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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意心都快化成了一片水,女兒真的太乖巧了,好想抱抱可愛的她。
「送給媽媽的懷表,媽媽每天都有看嗎!」
「當然,」遲意從包里翻出藍色琉璃面的懷表,打開後一面是遲意與女兒的合影,一面是謝知南。
她親了親懷表內女兒的相片,低聲呢喃:「媽媽最愛小遇了。」
遲遇偷聽到,一邊流鼻涕一邊著急反駁,「哼唧,媽媽明明最愛謝影帝。」
「亂說,」遲意哈哈笑了聲,「小遇你聽媽媽解釋。」
「不聽,我要寫作業了!」
「你感冒生病,寫什麼作業?」遲意正色,「明天寫。」
「才不要,小遇是好孩子!」遲遇低頭拿著筆寫寫算算,語氣極為認真。
「我要是這次考了第一名,就有機會去參加書尋數學基金會舉辦的小學組大賽。」
「小遇很想參加這個競賽?」遲意之前也挺遲遇提過,她沒有太放心上。
如果遲遇真想參加,遲意倒是可以考慮給學校捐個名額,就跟自己出道時也是拿錢砸的一樣,怎麼容易怎麼來,小遇不能再吃苦了。
遲遇搖頭,「我參不參加倒是無所謂,但是每年這個比賽頒獎典禮上謝影帝都會參加。」
「你想見他?」遲意笑,想到這幾天的際遇,「謝知南真人比照片還要帥哦!」
「笨蛋媽媽,」遲遇一邊解題一邊道,「我是有話跟他說。」
「說什麼?」遲意笑問。
「悄悄話!」遲遇得意,單純的眸子裡所有喜愛都乾淨通透的很。
遲意壓根沒想過一個掛名的比賽都能見著謝知南,不過女兒心裡想著什麼她當然懂,所以才會覺得小遇的出現是美好而溫暖的贈禮。
讓她生活如此幸福。
所以復出的電影,不管是基於對劇本本身的喜愛,還是對央書惠的友情,或者說不辜負小遇的期待,她都會全力以赴。
—
之後幾天,遲意的兩場戲在央書惠臨場的情況下順利拍完,還剩下最後一場,也是最難拍。
公寓火災。
沈蔓凡為了保護公司機密不被副總裁所竊取,在家被反派圍堵。沈蔓凡點燃了煤氣,與副總裁帶領的人同歸於盡,這次爆炸反派副總雖然逃過一劫,但組織了反派進一步破壞掉種花家與X國的經濟援助項目。
等女主田一心和男主楊念北收到暗線消息趕來營救時,已經遲了。
戲中,副總裁和反派打手們都是找的阿洛塔本地人,有時候人不夠就直接在外面招攬臨時演員。
周五。
遲意最後一場戲來來回回拍了三次,盧一峰總覺得畫面不夠震撼。
三個機位從下午拍到了晚上八點,理由就是遲意眼神不足夠傳遞情感,沒辦法將這個視死如歸也不願妥協的精神體現出來。
扮演打手的群演從白天拍到晚上,不耐煩的嘰里呱啦了幾句,領了錢走人。
盧一峰不高興的將遲意訓斥了一通。
一看道具組的人在收拾東西,盧一峰頓時將手裡的劇本摔了出去,「誰讓你們收東西了?誰喊停了還是不拍了?」
道具組的人互相面面相覷,「對不起盧導,我們看群演走了——」
「入行這麼久還沒點規矩,怎麼做事的!」盧一峰生氣的喊道:「他們走了就走了,小張再去喊人!今天就算通宵也要把這一幕給拍完!」
遲意拿著劇本在旁看,程顥和何清越作為男一女一有戲份,自然也得陪著拍這場戲。
不管盧一峰是不是有公報私仇的嫌疑,這一場戲真挺重要的,作為沈蔓凡不向黑暗勢力妥協的精神轉移到了楊念北身上,對楊念北和幾十年後的田一心留下了深刻的影響。
何清越道:「遲意姐,打起精神好好拍吧,我跟著你拍了好幾次了,好睏哦!」
遲意點了點頭,工作是工作,戲外是戲外。她戲外不愛搭理何清越,但是工作上還是很認真對待的。
程顥倒了杯水給她。
「我剛看了,你已經將沈蔓凡演出來了,但和盧導追求的效果應該有偏差,這一幕戲按照劇本拍的話,可能達不到壯烈的效果。」
「程顥哥哥,」何清越看向遲意手邊的水,然後笑著同程顥道,「那你跟我講講,等會我怎麼演才好,田一心這個角色好難哦!」
程顥一笑:「你多看看劇本吧。」
央書惠不在,沒有人可以質疑盧一峰對拍攝要求的定義,所以好與不好全是他一人說了算。
遲意不是沒想過盧一峰在給自己穿小鞋,但一想這也是最後一場戲了,再說這麼多人陪著,便只能老老實實重新拍。
她跟盧一峰的過節是戲外,所以在片場遲意態度都還算合情合理。戲外關於盧一峰的解決方法早就成竹在胸,只等回國了。
盧一峰眯眼朝正在喝水的遲意狠狠地看了一眼。
他起身帶了個翻譯朝新找來的群演走去,跟扮演打手和壞人的本地人簡單溝通起劇情。
那幾個壞人聽翻譯講完,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連續質疑了好幾遍。
盧一峰一臉嚴肅的說著道貌岸然的話,把想法同翻譯說了。
翻譯也是阿洛塔本地人,笑嘻嘻地拍了拍幾個群演的肩膀,摸著下巴用不懷好意的眼光打量著遠處的女人,說了幾句下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