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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問,「五叔還有什麼事?」
顧信鬆了一口氣,又有些羞愧地開口,「鳶鳶啊,顧家遲早都是你的,五叔打算從顧家搬出去,可是手頭有點緊……」
「五叔知道我一個長輩找侄女要錢很不好,可你大伯就要回來了,五叔和情兒不想參與那些鬥爭,希望早點搬出去,只能來找鳶鳶了……」
「鳶鳶你看,方不方便借一點,五叔以後一定還給你的……」
顧信越說越羞愧,一個當爸爸的人了,混的這麼窩囊,實在是丟人,要是女兒知道他這樣又要生氣了。
「五叔言重了。」
顧鳶看了一眼樂萌,樂萌心領神會去拿了張卡過來遞給她。
顧鳶微笑遞給顧信,「侄女謝過五叔幫忙,五叔不要有負擔。」
「謝謝鳶鳶了。」
顧信感激地接過,連連道謝,一回去就帶著顧情搬出顧家了。
顧家人根本就不在乎他這號人。
顧仁回來了之後也根本注意不到,家裡少了這麼兩三個人。
他和顧鳶的戰爭即將打響。
第77章 姐姐,不要說了嘛……
鳶尾莊園,入夜。
顧鳶又開始喝金了,幾十上百萬的紅酒開了一瓶又一瓶,喝多少都面色如常更沒事兒人一樣。
難得這次無人阻止。
因為眾人知道,她偽裝受害者去圍剿跨境人販子的時候,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借酒澆愁呢。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
但她心情一定很不好。
顧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看著一群平日裡的一見她喝酒就嗶嗶的「管家婆」,此時擔憂又縱容地看著她,一看就是誤會了什麼。
顧鳶暢快地品著美酒。
誤會了,不解釋。
誒,就是玩兒。
難得沒有喝得那麼開心了。
過了一會兒,池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姐姐,我也想喝……」
他坐在了顧鳶身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一隻手想去拿她的酒杯,好聽的聲音帶著些許撒嬌的意味。
清雋的少年露出這樣的神情。
讓人恨不得將一切都給他。
顧鳶的心坎兒也軟了一下,明知道對方想要跟自己搶酒喝,也還是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將自己喝過的酒杯,緩緩拉向自己的唇邊。
秦恆和樂萌自覺離開。
並摸了摸鴨頭的小腦袋。
「鴨頭,開飯了。」
鴨頭左顧右看,嗅了嗅自己空空的的狗盆,飯呢?狗糧呢?
可惡,你們連狗都騙!
無形的狗糧又不能吃……
池郁原本只是撒個嬌試探一下,沒想到顧鳶真的願意讓給他喝,目光落在杯沿,她留下的唇印上,不知想到了什麼,微微紅了臉。
杯沿印在他唇上的時候。
他感覺自己已經醉了。
可杯中的紅酒就要滑入他口中的時候,顧鳶卻突然把杯子收回了。
「姐姐?」
池郁失落地看著她,以為她發現了酒杯上的曖昧,便識趣去拿茶几上的空酒杯,「我換個杯子……」
可顧鳶又搶走了空酒杯。
「你不許喝。」
顧鳶瞥了他一眼。
池郁不解,「為什麼?」
難道她發現了自己想要和她「分擔」酒,好讓她少喝一點嗎?
沒想到她一本正經道:
「我不想帶孩子。」
池郁:「……」
好吧,他想起來自己喝醉了之後,在她面前的傻樣兒了……
他的形象啊。
往事不堪回想。
池郁試圖轉移話題,「姐姐我給你削水果,你想要什麼圖案……」
顧鳶:「池三歲的圖案。」
池郁:「……」
顧鳶玩味地看著池郁,「池三歲,你吵著鬧著姐姐買的糖和冰淇淋吃完了嗎?可不能浪費哦。」
池郁:「……」
他看著她戲謔的目光,只得拿出撒嬌大法,抱住她軟聲求,「姐姐,不要說了嘛……」
「乖。」
顧鳶笑著揉了揉他的頭髮,然後滿足地喝下了杯中酒。
調侃小魚兒。×
捍衛自己的紅酒。√
不過她還沒喝多少杯,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時間點來電有些奇怪,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來電者是陶然。
對方似乎在去醫院的路上,難得擺脫了監視自己的傭人,自己打車去醫院,心情不錯地對她說。
「鳶鳶,你給的那個藥真的有用,我感覺顧義的嘴越來越鬆了,時不時蹦出一些話來……」
「我很快就能撬開他的嘴,問出當年的真相,扳倒顧家了……」
顧鳶察覺她的語氣難得的輕快,也笑道:「你很快就要自由了。」
「是啊,快了……」
陶然坐在車窗邊,微微眯著眼,吹著窗外的微涼的晚風,仿佛就要展開翅膀,逃離囚禁她的牢籠了。
「事成之後想做什麼?」
顧鳶問,陶然睜開眼睛,看著車窗外的萬千霓虹,浪漫不已。
「我想去巴黎定居。」
她說,目光憧憬,仿佛回到了還是少女的時候,浪漫的霓虹落入她的眼中,點綴了一縷光。
她的聲音溫柔地像詩,「我去那裡旅遊過,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人生能如那座城市一樣,永遠繁華,永遠浪漫,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