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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了眼盛軒,餘光卻不由自主望見他旁邊光風霽月的年輕人。
遲意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桌上的人看向全程沒怎麼說話的謝知南,表情淡然。再轉頭望著遲意,好奇她會說什麼。
謝知南平平淡淡地看著遲意,見她窘迫,目光如水般掃過她的連家,轉向他處。
遲意有些牽強的假笑,撐著桌子站起身。
優美的肩頸線宛若洑水的天鵝,高挑的身材勻美白皙,遲意拿起旁邊的手拿包,淺粉透亮的長裙在華麗的燈光下搖曳生姿,雪白的羽毛披肩襯的她嬌艷無比。
不想回答盛軒的問題,所以暫離片刻。
「遲意你去哪?」央書惠見她離座直接叫住她,雖知遲意酒量不錯,還是有些擔心。
遲意聞聲回頭,腳下邁出去的步子還在往前走,瘦削的下頜線朝外面陽台一指,笑得眉眼間風情萬種:「去跳舞。」
朝央書惠wink完,她剛轉回視線去看腳下的路,不想與人迎面撞了個正著。
大杯紅酒全潑灑在她左肩上,被酒水染紅的羽毛瞬間失去了蓬鬆,軟綿綿的黏在她肩上。
遲意被冷得一顫,左肩淡薄的袖子都濕了,酒水順著她胳膊往素白的指尖淌,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誒呀,不好意思,姐姐不會生氣了吧。」
遲意抬眼,對面站著的清純佳麗是何清越,一襲金粉色魚尾裙包裹著一點都不清純的身材。
自從盧一峰入獄後,何清越也受到波及,撈不到什麼資源,金主連夜跑了。
想來是盧一峰明年一月出獄,所以何清越也敢來自己面前蹦躂了。遲意心有所感。
她餘光故作微醺,懶懶地打量四周,何清越身後不遠處是朝這邊走過來的江天媛。
旁邊的藝人也都看向從搖曳生輝的女神,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的遲意,老實說都懷疑何清越是故意。
「姐姐,你臉色好可怕,是生氣了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沒想到姐姐走路還顧著回頭跟男人說話,怪我。」何清越一副驚恐怯弱的語氣。
遲意朝何清越優雅的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沒事,以後仔細些。」
何清越以為遲意會生氣,畢竟遲意什麼脾氣,在盧一峰入獄的時候她就見識過了。
眼見遲意沒被惹怒,旁邊的藝人都催促何清越跟遲意道歉,之前在網絡上買熱搜內涵遲意和盛軒,現在還直接將紅酒潑遲意身上,又蠢又壞。
何清越怎麼可能跟遲意道歉?當年《遠渡》大熱,作為女主的自己明明可以拿最佳女演員。一定是遲意背後資本運作,營銷遲意演技精湛,讓遲意拿到了最佳女配,而自己失去了去競爭最佳女演員的機會。
而遲意不知收斂,為了針對自己,還不惜將自己最大的靠山盧一峰送入監獄。何清越覺得自己如今越混越差,全都是遲意的嫉妒心在作祟。
遲意哪知她有被害妄想症,今天這事也不想跟何清越計較,畢竟方才走路也沒仔細看前方的路,以為寬敞撞不到人的。
算了,何清越過得也挺慘的。
何清越瞪了眼多管閒事的藝人們,輕蔑地哼了聲,與遲意擦肩而過時叮囑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一定會撕下你虛偽的面具。」
說完,小白花便扭著露在外面的小蠻腰離開。
遲意回頭接過白珊珊跟央書惠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吸了酒水的披肩,沒什麼用,打濕之後又厚又冷,粘著肌膚上。
她準備提前回酒店,原本說跳舞也只是想去外面吹一下風。
不想江天媛叫住了準備跟眾人道別的遲意,款款走來。
「你好,有事嗎?」遲意問。她沒注意到,自己問話的冷漠口吻與謝知南越來越像。
不遠處的何清越被侍應生強行帶出了會場,央書惠朝謝知南看了眼。
江天媛跟遲意爭鋒相對,瞅著她肩膀上髒兮兮的羽毛披肩,半開玩笑地開口,「你現在就像一隻落湯雞,脫了吧,看上去也挺髒的。」
桌上的人都聽到了這句挑釁,亮了眼。
盛軒玩味地拍了拍手。
遲意抬手緊了緊鬆開的披肩,冷然不屑道:「跟你有關係?」
江天媛笑容完美,望向遲意時眼神故作憐憫,聲音嬌軟:「沒關係咯,好心提醒你罷了,其實你沒必要對我有敵意的,我挺喜歡你的性格。」
「我從來不會對一個陌生人懷有敵意,這是常識問題。」遲意從容一笑,懷疑對方對自己懷有敵意,本身就在主觀上讓自己站到了對方的對立面,處於弱勢的一方。
伶牙俐齒,江天媛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與抓著披肩的遲意擦肩而過,放棄扯下她真身雞毛的想法。
江天媛低聲道:「你這樣挺難看的,想裝可憐博誰的同情呢?謝知南嗎,都要和盛軒結婚了,收斂一些吧。」
江天媛嫣然嬌俏,朝央書惠旁邊的空座走去,準備問問她下部電影的事。
她剛轉入電影行業發展,第一部 有宿永的名導和資本撐腰,第二本如果能拿到央書惠的本子,雖然江天媛不想承認,但是央書惠連著兩部電影票房都不錯,想試試咯。
誰讓央書惠自己說——我期待跟閨蜜的合作。
拋出的橄欖枝,不接不是可惜了?江天媛笑容滿面。
遲意打了個噴嚏,視線朝桌上的人看了遍,點頭致意後同央書惠擺擺手,「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