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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件事,央書惠以製片人的身份正式告知劇組人員,後面幾場戲盧導和胡副導皆不參與了,由山海傳媒的陳山清負責。
眾人皆是一愣,陳山清不就是之前給遲意拍過寫真的攝影師嗎?後來徐瑾也約他拍寫真,小伙子傲氣的很,理都沒理。
央書惠讓年輕小伙陳山清跟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工作經歷,二十分鐘不到,十個國際導演大獎,收穫了劇組工作人員雷鳴般的掌聲。
原來是大隱隱於市。
遲意從微信群里大概了解到一些後續拍攝情況,陳山清告知她昨晚的戲份不需要重拍。
這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傍晚,遲意聽見敲門聲,見是央書惠便開門了。
「央編?」
央書惠看見床上擺著的衣物,遲意在收拾行李。
「阿洛塔南部因為選舉的事情局勢變得緊張了,你明天回去吧。」
「巧了,」遲意道,「我也是這樣打算的。」
「一個人沒關係嗎?」央書惠問過同期拍攝完的兩個演員,他們決定在阿洛塔遊玩幾日,不著急回去。
「我懂點英語,」遲意示意自己能行,「你們大概還要拍多久?」
「就這幾天吧。」
遲意煮了檸檬茶,給央書惠倒了一杯,「這次來阿洛塔拍攝,謝謝央編。」
央書惠低眉莞爾,吹開茶杯上騰騰熱氣,視線透過茶霧抬起,看向窩在沙發里溫柔漂亮的女人。
遲意右手拎著茶杯,中指那枚鑽戒璀璨明亮,不管何時都能奪走央書惠所有的注意力。
「央編?」遲意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央書惠收回視線,「應該是我謝謝你,能出現在這裡。」
實際上這只是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而彼時的遲意只當央書惠想表達兩個人相遇是一種緣分,未能領會真意。
遲意抱著《遠渡》劇本坐到央書惠旁邊,拿肩膀擠了擠她,透亮的水眸眨了眨,「央編,我們是朋友了吧?」
央書惠挑眉,「不然呢?」
遲意瀲灩婉約的眸子一片燦爛,跟小貓似的沒有防備心的笑著,「那我祝央編,《遠渡》直接拿下最佳編劇!」
「要提前給你簽名嗎?」央書惠反問。
不待遲意回答,央書惠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刷刷的簽了三個字,撕下這一頁遞了過去。
雷厲風行的速度,大概就是遲建華喜歡的女接班人。遲意哭笑不得的接過這一章簽名,細心的折好收起來,「央編,我有個疑惑。」
央書惠直接回答:「為什麼我對你格外照顧?」
遲意一笑,用央書惠上次堵自己的藉口當做提問的開頭,「我仔細想了很久,我應該沒央編這麼清醒的粉絲。」
「我活得並不算清醒。」
央書惠喝了口茶,視線再次從茶杯上金色的雕花轉移到遲意右手那枚戒指。
很漂亮,央書惠瞳孔有光,銀色的戒指鑲嵌著的鑽石是希瑞夫雪鑽,全球只有阿洛塔才能產出的鑽石,現今唯有三顆。
遲意見央書惠再次看向自己的戒指,是在猜想自己和盛軒的關係,還是她知道這顆鑽石的來歷?
央書惠適時地移開視線,「我沒幫你,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翌日。
央書惠收到消息,阿洛塔南部城市的矛盾已經開始朝國內其他城市擴散,狂熱思想猶如風捲殘雲,迅速吹遍荒原遍地的中東小國。
遲意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央書惠本想安排人送遲意,但遲意不想耽誤大家的拍攝進程,比起趁著社會環境穩定時離開的自己,劇組更要快點拍完好離開。
遲意是一個人走的。
上午八點,在凱德麗斯酒店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前往希伯堡國際機場。
片場的工作人員全部動員起來,在央書惠和陳山清的重組下加班加點的拍攝,趕進程。
十一點,央書惠接到謝知南的電話。
她同陳山清打了個手勢,起身朝外面走,「謝二哥?」
謝知南道:「你們劇組不管拍沒拍完,最晚明天十五點必須離開阿洛塔。」
阿洛塔飛國內的航班很少,最晚一趟是十四點。
「現在什麼情況了?」
這幾年謝知南很少與自己聯繫,央書惠也不期待他的電話,一旦謝知南與自己聯繫要麼談生意,要麼沒好事。
聽筒里傳來男人冷漠寡淡的聲音:「不清楚。」
如果不清楚還會跟自己通風報信?央書惠知他不想回答消息的來源,她當然也不會懷疑訂婚對象的話。
就在謝知南準備掛電話時,央書惠突然開口:「你要一起回去嗎?」
手機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如果不是沒有嘟嘟嘟提示音響起,央書惠都以為謝知南掛了電話。
她站在別墅前的院子裡,仰頭看向正上方高懸著太陽,很刺目,過分燦爛,晃的她眼中的神情宛若碎片。
「你要一起回去嗎?」央書惠又問了遍。
謝知南沉默了許久,直到片場有人出來喊『央編,央編』,他才回復了一個字:好。
央書惠望著太陽,微不可見地揚起唇角。
她覺得謝知南在撒謊。
回片場跟陳山清交流後,央書惠把了解到的信息簡單的告知了在場人員,也許是感受到了緊張氣息,大家簡單的吃了午飯便投身拍攝中,連一貫作妖的何清越也老實安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