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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悄無聲息的,以江燃的能力,根本無法察覺出來。
江燃還在說:「阿瀲啊。那次,就是你給我說小熊的故事的那次,其實我也有話要說的。我想說的是,我的女朋友是真的很厲害的,我知道她能把一切做的很好,但是偶爾的,我也想對她表達愛意啊。比如說餵食,比如說其他的一些小事情,其實我做起來,並沒有其他的任何意思,就好像世俗里的戀人經常互相照顧一樣,我那樣對你,其實也只是單純地想要對你好而已。」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種陷入情愛的甜蜜來:「阿瀲,你那麼敏感,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就是想愛你而已呢?我啊,我不是把你當做一個英雄來喜歡的,也不是把你當做一個病人來照顧的,你是我的女朋友,大多數時候,我想對我女朋友好,小部分時候,我想要你對我好,這難道也有錯嗎?」
她的話句句戳在齊瀲心上,齊瀲在房間裡,陡然嘶喊了一聲,這一聲像是困獸的咆哮,使得下邊的護衛都被驚動了,江燃也被嚇了一跳,她焦急地拍門:「阿瀲你是不是精神力暴動了?」
她此刻完全忘記了精神力暴動有多麼的危險,她腦中半點的想法都沒有,而在一開始,遇上這樣的情況,她早就跑的沒影了。
與此同時,齊瀲打開門,準確地把她抱住,把她抱進了房間裡。
江燃被她抱住,也立刻死死地摟住了齊瀲的脖子,之前的淡定與溫柔消失無蹤,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還一邊捶打齊瀲:「你混帳,齊瀲你混帳!」
被她緊緊地箍住,又錘又咬的,齊瀲疼的不行,但仍然死死地抱住她,像是瀕死一般,她被江燃這樣對待著,一點也不像對待什麼易碎品,甚至好像江燃才是需要被照顧的那個,這種奇怪的互換讓齊瀲的心裡一下子填的很滿,她把江燃抵在門上,不得章法地去親吻她的嘴唇。
江燃一開始還不給她親,等到兩人的唇終於碰到一起,又親的如痴如狂,房裡乒桌球乓的聲音不斷,這時門外也傳來了好多人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侍衛焦急的詢問:「殿下您怎麼樣了?王妃還好嗎?」
顯然,他們以為齊瀲精神力暴動了。
齊瀲和江燃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房裡沒了動靜,侍衛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破門而入。
這情況不太對啊,以前殿下一發作,可從來沒有憑藉自己停下來的時候。
他們拿不準主意,站在外邊又小心地問了一聲,手中的麻醉槍仍然對著房門。
房間裡,兩人「對視」片刻,先是江燃笑了出聲,她拿額頭碰了碰齊瀲,把人敲的一疼,齊瀲接著也笑了起來。
「沒事。你們殿下在給我展示精神力的作用呢。」
無聲地笑了半天,隨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江燃才出聲「解釋」了。門外,侍衛們鬆了口氣,卻還是不放心的樣子:「那殿下?」
江燃掐了齊瀲一下,齊瀲忍住疼道:「無礙。的確是在做演示呢。」她偏頭,親吻了江燃湊在她臉上的手指,而後又道:「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
殿下的聲音聽起來很穩定,並且還帶著點笑,看來是沒事了,侍衛們放下心來,應聲離開了。
江燃又揪住齊瀲的臉蛋:「不把他們留下來,那我要找你算帳,就沒人保護你了哦。」
齊瀲聞言又湊過去吻她,碰了一下,又低低笑出聲來:「還說呢。有個人剛才特別溫柔,說要『愛我』。我以為是只招人喜歡的小奶貓,結果我開門後,就變成了母老虎了。」
江燃就狡黠地笑:「怎麼啦,現在後悔可晚了,門已經開了,是老虎也沒有推出去的可能了。你等著,敢說我是母老虎,我這就啊嗚一口把你吃掉。」
她熟練地湊過去咬齊瀲。齊瀲被她咬的縮了縮脖子,識時務地求饒。
第45章 風箏
昏暗的房間, 隱約可聽見衣料摩挲的細小聲音,以及親吻,以及低語。
不多的話語如下:
「還躲著我麼?」
詢問。
「不躲了。」
搖頭。
「真的是因為傷自尊了才那樣?」
詢問。
「恩。忽然有些接受不了那樣的自己。」
點頭。
「我明白的。」
這樣的低喃中,兩顆腦袋又湊到了一起, 安慰的性質,江燃碰了碰齊瀲的額頭,又抬頭在她眼睛那裡親了一口,手指碰著她的側臉,慢慢地、一寸寸地撫摸著。
這樣的撫慰其實很能讓人心安。
「阿瀲,眼睛看不見, 是不是很痛苦?」
江燃小心翼翼地問出口。這是齊瀲的傷疤,從前她一直避開和齊瀲討論齊瀲的眼睛,但是此刻,她覺得對於有些事情, 迴避並不是好的解決方法。
因為這不是一個已經結痂的傷口,它還在流膿, 這麼多年了,它沒有癒合的跡象, 而齊瀲把它藏起來了, 假裝它已經癒合。她以平靜面對所有人,讓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不在意這件事情, 但是實際上, 從她剛剛的表現來看, 她又如何不在意呢?
江燃意識到這一點, 心口也隱約地泛起疼來。她的前半生沒遇到過什麼挫折,其實也不太會處理這樣的事情,她只是憑藉她的想法去判斷,她想,恐怕齊瀲的病不止是身體上的。
也許齊瀲也有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