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頁
遲遇小嘴朝下,大大的眼睛都是驚恐,瞪著對面的盛軒。
「笨手笨腳。」盛軒不悅。
遲遇本就緊張,被他凶得直接哭了。
「你哭個屁,不許哭!」盛軒一對張揚的長眉緊蹙。
遲遇低頭,晶瑩的淚水跟屋檐滴下的雨水一樣,啪嗒啪嗒的朝下砸。
她邊哭邊蹲了下.身去撿碎片,打破了媽媽的花盆,要把垃圾收拾好,盛軒叔叔好兇,她最討厭盛軒叔叔了!
「讓你不要哭了!聽不懂嗎?」盛軒解開襯衫扣子,莫名其妙煩躁的很,他看見遲遇就噁心,厭惡!這個死小孩象徵慕安的背叛,象徵慕安從來沒有愛過他,媽的!
他真的想不通,遲意把這個孩子撿回來想幹嘛,刺激他?傻逼!白瞎幾十年來對你這麼好,盛軒沉著臉。
遲遇小手去碰碎的玻璃,尖尖的碎片看起來十分鋒利。
盛軒長眸一緊,飛快地俯身推開遲遇伸出去的小胖手,自己手背被尖銳的碎片劃出了五厘米長的細血痕。
常年坐辦公室的人不見光,手背白的跟剛粉過的牆一樣乾淨,細長的一條紅痕起先只是暗紅色的口子,沒冒血。
遲遇被推的一屁股坐地上,好在沒摔倒,對上盛軒皺眉不爽的表情,小女孩委屈巴巴的不敢哭,也不敢說話。
盛軒深深地看了眼遲遇,眼神極為複雜,連手背上刺痛的傷口都毫不在意。
他語氣不滿,警告小女孩:「別跟我哭來哭去的,你媽不哭,就是被打死也不會哭的性格,別他媽什麼都跟遲意學。」
遲遇被他凶的瑟瑟發抖,小手用力捏著裙子。
盛軒垂眸,發現遲遇坐著的地方漫出一灘水跡。
「得了,又尿褲子。」盛軒這次直接笑了,「你都上上小學了,遲意是不是連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教過你?那她在我這裡裝什麼大好人?」
「你,你不要說媽媽。」遲遇朝他吼。
「哦,我想說就說,有本事跳起來打我?」
遲遇一看見盛軒就害怕,因為盛軒總是嚇她,欺負她,罵她。她越緊張越告訴自己不要尿褲子,不要出醜,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認賊作母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去撿垃圾,,小鬼你說是吧?」盛軒滿眼譏諷,是遲遇怎麼也看不懂的仇恨。
懶得跟個孩子說廢話,盛軒單手拎起遲遇的後頸,將她當做小雞仔似的拎起,朝外走去。
遲遇裙子上還在滴水,羞憤害怕。
盛軒將遲遇丟給路上遇到的傭人,冷聲質問,「怎麼把遲遇一個人丟在花房?」
女傭年輕漂亮,滿臉笑容地朝盛軒問好,接過尿褲子的小女孩,手摸到濕透了的裙子,嫌惡地皺了皺眉。
「你是新來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有這麼好看的人。」盛軒問。
女傭目露喜色,朝他眨眼嬌羞道:「我叫李雪菲,盛少好。」
「哦,」盛軒記下她名字,說話語氣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小鬼尿褲子是不是挺煩的?」
「這麼大還尿褲子真少見。」李雪菲早就將遲遇放在地上,拿紙先擦了擦自己的手。
盛軒低眉朝遲遇一笑,再抬頭看向面前漂亮的女傭,他開口說道:「嫌髒啊,嫌髒就不要出來打工了,你什麼態度啊你?」
李雪菲一臉懵逼,盛少變臉?
「回頭就把你開了。」盛軒說完,單手將遲遇夾在臂彎里,繼續往前走。
「放我下來,你壞人,放我下來 。」
「再吵把你丟河裡餵金魚。」盛軒口氣凶著,走在石拱橋上故意停下。
遲遇面朝著小河裡的金魚,要是被丟下去的話——「哇嗚嗚……」
嘰嘰喳喳哇嗚嗚的哭了一路,吵得盛軒頭都疼了,他走的飛快,正巧迎面撞江管家。
盛軒將燙手山芋丟給江管家:「江叔,遲意呢?」
江管家在遲家做管家三十多年了,關於遲遇的事也略知一二,自然不可能嫌棄遲遇,抱著可憐的小女孩輕聲安慰了幾句,他才看向盛軒道。
「盛少實在不好意思,之前跟你說小姐在花房,剛說完小姐就從花房回來了。」
盛軒點頭,「她現在在哪?」
江管家面色略有疑慮,「小姐的朋友來了,今天恐怕不便見盛少。」
「哦?哪個朋友,我認識嗎?」
盛軒的脾氣是小,盛、遲兩家三代人的情分是大。江管家知道攔不住盛軒,所幸直接說明白了:「是小姐工作上的朋友,一個編劇一個明星。」
編劇?那可不就是央書惠,盛軒心如明鏡。離開前跟江叔說道,「李雪菲當著遲遇的面勾引我,記得開了。」
不讓遲遇在公眾面前露臉,這件事遲意和盛軒都達成了共識。
—
前院二樓客廳。
傳統的中式建築,一磚一瓦都是精挑細選的,古色古香的家具和陳設,一些擺件都是從拍賣會拿下來的,比拍古裝劇里的素材還要典雅奢華。
央書惠與程顥今天抽空來探望遲意,聊了聊最近圈裡的趣聞,詢問遲意是否願意簽約山海傳媒。
就算遲意不願意簽約也沒關係,央書惠表示後面還會有合作機會,希望遲意能賞臉就OK。
不簽約山海遲意怎麼混上二線?不混上二線什麼時候才能跟自己拍甜甜的青春偶像劇???程顥用手肘懟了一下央書惠,朝他姐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