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
記憶中穿著白大褂的人是——
「親愛的。」
黑暗中走出一道身影,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聲音很熟悉,「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兩隻狗,已經被我訓練得很聽話了……」
顧鳶轉頭,親眼看著那人摘下口罩,微笑著對她說,「鳶,相信我,你也會變得這樣聽話的……」
第103章 她的北辰星回來了
眼前人和四年前重合。
「萊恩。」
顧鳶看著這一幕。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往日的一些疑點都找到了答案,為什麼萊恩當初執著於讓她忘記?又是為什麼當她改變主意,打算來玫瑰谷尋回記憶的時候,他卻支持。
他在玫瑰谷設好了局。
只為了,等她。
她通通都想起來了。
四年被抓到手術室的時候,池郁救了她,萊恩沒有成功給她植入晶片,但給她扎了一針藥劑,會讓她的神經混亂,暫時記憶模糊。
但她看到了彌國機密。
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後來,他又找到了她。
但在秦家羽翼下的她,他是沒有機會做晶片植入手術的。
也沒有機會殺了她。
只能借著心理治療,催眠她去忘記,但當初的藥劑終會失效。
她遲早會想起來的。
當初她不知晶片是什麼。
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直到她自己漸漸羽翼豐滿。
秦家不再時時刻刻地盯著她,而她也回到了四年前的這裡。
他的機會便來了。
特意等笑面離開,將池郁引走,只剩下她和他,還有所謂的房東。
如今將鐵門堵上的人。
應該就是房東。
恰好,晶片應該研製成功了。
「鳶,你很優秀。」
萊恩看她的目光滿是讚賞,「我當初來到你身邊,本來是想找個機會殺了你的,可是你太優秀了,一步步走到了炎情局局長的位子……」
「我捨不得殺你了。」
「這麼優秀的人才,應當為我們彌國效力,才稱得上你們炎國的一句話『賢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幸好當初沒有將那種殘次品植入你大腦中……」
「現在,時機正好。」
「痴心妄想。」
顧鳶的聲音平靜,卻嗅到了手術室里異樣的氣味,和四年前的味道一樣,像是那種藥劑的味道。
擾亂著人的神經。
她頭疼欲裂,面上卻鎮定非常,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便直覺暗中有無數道紅外線瞄準了她。
而萊恩雙手插著白大褂的兜,站在陰影處,看她的目光幾乎帶著憐憫,像是在看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鳶,我不想你死的。」
他還是像往日那個德高望重的醫生那樣,目光帶著溫和和慈悲,「你是個聰明人,你價值足以讓我國一級重視,誰都捨不得你死。」
「只要你在這裡躺一會兒,你還是炎情局局長,彌國也會是你的助力,會讓你在炎國站的更高……」
「只要你想。」
「炎國就是你的。」
顧鳶冷笑,「但我不是自己的。」
「你現在就是?」
萊恩的聲音似乎帶著嘲諷,「你現在也不就是炎國的一顆棋子,為誰工作不是工作,而彌國可以給你更多,鳶,人要往高處走……」
「我樂意。」
顧鳶笑了,跟她說這些,萊恩似乎忘了:她是炎國人。
室內的藥劑味越來越濃。
她的痛越來越痛,痛得人幾乎要失去理智,眼前出現了疊影。
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萊恩不會不懂,他們是在等什麼。
在等她自己倒下。
果真捨不得殺她呢……
她該感到榮幸嗎?
顧鳶笑著將槍抵在自己的頭上,果真看到了萊恩錯愕的目光,神情瞬間變得慌張起來了,像是看到多年的努力,即將功虧一簣。
他潛伏了那麼多年。
就是為了這一天。
顧鳶絕對不能死!
「你瘋了?!」
萊恩的語氣近乎氣急敗壞,「炎國給你的,我們彌國都可以給你,還可以給你更多!」
「你們炎國人是瘋子嗎?!」
「活著不好嗎?!」
活著當然好,但不是跪著,不是成為別人的提線木偶。
不知是不是萊恩的聲音太大了,嚇到了趴在角落裡的兩隻哈士奇,它們抬起了頭,依舊安安靜靜的。
卻齊齊看著萊恩的方向。
但不像是在看他。
而是他身後另一個入口。
萊恩被她的決絕驚到了。
都忘了計算時間。
她撐的有些過於久了……
他開始想盡辦法,試圖改變她的主意,把作為心理醫生的手段都發揮出來了,「顧鳶!你以為自己這樣很英勇嗎?!你這是不負責任!」
「你一死了之,成全自己所謂的愛國主義,可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還有你的愛人呢?」
「你就這樣棄他們而去嗎?!」
「你這是自私自利!」
顧鳶低下頭,陰影掩住她的神情,萊恩以為自己的話奏效了,以為她這是猶豫了,卻沒看到她陰影之下,眸中冰冷深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