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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歪著腦袋,陰鷙的目光如荒野禿鷲,將謝知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後,嘰里呱啦說了一串。
「你們找錯人了。」
說完,謝知南再次將車門打開,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手就握住男人突襲的拳頭。
在男人攻過來時,他先用力將男人拉向自己,側身一讓,瞬間肘擊將人擊飛。
謝知南回身看向在旁緊張不安的女人,「上車。」
遲意擔憂的看向謝知南,也沒多問什麼直接上車。
謝知南轉身朝前走了幾步,走路時不動聲色地調整好站姿,下盤要穩,動手之前他跟對面的人交談了幾句。
隔著車窗,遲意聽不清也聽不懂。
三個壯漢朝謝知南衝上去,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這一整晚遲意的心都是懸著的,作為謝知南的粉絲,她當然知道謝知南在國內小生里是少有的練過能打,還不是花拳繡腿的那種。
拋開拍戲本身不說,現在以一敵三也不落下風,應對自如。
被踹飛出去男人爬起來,他站在外抹掉額頭的血,單手插在褲兜里。
遲意從後視鏡里看到他的動作,這個男人是要從口袋內掏出什麼東西來。
就在這時,長腿橫掃,拳拳到肉,謝知南將另外兩人全撂倒在地。
他利落的回身,朝單手插兜的男人看去。
謝知南眼神淡如清水,「你們要找的人在東區,我不是。」
說完,他繞到另一邊上車。
地上兩人捂住胸口爬起來,準備繼續攻擊,卻被插兜男一聲呵斥攔下。
謝知南發動汽車直接離開。
「你沒事吧?」遲意一雙眸子滿是緊張的望向他。
「嗯。」
得到回應,她依舊心驚膽戰。
遲意從後視鏡里看到那三人,發現後插兜男手臂朝上高舉,停車場裡響起一串突兀的響聲,燈光劇烈閃爍出噗嗤火花。
漸行漸遠,畫面模糊不見。
凌晨兩點半,路上沒什麼人。
在車內,終於找回了些許安全感,遲意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沒有什麼高樓的城市,樹木植被都少的可憐,蒼穹遼闊,天空掛著一顆顆明亮的星子,靜謐是自然,動亂是人心。
回想這一天的經歷,從盧一峰到停車場,還真是豐富多彩。
遲意疲倦地打了個哈欠,看向旁邊膚白貌美的謝知南,「鄭懷新和顧遠征他們呢?」
「這才想起他們?」謝知南問。
遲意抿了抿嘴角,「我醒來就沒看見他們,該不會半路走丟了?」
謝知南餘光看了眼臉上寫滿疲倦的遲意,「這個時候他們肯定是要回部隊了。」
「也是,」遲意看了眼路旁根本看不懂的路標,撇撇嘴,「那我們呢,是回聖山城嗎?」
「去不了聖山城。」
「那去哪?」
謝知南道:「你不困嗎?」
遲意一愣。
「路遠,可以睡會。」他注視著前路。
「不用,我不困。」遲意搖搖腦袋,手卻誠實地放下座椅,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忍不住舒服的眯起眼。
就著姿勢,她睡眼朦朧的瞧著謝知南漂亮的臉出神,瀲灩溫柔的眸子比窗外星河還要明艷。
謝知南微不可見地皺眉,並不喜歡被陌生人盯著看。
好在遲意也沒盯著他看太久,她就睡了過去。
希伯堡出來經過一片荒野,進入一片山城,路上沒什麼車,兩山之間架起高高的長橋,直通隧道。
遲意迷迷糊糊地醒來,聽見謝知南在同人講話,她迷迷糊糊地探過頭去。
是隧洞前方的一個盤查點,日夜有警察站崗。
謝知南用本地話和人溝通,又出示了阿洛塔本地的居住證。
警查接過他手裡的居住證,在掃描機器上辨認真偽。
棕黑色皮膚的警察背著木倉,他靠近車窗彎下腰,視線跳過謝知南看向裡面白淨美麗的女人。
他用不耐煩的詢問道:「裡面的人是誰?從哪裡來的!?」
在遲意反應過來前,謝知南平靜的回答了。
警察皺了皺雜亂的美貌,視線在車內兩人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好像在確認謝知南的話是真是假一樣。
直到居住證檢完畢後,才允許車輛通過。
看著兇巴巴的警察走遠,遲意朝謝知南湊過去,小聲道:「我們到哪兒了,盤查這麼嚴格?」
謝知南將居住證丟放回收納里,「斯羅瑪的天鵝莊園。」
哦,阿洛塔經濟之心斯羅瑪。
不過,遲意沒聽過天鵝莊園,估計就類似國內的一些小區,都是住人的地方罷了。
「斯羅瑪位於聖山城和下禹江之間,這裡人口比較多,本地人和外國人摻雜,剛才我們遇到盤查是擔心我們來歷不明。」
遲意欣喜地看向同自己解釋這些的人。
「你眼裡的求知慾都快溢出來了。」
「有這麼明顯嗎?」遲意連忙揉了揉眼睛,然後朝謝知南眨巴眨巴,「看看,求知慾是不是被我按回去了?」
謝知南側目瞥了眼孩子氣的遲意,嘴角輕勾起一絲不明顯的弧度,沒有回答她。
等到了謝知南說的天鵝山莊時,遲意才驚覺自己大錯特錯,錯得離譜。
山麓開滿了向日葵,成片成片的好似金色穿插綠色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