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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意嗯了聲。
王菁菁道:「那你快些,盧導喊我們開會,在1216。」
遲意回房換好衣服拿了手機便去了1216,這個房間租改做了辦公室,劇組開會都在那邊。
王菁菁沒等她,遲意一個人過去,有了前車之鑑她先敲了敲門。
程顥從裡面將門打開,
「48小時不見哈?」程顥瓮聲瓮氣地問。
「所以你感冒好些了嗎?」遲意笑問。
「還行,不怎麼流鼻涕了。」程顥剛說完就吸了吸鼻子,尷尬地聳了聳肩,「昨天去哪玩了,都不帶我?」
「跟朋友去風谷了,再說你是病號。」遲意掃視屋內,基本上劇組的演員和服化道的主要負責人都在屋中。
程顥帶著她往裡面走,「下次出去玩帶上我啊?」
遲意勾起唇角笑了笑。
程顥摸了摸耳垂,耳朵發燙就會變紅,趕緊降溫!
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是帶著墨鏡的盧一峰,他看見遲意時嘴角下撇很是嚴厲。
盧一峰臉上確實不好看,墨鏡下面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說是前天在浴室腳滑摔倒的,所以才沒參加去斯羅瑪的遊玩。
遲意則想到昨天他不還好的麼,未必謝知南讓盧一峰表演摔跤運動了?
「以後開會不要遲到。」盧一峰朝遲意說完,便拿著劇本繼續開會。
今天的戲大家拍的都不怎麼樣,程顥感冒全程流鼻涕,徐瑾跟何清越的對手戲簡直慘不忍睹,盧一峰已經在片場發過火了,這會還拉著大夥一個個數落。
程顥給遲意找了個地方,小聲跟她說了大致情況。
盧一峰在與一個配角溝通完後續拍攝,眯眼盯向遲意。
「昨天本來就是休息,今天還請假,怎麼?是去哪玩需要兩天?當我們一大夥人來阿洛塔旅遊的?」
他陰陽怪氣地道:「你說請假就沒影了,耽誤了劇組的拍攝進程不說,我們還以為你一個大活人鬧失蹤,你有沒有一點職業素養?知不知道在拍攝期間該做什麼!」
遲意眸光溫柔,解釋道:「我看了拍攝計劃,今天也沒我的戲所以才請假的。」
盧一峰道:「一晚上沒回來,你要是走丟了我們去哪找?這裡是國外不是國內,你想去哪就去哪?團隊意識極差!」
盧一峰說得底氣十足,仿佛還有幾分情真意切,搞的多關心她似的,說到底就是拿她出氣。
遲意視線一抬,對上盧一峰嚴肅的面容,她揚起唇角道:「昨天和朋友去風谷玩,我以為朋友跟盧導說過了。」
盧一峰果然變了臉色,更想不到遲意竟敢當眾提及那個朋友,他算準了遲意要面子,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多少也要面子的。
坐在他旁邊的何清越正玩著手機,聽到遲意的說辭後連忙看過去,像是著急確認什麼一樣。
「風谷就是希伯堡吧,你在那裡過了一夜?」
遲意沒想跟她說話,朝她偏了下腦袋。
何清越卻誤認為遲意在點頭。
她驚訝的嘖了聲,美目流連地望著遲意:「希伯堡市長選舉前夜發生暴-亂,目前整座城都在嚴格盤查往來人員,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
遲意腦中畫面一閃,昨晚谷底的篝火,突突突的掃蕩,奔逃的人群,血色泥濘的山路,還有謝知南一直抓著自己的手腕,緊緊的。
希伯堡發生了暴.亂。
「是嗎?」徐瑾打開手機連忙搜索,邊不懷好意地問:「你回來有沒有遇到什麼?」
「你想遇到什麼?」遲意眼神一沉,似笑非笑的反問。
「跟你說話呢,你什麼態度?」徐瑾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被遲意看穿了心思,皺眉轉移話題,「好心當做驢肝肺。」
在凱德麗斯門口的晚風中,遲意先下車看見了央書惠,而謝知南隨後跟上,同她說了一句——遠渡里沈蔓凡的戲份不會太多,你最多還有三場,拍完早些回國。
現在從何清越透露的信息里,遲意或多或少預感到這場暴.亂只是開端,或許會蔓延到聖山城也說不定。
而徐瑾所代表的的那群興奮好奇的眼睛們,僅僅也只是好奇她回來有沒有遇到網上說的那些動盪和襲擊流血事件,這裡的人是不是都很可憐,死人沒,死了多少,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一群人開完後期拍攝計劃的會議,已經凌晨了。
在聖山城裡,這個點沒有會營業的餐廳,不同於國內開完會還能一起出去吃個宵夜。
遲意與女演員們一起回了11樓休息,進屋後沒多久就收到了母親的微信,告知遲遇最近感冒了,很想媽媽。
遲意打了一通視頻過去,與母親寒暄幾句後,手機就到了遲遇手中。
遲遇裹著厚厚的外套,手裡那這一支筆,小手朝鏡頭揮了揮,「媽媽,媽媽!」
「媽媽看見小遇了哦!mua~」遲意湊近屏幕仔細觀察女兒,小小的鼻子紅通通的,人中更是紅的有些破皮了。
「怎麼感冒了?」她心疼道。
「突然降溫了,奶奶說這個叫倒春寒,寒到了小遇了。」
「難受嗎,最近還流鼻涕嗎?」
遲遇大眼睛盯著屏幕里的媽媽,扎著羊角辮的小腦袋搖了搖,「小遇很好,就是想媽媽了!」
「還有三場戲,媽媽拍完就能回來陪小遇了。」
「好耶!」遲遇露牙開心的笑,「媽媽也要努力哦,到時候我要請同學們去看媽媽的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