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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書惠人在桓宇市,片場監督拍戲也沒看手機,等半夜回酒店看見密密麻麻的消息跳出來,頓時一個頭一百個大。
立即跟顏辰打了電話,想讓他們熄火已經來不及了。
出這種事,第一反應肯定是擔心遲意。她夜裡跟遲意打電話,卻沒有人接聽,又跟薛素琴聯繫,得知遲意沒什麼大事便放下心來。
央書惠還是覺得薛素琴接電話時有些支吾,打算找個時間去探望遲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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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意看了看微博,五花八門的詞條,層出不窮的謠言,她內心很平靜,應該盛軒比較急才是。
專心在家靜養,腿傷痛得厲害,白天都有人守著她、陪她說說話,在沒受刺激的情況下,精神看上去很穩定。
晚上也沒再發生溜出去的事。
每次她犯病控制不住意識時,偷偷溜到樓下就會遇到巡夜的傭人,有時候直接撞見江叔和父母。
面對父母臉上的擔憂,她聽得請他們張嘴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明白他們說了什麼。
一次次的追問,聽不懂的問題,讓遲意陷入焦慮,陷入自責,心力交瘁地失眠,頭疼就像被人一手捏爆的腦漿。
答不上父母的問題越來越多,意識混亂不清,她更多時候被鎖回房間,等待亢奮活躍的精神漸漸疲倦,然後昏睡過去。
好累,她好累啊。
言白修每天都會過來看她,一是檢查皮外傷,二是觀察她精神方面的症狀。有時候,夜裡也放心不下遲意,他會在遲家住上一晚。
今天過來探望遲意,他帶來了最新配置的藥方。
方走進屋裡,就看見不遠處的庭院中,有一男一女在跟遲意說話。
言白修看了眼自己的白大褂,在眾人注意到他之前,轉身離開。省的被人問,遲意傷的嚴不嚴重,遲意什麼時候痊癒這種問題。
心理上的疾病,不是病患本身,是沒辦法去評判嚴不嚴重、痊沒痊癒這種既主觀又客官的問題的。
沒多久,他們三人就回到了客廳。
遲意對於將《遠渡》劇組拉下水的熱搜,表示了歉意,她也不知道是誰買的。
央書惠表示沒關係。倒是程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遲意一眼看破他的心思,「你們覺得是盛軒?」
央書惠笑而不答,只是擔憂的看著她,「你腿是怎麼傷的?」
遲意眉頭輕蹙,平靜的面容仿佛出現了裂痕,緩緩地搖頭,「不記得了。」
程顥握拳,語氣不滿地追問,「我看照片不像P的,真是盛軒撞得?」
遲意疑惑,低頭看向裹成粽子的右腿,腦中出現了一輪月亮,盛軒用背頂著朝她壓下來的摩托車,他好像還疼得眼紅了。
「應該不是他,他不敢撞我的。」遲意十分肯定,其他的暫時記不起來,一費力去想,腦袋就會嗡嗡的作痛。
她連忙端起水杯吞了幾片藥,輕輕拍打劇烈起伏的心臟,被無形魔爪緊抓著的大腦才稍微緩解了刺痛。
身上掛著小藥瓶,遲意真是受罪。程顥無比心疼,望向遲意,「你呀,要趕緊好起來,我還等著你回去拍對手戲呢,有好幾場。」
「好啊。」遲意拍拍健康的左腿,略帶歉意的看向央書惠,「我是不是又給劇組添麻煩了。」
「受傷不是你能控制的,如果可以,誰不想健健康康的?」央書惠善解人意,溫溫和和的,抬手摸了摸遲意的腦袋。
突然的親近,令遲意身體一抖,將頭從央書惠手心移開。她眼神轉變為不安,焦躁地抓著沙發坐墊,枯瘦的小手發白。
央書惠微愣,「遲意?」
「對不起。」這三個字,遲意說得情真意切。
「嗯?」央書惠不解,「怎麼說這種話?拍戲的事不用著急的,何清越跟徐瑾他們也常請假。」
遲意對央書惠感到抱歉,不僅僅是工作上帶來的麻煩,還有……明知道央書惠和謝知南有婚約,她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暗戀,繼續喜歡謝知南,所以很抱歉。
遲意腦袋瞬間沉重,沉重到她沒辦法抬起頭,彎下細長的脖子,無法掌控意識,任由活躍的思維主宰軀體,將心中隱蔽的羞恥心、愧疚、難過——無限放大。
她痛恨這樣的自己,厭棄這樣的自己,恨不得讓這樣的自己消失,可偏偏捨不得謝知南,放不下。
央書惠最先發現遲意不對勁,再次拍了拍遲意的肩膀,「遲意?」
遲意猛地側轉上身,間隔十秒就警惕地搖頭,抿著唇不說話。
「姐,遲意她怎麼了?」程顥被嚇了一跳,擔憂地走到她身邊,俯身關心:「遲意?」
「啊,是你。」遲意壓抑的喊出三個字,鄭懷新的名字還未出口,她就緊緊地閉嘴,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皺眉焦急地望著面前的年輕人。
程顥一臉懵逼,「你想說什麼?」
坐墊被抓出數條褶子,遲意突然鬆手站起身,扭頭四處張望,他呢,他人呢,鄭懷新在這裡,央書惠也在,他去哪兒了,是不是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