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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南內斂微抿的唇角輕輕鬆開,將人一路抱到了後院花園旁的一棟,上了二樓一間客房,「你先洗漱,裡面備好的衣服都是新的。」
遲意從他懷裡跳下來,來不及打量房間,送謝知南出去時,她猝不及防地將謝知南堵在了牆角,笑眯眯地看著他。
謝知南渾身濕透的樣子太誘人了,從頭頂到筆直的西褲和皮鞋,全部散發著性感的氣息,骨子裡的清冷鑽出細膩的毛孔,整個人都像是從山間雲霧裡走出來的,清聖的不容冒犯。
冷白的肌膚沾了水,看上去脆弱又清冽,捏一把都會碎的美。纖長的睫毛半干半濕,如同霧靄的藍黑色眸子低垂,疑惑不解地盯著遲意。
謝知南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陌生的房間,空氣里淡淡的木質香氣。一股陌生的濃鬱氣氛將兩人包裹著,遲意小手軟軟的抓著謝知南的手腕,將人推倒在牆上,還在朝他笑。
謝知南依舊看著面前的女人,穿著一件破禮服,高貴的抬起手,溫柔的拂過他的額頭、眉眼、睫毛。
痒痒的,他垂眸眨眼。
遲意輕笑一聲,屈指用食指刮著他漂亮的睫毛,無知的呢喃宛若誘惑:「我的阿南,怎麼長得這麼好看?」
血液的悸動,最原始的念想最純粹。
謝知南細白的脖頸硬直,漂亮的喉結隨著遲意的眼神與動作而滑動。
遲意小手往下,水嫩玉足踩在他的皮鞋上,兩指扣著他的下巴。
謝知南清淺的呼吸跟隨遲意的心跳聲而加重,靠著牆不為所動,眸子愈加幽暗,如一片被月光溫柔了的靜謐深海。
遲意踮起腳尖,夠不著他的唇,羞赧又討好地軟聲說道:「你低頭,我要親你了。」
謝知南側目看向自己被遲意抓住按在牆上的手腕,再回眸盯著她,清越的音色比以往要低沉。
「可以嗎?」
遲意水光瀲灩的眸子裡山色正春,笑容清透。
「可以。」
幾乎是瞬間,遲意與謝知南的站位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遲意被抵在了牆上,兩隻細腕被謝知南單手扣在頭頂,她十分不滿地掙了掙:「我只扣了你一隻手腕。」
「還有心情思考這嗎?」謝知南低笑,大手往下掐了一把遲意不足一握的柳腰。
她怕癢,他指尖撫摸驚起了細細的酥麻,遲意只能挺著身子往他懷裡躲,偏生他不讓,隔開了兩人的距離,而親吻就如同比賽奪冠時一樣,漫天花雨灑向自己。
唇邊溫涼的氣息,一下一下地撲在她面上,牽住每一次心跳,牽住每一次呼吸,扣住命門。
遲意每一根神經,每一根汗毛…他親一下,她就顫抖一下,實在受不了便不由自主地輕哼兩聲,又羞惱的喘著氣想緩解不知所措的尷尬。
貼著牆壁的小手微微握拳,一根根手指都因為悸動而收緊,她好喜歡謝知南身上的味道,隔著濕透了的衣服貼著他,好舒服。
「冷麼?」謝知南唇貼在她冰冷的耳垂邊。
房間地暖宜人,就算穿著濕透的衣服也不至於冷得打寒戰。
遲意黏在謝知南懷裡,感受他身上的溫暖。
白色的禮服緩緩墜落在暗藍色的地板上,就像皎潔的月光陷入了寂寞深邃的大海,流蘇下落時的擺動,似浪花推捲起潮水,壯闊激動。
謝知南將遲意橫抱起身,朝臥室中的大床走去。
遲意意亂情迷地勾著他的脖子,另只手解開他白襯衫上的銀色紐扣,笑眯眯的親吻他的鎖骨,「親我,聽話。」
「嗯。」謝知南在她額頭落下滾燙的吻。
等他將遲意仔細地放在床上後,她卻抓住被子打兩個滾,捲成了一條毛毛蟲,探出小手指了指門邊,「出去關門。」
「?」撩完就跑。謝知南眼中划過一抹笑意,冷清清地站在床邊,單手解袖口精緻的紐扣,視線鎖死在遲意臉上。
又冷又欲,一個隱忍克制的人脫下了襯衣,他還禮貌嗎?誰能拒絕謝知南當面脫衣呢?
我不能。遲意害羞地望著他,臉上飛滿紅霞。雙手捂住臉,露出兩隻眼睛,羞澀萬分。
謝知南只是捲起了袖子,並未脫掉襯衫,俯身將她壓在身下,隔著被子,眼神未曾改變,專注的盯著遲意。
遲意羞答答的垂眼,躲避他熾熱焦灼的目光,她整個人像一隻煮熟了的蝦,在謝知南的眼神中開始熱的冒汗了。
謝知南抓住她從毛毛蟲里探出的小手,掌心濕濘,十指相扣交換了熱度。
他親在遲意發燙的側臉上,遲意的緊張又愛撩,他輕笑卻也不點破。
「你先休息,今晚住這。」
說完,謝知南翻身下床,遲意突然抓住他的手。
謝知南一愣,克制著朝她望去。
「要不,睡素的?」遲意拍拍旁邊的空位。
謝知南失笑,回身摸了摸她的腦袋,「那也要先洗漱。」
「你先。」遲意很好說話,全程紅著臉,害羞狀。
—
微風拂動凌晨的窗簾,冬日陽光溫柔地打在窗框上,幾縷光線鑽入屋中。
藍色被子裡探出一隻素白細軟的小手。
謝知南被遲意輕微的動作吵醒,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女人,將她放在外面的胳膊放回被子裡。
不失禮的曖昧,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