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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空間」已經徹底地消失了，當然原本在這個空間裡的所有物質、重力、空氣、能量……也統統都消失了。
自從得到了天使羽翼之後，原本在陳小練的眼中哪怕是空無一物的環境，也有著淡淡的綠色代碼。但現在，一切都無影無蹤。
陳小練試著打開這個空間通往外部的出口，但卻無能為力。
他試著挪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但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甚至他連自己的身體都已經無法感知。似乎已經只剩下了自己的意識。
或者也許，自己的身體現在都已經消失，被摺疊在了坍縮的空間之中。
沒有了方向，沒有了光芒，甚至連空間與時間本身都不存在——這就是坍縮！
自己似乎已經再也沒有了離開這個空間的辦法，除了……
陳小練體內的奇點開始飛速運轉起來，向著右手的指尖流動過去。
與此同時流動著的，還有他體內的力量。就像潮水一般洶湧澎湃，向著右手指尖流去，但當流到了奇點的位置之時，卻立刻消失無蹤。
這一次陳小練所受的罪，並不比得到奇點時更小。上一次是幾乎被撐爆，而這一次則是像要被掏空一般。
原本流向奇點的力量，是陳小練自己催動的。但現在，奇點卻已經開始主動吸取起力量來。
陳小練只覺得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像是在被奔流不息的狂暴河水沖刷著一樣，幾乎要被撕成粉碎。
儘管已經沒有了空間的概念，但陳小練卻仍舊能夠感覺到奇點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旋轉著，就像是原本在長生殿之中時一樣，化作了一片混沌。
「GM！該你了！」
在坍縮的空間裡，陳小練已經無法開口說話，只能靠著意念將這句話傳遞出去。
「知道了。」
GM的聲音在陳小練的腦海中響起。
雖然只有權限，並不具備實質性的力量，但GM的存在卻是必須的。就像當初建立零城時一樣，傘先生他們也需要太一的協助。
在這沒有了時間與空間的狀況下，能夠引導這力量的，就只有GM的權限了。
在被灌注了陳小練的全部力量之後，奇點已經變得體積無限小，密度無限大，溫度無限高。
然後——
沒有聲音，也沒有光芒，只有一團能量從奇點中猛地擴張開來。
這是真正的創世大爆炸！
相比於這一次的爆炸，洛杉磯副本中的核爆簡直就像是小孩子的過家家。
但陳小練卻沒有在爆炸中受到傷害。他在此刻已經與奇點完全融為了一體，處於了爆炸的最核心當中。
暴烈的能量以超越了光速的速度席捲開來，而在奔涌的能量之後，留下的便是空間。
終於，能量開始冷卻，漸漸變得稀薄下來，最終消失無蹤。
但因爆炸而產生的空間，卻仍舊沒有消失。
陳小練漂浮在虛空當中，重重喘了兩口氣，只覺得體內一片空虛。剛才的動作，幾乎抽乾了他的體力。
創世這種事情——哪怕只是在獨立的小空間內，消耗也實在是太可怕了一些。
第八百二十八章
「恭喜你，你已經達成了第一步。」
這一次，GM發出的是真正的聲音：「但是我必須提醒你，現在你身上所擁有的力量，也幾乎都隨著剛才的爆炸釋放了出去。」
「沒關係。」陳小練虛弱地擺了擺手：「力量的種子仍舊在我體內，只需要運轉一段時間就能夠恢復了。先讓我……休息一會。」
陳小練閉著眼睛，整個人放鬆下來。
「但至少來源於奇點的那部分力量，你是永遠失去了的。根據我的測算，就算你完全恢復過來，綜合實力也會下降到原本的60%以下，甚至可能更多。」
「無所謂。」陳小練沒有睜開眼睛。
純粹的力量，在未來和辰這傢伙的戰鬥中，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決定勝負的，是對這個世界本質規則的理解。
就像在剛剛結束的洛杉磯副本中，陳小練能夠改變阿德里克的BOSS身份，能夠將他體內的主宰胚胎取出，能夠改變僵龍技能造成的結果，所依賴的並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靠著閱讀世界代碼的能力。
更何況，一個運轉起來的奇點，一個新的零城，在他未來和辰的談判中是不可或缺的。
GM不再說話。
陳小練休息了一會，感覺身體裡被抽空的力量恢復了一些，才緩緩睜開眼：「好了，現在該是我們設置這個新零城的時候了。剛才控制奇點爆發的時候，你現在應該擁有了掌控這個空間的權限了吧。」
「是的。你提要求，我來執行。」
「那麼……讓我來模仿一下那個著名的場景吧！」陳小練嘿嘿笑了起來，挺直了身軀，換了一個莊嚴肅穆的語調，在虛空中大聲道：「首先，要有光！」
旋轉著的混沌中立刻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奇點所在的空間得藏起來，就像長生殿一樣。」陳小練想了想，繼續道。
奇點旋轉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但周圍的空間卻依然故我。
「地面，還有重力。」
下方出現了一片茫茫的白色大地，陳小練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就先這樣吧。」
「這就是你的新零城？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空間？」GM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