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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推搡搡變成了廝打!
那幾個店裡的人顯然都不是善茬兒,尤其是那個紋身的,一個啤酒瓶就楔在了酒醉男人的腦袋上,男人倒地,跟著幾個人上來圍著他拳打腳踢,尤其是那個曾經被他推翻的傢伙,似乎更因為丟了面子,下手格外的狠!
男人很快臉上見了血,鼻血,額頭也破了。
天烈一直在對面冷冷的看著,當看見一個店員又操起酒瓶子的時候,天烈皺了皺眉,終於邁步走了過去。
酒瓶落下的時候,一隻粗壯的大手捏住了胳膊。
滿臉橫肉的店員抬頭,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如健美先生,光著腦袋的男人。
「你?」
天烈挑了挑眉毛,隨手把這人擋開,低聲道:「這人我認識,他的錢我來付。」
不等其他人叫嚷,天烈伸手,手裡拿著幾張紅色的鈔票。
還試圖說什麼話的幾個人都安靜了幾秒鐘。
「亂了我的生意怎麼算?」其中一個應該是老闆,挑著下巴看著天烈。
「飯前最多一百多,其餘的夠賠了吧。」天烈語氣不慌不忙。
大概是天烈的身材,以及那冷漠卻穩定的語氣,威懾力足夠,老闆沉默了下去。
他看了看周圍,然後從喉嚨里憋出一句話:「把人帶走吧,給你面子!」
天烈把錢放在了桌上,一隻手把地上的酒醉男人拽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把帆布包拿了起來。
他看見了地上的那些信封,眉頭似乎蹙了一下,身手抄起來都塞進了帆布包里。
……
酒醉的男人被拽到了一家小酒館。
他坐在桌子上,仿佛丟了魂一樣,當天烈把帆布包扔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仿佛眼睛才亮來一下,拼命抱住了包,然後在裡面翻了起來,當看見了那幾封信後,男人才死死的抓住了,將帆布包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啪!
兩瓶酒被放在了桌上。
天烈坐在男人的對面。
他自己用牙齒咬開了瓶蓋,遞給了男人一瓶,男人猶豫了一下,接過。
天烈又咬開另外一瓶。
他仰脖子,一口氣喝下了三分之一,仿佛辛辣的白酒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作用,天烈冷冷的看著男人,眼神似乎依然冷漠,平靜!
「還能喝麼?」
男人沒回答,拿起酒瓶來,也仰頭灌了兩口,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已經爛醉了,神志也不清醒。
天烈身子微微往前俯了一點,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
「你不是很喜歡喝酒麼?一直都很喜歡喝酒的。」
男人眼神沒有焦距,只是麻木的看著面前的酒瓶。
天烈吐了口氣,卻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強悍的胸肌輪廓來,他的眼神里漸漸的流露出一絲煞氣來。
「你判了十幾年。你在監獄裡表現還算不錯,但是你老婆也沒了,家也沒了……自然也沒什麼錢了。這些年你在監獄裡,雖然表現很好,得到了減刑,提前放了出來……但是,你現在一無所有,對不對?」
男人原本麻木的表情,在聽到了「一無所有」四個字的時候,才忽然抬起頭來,低吼了一聲:「不!我不是一無所有!我,我,我……我還有一個兒子!我還有一個兒子!!」
天烈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病態的紅色,眼神里更是冒著火星。
「兒子?不,你沒有兒子了。」
「我有!!我有!!」男人仿佛發瘋了一樣的拿起了自己的帆布包,從裡面拿出幾封信來。
「這是我兒子寫給我的信!!!我的兒子!我有兒子!!我的兒子叫大剛!!」
天烈卻往後縮了縮,讓自己的身影縮在了房間角落的陰影里。
「你沒有兒子了,已經沒有兒子了。」天烈的聲音很冰冷:「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一無所有才對,這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公道!」
男人身子仿佛一震!他畏縮的縮在了椅子上,縮成一團,口中卻依然低聲嘟囔著。
「我……我有兒子的……我有的……有的……」
他開始哭泣,哭成一團。
第四百二十五章 【陪我打一架!】
同一時間。
同樣在杭安市。
黑暗的房間裡,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房門被推開後,韓必走進了房間,將門關上後,卻並沒有去開燈,而是緩緩走進了客廳,把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房間很久沒有住人,加上門窗都一直關著,所以室內的空氣不得流通,有一種很陳舊的味道。
韓必卻仿佛絲毫不在乎這些,他用力在沙發里讓自己的身子舒展,然後閉上了眼睛,很享受一般的,深深吸了一口氣。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他才緩緩的起身來。
去廚房裡拿杯子直接接了一杯自來水喝了下去,韓必走進了臥室里,在一張雙人大床上,他讓自己放倒在床上,拉過被子,整個人蜷縮在了裡面。
黑暗之中,他卻沒有閉上眼睛,一雙眼睛瞪大,靜靜的看著窗外。
隱約的,能看見對面住宅樓上人家的燈光,星星點點……
韓必忽然開口,自言自語。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極其的認真!極其的嚴肅!
「韓必,這一次你不會再失敗!你不會再死!你絕對不會死的!你自己一定要相信這一點!如果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話,那麼就沒有人可以救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