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遲意在山路上騎車騎的飛快,一溜煙的功夫就轉到了山下,無視周圍男女老少驚訝的目光,直奔小鎮醫院。
鎖車摘下頭盔,遲意快步去了那達措的病房前。
謝知南是在見過那達措之後突然說要離開的,聖拜夜遇襲時謝知南說要去確認一些事,雖然是支離破碎的線索,但那達措一定知道些什麼。
遲意在陰冷潮濕的走廊吸著消毒水的味道,迎面遇到了慕剌。
她已經不記得這個痞里痞氣的小青年了,但是小青年顯然還記得遲意的好酒量。
慕剌朝她吹了口哨,「美女,我們又見面了。」
遲意看了眼他,走過去敲了敲病房的門。
慕剌道:「你來找鎮長,是想問你丈夫的下落嗎?」
遲意一驚,「你知道?」
慕剌收斂了笑容,語氣十分遺憾,「他死了。」
「閉嘴!」遲意吼了過去,布滿血絲的眼死死地等著他,就像一頭被惹怒的小獅子。
慕剌被吼得後退兩步,這個女人好恐怖。
他嘆了口氣,正兒八經地道歉:「聖拜夜遇到襲擊時,你丈夫很有勇氣的幫助我們抵抗壞人,我很佩服他。不過他離開了薩林鎮,謝先生在4月9日被盧錫集團的人盯上,是被擊斃的。」
「不可能!」遲意大吼,搖搖欲墜地撐著牆,腦海被閃電劈過一般,大片的空白,血氣上涌,讓她沒辦法去思索。
「抱歉,我也是剛聽說了消息。」慕剌拍了拍遲意的肩膀。
第48章 048 在路上(女主騎上心愛的小摩托……
什麼盧錫, 什麼麻煩,什麼擊斃。
震耳發聵的消息在耳畔炸開,遲意一個字都不信。
那為什麼會哭?
遲意用手背快速的擦著臉, 止都止不住,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卻徹底失去了堅持的意義。
謝知南不會出事。
那為什麼會哭?
她一遍遍問自己, 謝知南不會死,他答應要回來的,怎麼可能會死!
遲意用力捶打著病房的門。
那達措夫人打開門時,驚訝的看見慕剌還沒走, 而且謝的妻子也在。
想到丈夫和慕剌的談話,那達措夫人很抱歉,目帶悲傷地望著遲意,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裡。
遲意害怕地躲開她的手, 避開夫人眼中同情憐憫的目光, 她搖頭對著空氣反駁:「不是真的, 他沒死。」
那達措夫人聽不懂英語,將流淚的女人抱在懷裡, 輕聲安穩。
為什麼她要抱住自己,是在安慰自己嗎, 我有什麼好安慰的?他們都好奇怪啊。
遲意搖頭,推開了善良的夫人。
她要堅強, 只要自己堅持謝知南沒死, 其他人才不會用悲憫的眼神看自己。
遲意吞下熱淚,控制好情緒,走到病床邊,顫抖的聲音講著英語:「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您修養, 我有個問題想請問您。」
那達措點頭,抬手示意慕剌和夫人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遲意和他。
「你想問謝知南去了哪裡嗎?」那達措替她開口。
遲意沒有回答,提出自己的問題:「4月8日那天,謝知南和您說了什麼?」
那達措愣了幾秒,「雖然這樣說會很失禮,但是謝先生已經死了,我和他之間的談話是一個秘密。」
「我想知道他最後去了哪裡。」遲意直言不諱。
那達措問:「你要去找他?」
「是的。」
「他已經被擊斃了,」那達措惋惜,語氣是罕見的悲傷,「而且薩林鎮到格羅迪市路途遙遠,你一個人沒辦法去的。」
短短几分鐘裡,遇見的三個人都告訴她——很抱歉,謝知南死了。
遲意面色慘白,抿唇不說話。
那達措好心寬慰道:「我會安排人打聽中國的航班,這段時間你就待在薩林鎮,不要離開。」
「你確定嗎?」遲意追問:「他最後去的是格羅迪市?」
那達措沉重點頭,看著面前將要崩潰的女人,「是的。」
盧錫集團遍布東區三市,但布切爾家族的大本營在格羅迪市。那達措也只是猜測,謝知南應該去了格羅迪市,或許也去了歌明特萊市,拒回傳的消息稱——謝知南是在格羅迪市被盧錫的狙擊手從樓上擊斃的。
屍體或許還掛在某棟高樓上炫耀。
那達措同遲意道,「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多為自己想想,這個時候不要被感情沖昏了頭腦,就算你去了格羅迪市又能改變什麼?」
知道了謝知南的下落,遲意準備離開病房,回頭看向那達措,「你們都說他死了,那我就把他帶回來給你們看看。」
如果那達措懂中文,他就知道遲意這句話還有一個意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遲意飛快地跑出醫院,一邊跑一邊戴上頭盔。
慕剌見遲意情緒不對,壓根不像死了丈夫的女人。
他從後面追趕上來,「你要去哪?」
遲意道:「找到他。」
「你瘋了?」慕剌打量著跨坐在摩托車上的女人,不得不承認,遲意又讓他刷新了對美女的認知,又帥又美,性感極了。
遲意轉頭看嚮慕剌,「你有車嗎?」
慕剌拍手聳肩,「我的摩托車比你這輛要破舊的多。」
「四個輪子的。」遲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