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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顧情渾身僵硬，察覺到脖子上的刀動了動，連忙說，「不是我！四年前發簡訊的給你的人不是我！」
「可林薄說是你。」
顧鳶看著她笑盈盈地開口。
「真的不是我！」
顧情呼吸急促，神色恐懼，臉色越發蒼白，汗水流了下來，「不是我……堂姐……不要殺我……」
「那他為什麼說是你呢？」
顧鳶的聲音那麼溫柔，含笑的目光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小丑，仿佛帶著些許嘆息。
林薄為什麼說是顧情呢？
顧情看著顧情憐憫的目光，渾身顫抖，四肢冰冷，目光呆滯，連對方走開了，都沒反應過來。
林哥哥為什麼說是她呢？
或許刀尖也曾架在他脖子上。
顧情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好似有一股冷氣席捲全身，恍惚身至冰天雪地，將她渾身的血液都凍僵了。
「堂妹真是情深義重。」
顧鳶惋惜地看著她，「四年多了，追求過你的男人還是有的，只是你通通都拒絕了……」
「堂堂顧氏千金吶，為了真愛不惜當了四年的情婦……」
「可惜你心愛的人，只是利用你，危險面前，你只是一個可以隨手拋棄的炮灰……」
「不要再說了！」
顧情痛苦地抱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
「不是這樣的……」
「是你，昨天晚上是你，是你的陰謀詭計，你是故意的……」
顧鳶憐憫又殘忍地看著她。
「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
顧情坐在地板顫抖著，聲音哽咽，「求求你不要說了……」
「那就讓你的林哥哥說吧。」
顧鳶點開了手機里的錄音，將那段錄音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每一遍都是對顧情的凌遲。
四年啊，整整四年啊。
她明明那麼愛他……
不記得是在哪一天了。
纏綿過後，林薄曾躺在她身側，玩笑般問她，「情兒真的那麼愛我嗎？那你願意為我去死嗎？」
「我願意。」
顧情認真地對他說。
林薄深情的面孔，忽而變得冰冷無情，那情兒便替林哥哥去死吧……
第20章 姐姐，我的命是你的
過了一會兒，顧情走了。
顧鳶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有些踉蹌的背影，看著她氣勢洶洶地進來，失魂落魄地離開。
池郁給她剝了一顆葡萄，顧鳶啟唇含住的時候，碰到了他的指尖。
池郁怔了一下，觸電般彈了回去，顧鳶的注意力落在了他身上。
她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緩緩拉近他，下顎靠在他的肩上，含笑低語。
「池影帝，你覺得比起一死了之，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讓他們崩潰瘋狂狗咬狗，直至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會不會更有趣一些呢？」
她的聲音玩味而溫柔，說出來的話語，卻又那樣的冰冷深沉。
「姐姐說得對。」
池郁笑著看向她，目光澄澈，好似沒看到她眼底的暗沉和危險，他將剝好的另一顆葡萄遞給她，「所有傷害你的人，都不得好死……」
少年笑著用清朗乾淨的嗓音。
說著狠絕又涼薄的話。
顧鳶晦暗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從不曾掩飾自己的危險和鋒芒，可他似乎從不覺得詫異和害怕。
因為，他是和她一樣的人。
那把卡著木屑的水果刀，還隨手丟在客廳的茶几上，不知道他在出手的時候，是否有過一絲猶豫。
顧鳶想，應該是沒有的。
「池影帝，你真有趣。」
她緩緩笑了，啟唇含住了那顆葡萄，深邃的目光落在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勾魂攝魄，撩人心神。
像危險又誘人的罌粟。
勾的人不知不覺走向深淵。
池郁沉淪在她的笑靨中，指尖忘了收回來，白皙如玉的指尖碰到了她柔軟的唇，沾上了一抹殷紅。
口紅染在他的指尖上。
無聲的曖昧在空氣中飄蕩。
顧鳶握住了他的手，輕輕一扯，便將他拉入懷中，圈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低語，「你真是每天都能給我不一樣的感官……」
小白兔露出了爪牙呢。
他的偽裝之下到底是什麼呢？
池郁的手撐在她的肩上，心神在她滾燙的氣息和溫度中迷亂。
他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在他背脊上滑過，好似試圖尋找剝開偽裝的入口，令人意亂神迷又危險。
她玩味又深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真想將你像洋蔥一樣，一層一層剝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手攥緊了她的衣服，聲音有些慌亂，「姐姐，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我憑什麼信你？」
除非拔光他所有的爪牙。
顧鳶和他親密相擁，說得卻是最冰冷疏離的話，目光沒有絲毫溫度，直到聽到他開口說——
「憑你隨時都能殺了我。」
話落，池郁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目光一如往常的澄澈乾淨，他身上清冽的氣息，一點點瓦解她的多疑敏感。
顧鳶的指尖在他脖子上撫過。
她留下掐痕未消，劃痕結痂了，這些痕跡落在他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那麼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