰鬥中喪生了,副官是存活的最高長官,他已經下了命令,士兵們就攢足了勁跟他沖。和蟲族的戰爭才剛剛過去了九年多,人們沒想到會這麼快再遭遇蟲族,他們並沒有帶足專為對抗蟲族研發的武器裝備,因此這一站就顯得更加艱難。好在,能被派來跟王妃一同執行任務的都是軍人中的精英,他們折損了一小部分,大部分都安全地退回了飛船中,隔著防護罩和外邊的蟲族對峙著。
飛船這邊的戰鬥發生的激烈而慘烈,與之相比,江燃這邊卻顯得異常的安靜。
她被那根觸鬚裹住,因為精神力損耗嚴重的關係,沒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有效的應對,那觸鬚把她甩到那個黑漆漆的地方之後,她感到五臟六腑都仿佛因為這次的摔落而移了位,身體疼痛不已,有血哽在喉中,想吐又沒力氣吐出來的感覺,只覺得滿嘴的鐵鏽味。
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燃燃?」
江燃精神一振:「爸?」她朝著發聲處看去,見到在那個地方坐著一個人,是她爸爸江潺。
「真的是你!」江潺臉上絲毫不見與女兒相聚的喜悅,反而顯得很是焦急:「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他說著,慢慢站起來,朝著江燃走了過來。他看起來很虛弱,行動很緩慢,恐怕餓了很久,江燃掙扎著坐起來,掏出一支營養液給他,警惕地看著四周。
剛才那觸鬚她還沒忘呢。
但是,四周沒有動靜。在將她扔到這裡之後,那觸鬚就消失不見了,也沒有其他的什麼東西出現,這地方很安靜,但是安靜背後,卻好像潛伏著某種危險,這種說不出來的危險感讓江燃寒毛直豎。
江潺的確餓了有幾天了,見到女兒掏出營養液,他不自覺地舔了舔唇,也沒有拒絕,但只是抿了一口就連忙還給了江燃:「省著點吃。這裡很怪!」
「爸,這裡是哪裡?」
江潺瞪她一眼:「你都已經找過來了,還問這裡是哪裡?你膽子怎麼這麼大!連空間亂流都敢亂闖!」
空間亂流中的空間裂縫所連通的地方雖然各有不同,但是每一條空間裂縫卻是有其固定的兩端的,「麗莎」號是在誤入空間亂流之後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吸進了這條裂縫、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和江燃一來這裡就被「抓獲」不同,江潺和船員們在「麗莎」號上呆了快三個月,直到飛船的能量罩失效,才被這觸鬚抓過來,還沒呆上幾天,又見到了被抓來的女兒。
這可真是
江燃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裡,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也進入了空間亂流,並且剛巧和他落入了同一條空間裂縫中,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地說,這個詭異的地方和聯邦並不相鄰,也不在帝國,它極有可能某一片不知名的遙遠星域,否則一顆有著這麼多蟲族活動的星球早就被聯邦和帝國偵查軍團發現了。
隔的那麼遠,江燃還到了這裡,只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了。江潺頭大道:「你是來找我的嗎?」
江燃點點頭:「您失蹤了,我難道還能不來找您嗎?您知道這裡是哪裡嗎?我才剛剛落地,就被一根奇怪的觸鬚抓過來了。」
能在這個鬼地方見到她爸,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江燃心裡是高興的,但是現在並不是述說喜悅之情的好時候,這個地方有未知的敵人,她的精神高度緊繃著,想要多搜集一些對方的信息。
看樣子,她爸在這兒呆的比較久,應該是有一些消息的。
果然,江潺也沒再說她,來都來了,任何的抱怨都是徒勞,反而還會影響他們自救。江潺很快道:「是蟲族。」
江燃驚訝:「蟲族?」
「是啊,是蟲族。」江潺大大地嘆了一口氣,神色之中充滿著死寂:「是蟲族啊,這地方是蟲後的巢穴,你所搭乘的飛船恐怕就降落在它的身上。」
「怎麼可能?不是說蟲族裡有基本法,每一任蟲後死後都要數十年的時間才能孕育出下一隻蟲後嗎?算算時間,阿瀲她殺死蟲後才九年啊,怎麼會」
蟲族對於江燃來說是很遙遠的東西,她沒有經歷過上一次星戰,僅僅通過人們的描述以及網上的那些信息是無法真正產生實感的,而且,大家都說下一次星戰還離的很遠,她根本沒想到過會這麼早地遭遇蟲族。
怎麼會?那個黑漆漆的地面是蟲後的身體?那那條觸鬚呢?難不成還能是蟲後的?如果真是它,那麼它為什麼只把她抓來,而不是直接殺死呢?所有的傳說中,蟲族和人類不都是死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