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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捧著自己的小臉,抿抿唇,委屈道:「你看我昨天在風谷吹了一天的風,皮膚粗糙了不少。我有預感,二十六年來第一道皺紋馬上要出現了!」
謝知南沉默地將遲意看了許久,她跟不熟的人都是這樣嗎?
垂下冷漠的眼帘,上下打量她這一身睡衣,不經意瞥見她中指戴著鑽戒,鑲嵌的鑽石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謝知南再次移開視線。
「我不用那些,這裡沒。」
「啊這,是我打擾了,」遲意有些失落的垂下嘴角,揉了揉臉走出幾步。
她側身回頭看向合上的門,納悶擔心道:「你還不休息嗎?」
謝知南正在關門的瞬間,手頓了頓,這個是自己的私事,他不喜旁人打聽和詢問,知曉遲意可能就是隨口一問的關心話,不必理會。
「早點去睡美容覺吧,你開車這麼久應該也很累了。」遲意邊伸懶腰邊打哈欠,委屈巴巴的垂下腦袋。
「看樣子,今晚只能用身體乳做護膚了,對不起女明星的第一天。」
門口的縫隙透過走廊暖白的燈光,他看見遲意晃著細胳膊細腿走遠,纖弱的身體套在不合適的睡衣里,脖子上還有抓痕印記。
第19章 019 做飯
書房是古典的中式,謝知南坐在花梨書桌前,細長有力的手指拿著一張照片。
檯燈正對著他的手,投下柔軟的光。
每一根手指在近光下透明的不真切,而照片上的人卻愈加鮮活。
時間在夜裡走得輕快,樓上的女人大概也已經入夢的時候,謝知南才將照片放回抽屜,順帶上了鎖,再從右手邊抽屜取出一支鋼筆和筆記本。
他翻看了前面許多頁資料後,提筆簌簌寫下幾個名字,又在名字之間畫上箭頭,好像在分析著什麼。
手機鈴聲打破了長夜靜謐,謝知南拿過手機看了眼備註後便接聽,右手繼續在白紙上迅速記錄腦中的信息。
「這麼快就接聽了,別告訴我你一夜沒休息?」央書惠淺淺的笑意夾帶著打趣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謝知南道:「有事嗎?」
央書惠道:「希伯堡發生了襲擊事件,我總該關心你不是嗎?」
謝知南沒說話。
「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都一樣,你現在也知道了。」看著紙上墨藍色的字跡,謝知南神情淡漠。
「你只跟我說遲意可能要第二天回來,但是你沒告訴我你們去希伯堡看篝火了。」
謝知南沒說話,繼續寫著自己的分析,時不時旁邊備註好一圈數字記錄時間。
「你應該考慮我的感受,」央書惠說道,「當我看到消息報導篝火晚會遇襲時,我有多擔心你的安慰,你知道嗎?」
謝知南依舊沒作答。
央書惠習慣了他的沉默,不是迴避她,只是單純的不想答覆,換句話說這些問題對他而言都已經是沒有必要的答覆了。
等了許久,聽筒里只有窸窣的紙業翻動聲。
央書惠無奈的笑了,緊接著嘆了口氣,「謝知南,你是不是覺得再也不會有人關心你?」
握著鋼筆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長痕,勾破了蒼白的紙,鋒利的傷口。
謝知南抬眸看向窗簾,已然從濃黑夜色轉為了半明半亮。
他將鋼筆放置一旁,突然有些困了。
「我會擔心,」聽筒里傳來央書惠微顫的聲音,「伯父也一樣。」
沉默了許久的男人,最後也只說了三個字,通話便結束了。
「對不起。」
聽見這三個字時,央書惠手裡的香菸掉在了地上。
清晨的風吹上陽台,扶靠在欄杆上的女人面容失去了神采,眺望著聖山城另一半與廢墟作伴的城市方向,她緊緊地抓著欄杆。
央書惠眼眶被風吹得澀痛發紅。
謝知南那聲『對不起』,更是讓她心裡堵的喘不過氣來,將頭用力的埋在掌心裡。
—
遲意醒來時做飯的阿姨還未來,她只睡了兩三個多小時就被生物鐘叫醒。
飢腸轆轆的她轉去樓下,找了找發現沒什麼能直接吃的。
冰箱裡只有需加工的菜,條碼上也是阿洛塔文字,數字應該對應的是日期,蔬菜和肉都是前天的,保質期短的5天,長的半個月。
遲意心裡的疑惑終於憋不住了,轉著好奇的眼珠子將餐廳客廳打量了個遍。
這棟觀景別墅看樣子就不便宜,冰箱裡蔬菜肉類整整齊齊的沒有動過的跡象,說好的阿姨今天過來,也沒見阿姨過來,他平時都住這裡嗎?
思考也是要費體力的,肚子開始咕咕叫,遲意只能自力更生了。
她找來一些麵粉做女兒愛吃的餃子,和好面後在一旁發酵,準備餃子餡。
冰箱下層有蝦仁還有魚肉,遲意將魚肉去皮後去血,然後將肉放入攪拌機,等魚肉攪好再和蝦仁攪拌均勻,期間放入少許鹽和薑末。
等醒面的功夫里,遲意也準備好了餃子餡,又取出三個番茄和一塊牛腩,打算做一個番茄牛腩煲。
這個主要是自己想吃,而且只會做這個菜。
牛腩切塊,得用涼水下鍋焯幾分鐘,等到血沫子浮起就差不多好了。
遲意順便看了眼撕開的包裝袋上標註的價格,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阿洛塔的牛肉已經是這個價格了嗎,也太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