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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編,」遲意打斷她,「為什麼幫我?」
央書惠聞聲手勢停下,清淺一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我找你要了簽名嗎?」
遲意自然記得飛機上的相遇,不解地看著對面女人。
遲意一隻手撐著洗手台,身體靠著大理石台放鬆,平復心神。
央書惠視線落在她手指上明亮的戒指上,唇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我是你粉絲。」
「這也行麼?你說笑吧。」遲意如何也想不到她這麼說。
「怎麼會。」央書惠眼眸真誠。
看央書惠不似作假的表情,遲意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回應。
「那,謝謝你粉我?」
「貧嘴。」央書惠見她狀態恢復過來也便不再多言,「回去拍吧,你比何清越、徐瑾要努力許多,演技也比她們好。」
失落與挫敗的心情被突如其來的誇讚而治癒,仿佛還未解凍的湖面吹了一陣暖風。
遲意攥緊小拳頭朝央書惠道,「要做就做到最好,才能對得起小粉絲的喜歡呀。」
央書惠與她一邊往回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提點道:「小心盧一峰。」
兩人回到片場,央書惠和遲意從監視器里看了何清越和徐瑾拍的示範,這倆人演起來仿佛都沒看過劇本的。
何清越一臉別殺我的驚恐小白兔神情,一副底層員工不是我害死的的無辜感。而徐瑾則是太過冷漠,眼神里就是決不妥協,冷靜的更像是個反派。
盧一峰再換遲意上去拍,遲意也按順序記下了感情如何收放自如,將豐富的情感在鏡頭前克制而收斂的去呈現,從與本地勢力談判時表現的堅定到開.槍的恐懼、看到員工死亡的自責,而自己依舊不願意妥協時的無奈,以及最後崩潰時布滿紅絲的雙眼衝過去,抓住反派握著槍指著自己的腦袋,眼中是心痛又不認輸的勁。
因為她是個中國人,在劇中也是中國人,就會有一股心痛卻堅定信念的韌勁。
片場的人沉浸在這一幕中。
程顥忍不住拍手鼓掌,「遲意牛逼!!!」
盧一峰咬牙,這次也找不出瑕疵來刁難:「可以,過。」
遲意朝攝影、錄音和燈光等人員道謝,又走過去跟導演和編劇說謝,這一天算是沒自己的事兒了。
她下午還在琢磨著央書惠說『小心盧一峰』是什麼意思,晚上的飯局就明白了。
盧一峰喊了副導演和程顥、何清越、徐瑾、遲意等演員過去,十幾個人一張大圓桌。
說說笑笑,觥籌交錯。一邊吃還有人開了酒,從國內影視發展起聊,互相恭維,互相歌頌,又說到《遠渡》這片子一定得爆,不然對不起盧導帶著大伙兒飛來阿洛塔!
遲意坐在遠離大佬們的小角落,偏偏程顥進來就直奔她旁邊的空座。
程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遲意,對上遲意詢問視線,他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就覺得很神奇。」
「什麼?」遲意問。
程顥富有磁性的聲音淺淺低笑,「追星,原來是這麼有趣的一件事。」
「你粉絲挺多的,所以應該很有趣。」遲意咬了口雞翅,她接不上程顥的話,有點聽不懂他想說什麼,可能就是年齡差在哪兒,有1.3個代溝。
「我是說,你粉絲也挺多的。」
「是嗎?也就來阿洛塔了,發現粉絲好像都冒頭了。」遲意隨口應付他,筷子用力夾著雞翅,不料雞翅還是從圓滑的銀筷掉了回碗裡,哐當一聲。
程顥手撐著下巴,忍俊不禁。
她尷尬地朝程顥看去,語氣委婉:「要不,我先吃個雞翅?」
「你吃吧。」程顥端起酒杯喝了口,廳堂的水晶燈透過玻璃酒杯折射出七彩流光。
眼裡的餘光追逐著被折射的光芒瞥向拿著雞翅啃的遲意,明明二十六了卻還像個沒長大的少女,程顥嘴角笑意藏不住,心裡七上八下。
他竟然打擾了女神啃雞翅,不對,女神啃雞翅都啃的如此……可愛。
盧一峰也覺得遲意啃雞翅的模樣有趣,便將話題扯到了沒說話的女人身上。
捧哏一姐——徐瑾立即接了盧一峰的話,「遲意最近演技提升的快,還是盧導你教得好。」
盧一峰抖了抖指間夾著的香菸,眼神從何清越身上轉到遲意貌美如花的小臉蛋上,意味深長道:「也是緣分,遲意能來拍我的戲,我當然要好好教。」
被當眾點名,遲意皮笑肉不笑的拿紙擦手,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不過白天大家工作都很繁忙,真要教起來可能也要另抽時間了。」盧一峰意味深長地吐著煙圈,透過曖昧的煙圈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女人,「你說是吧,遲意?」
「我想學,」遲意斷句鬼才,視線掃過盧一峰一左一右的兩個人戲精女,她一臉笑意的接著說:「不來,還是跟何清越和徐瑾這兩位學習。」
程顥俊逸神秀的臉上憋著笑,悄咪咪的粉遲意這麼多年,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斷句氣死人的本事,估計要在飯桌上開大了。
「哦?」盧一峰眯起眼來,「那你要跟他們一樣有功夫,啃下功夫才行啊。」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功夫既可以是一種空閒時間,也可以是一門閨房絕技,名校畢業的遲意不作細究。
「既然決定向她們學習,我首先會報個班,先從表演的文化課開始學,然後再回母校跨專業考研,徐瑾是北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