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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奧切帕尼斯特利看了彼德的表現,頻頻失望地搖頭。明榮夏走近老祭司,“彼德為什麼會這樣?”他問。
老人再次搖了搖頭,其中原因他也不清楚。“從沒有這樣的情況,我只能認為他在神殿時脫變不夠完全,沒有獲得完整的力量。可能與他的膽怯個性有關,在神面前沒有表現出勇氣,也可能因為他不是我們的族人,血統稀薄。”
“你也認為神選戰士與血統有關?我在羽戰士那裡聽過類似說法,他們認為是基因。不過聽說動物也能獲得神力,基因與血統的說法似乎靠不住。”
“誰知道呢?可能他們的說法更正確。我們從沒有研究過,幾千年來一直膜拜它,但他們研究了幾百年,從西班牙人發現這種力量後,他們就把它當作科學命題。你說他們已經開始嘗試製造神了,雖然瘋狂,不過若沒有一定研究基礎是不敢這樣做的。莉娜小姐沒有去過長眠城的神殿,卻擁有神力,這就是他們的科學產物。他們已變得這樣強大,我想魁扎爾科亞特爾恐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戰士了。”
“你說得對,神無真人在他們中的地位很尷尬。”
明榮夏注意到老祭司凝視前方,閃動的老眼裡滑過擔憂,這不僅是智慧神自己的問題,也是其他神將面臨的強敵。一群失控神選戰士的心中沒有信仰,只有無止境的對力量和知識的追求,如同填不滿的yu望。有時候追尋真相也是件可怕的事。
“這個世界的文明幾次被毀滅,又幾次重生。每當科技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世界就會遭遇突變,一切重頭再來。因為不這樣,世界就將被文明徹底毀滅。這是神的意志,也是神對世界的愛。”
“毀滅是神對世界的愛?”明榮夏十分不解地望著老祭司,希望他給予進一步解釋。老祭司呵呵笑出幾聲,杵著拐杖離去了。
突然的爭吵吸引了部分看熱鬧的人,人們的目光移去了村莊另一端。
村里最壯實的青年蒂蒂特爾被他的新婚妻子推出了房門。他的妻子兩手環抱胸前,斜倚門框,把門堵住了。她衝著不吭聲的蒂蒂特爾大聲嚷嚷:“我怎麼嫁了這麼個窩囊廢!長得像熊一樣結實,卻什麼也不敢做!別人的丈夫想的是怎樣賺錢養家,而你只會打獵!你不願賺錢,我去吧,你竟然也要阻止!害怕老婆比你有本事,是嗎?”
蒂蒂特爾依然不吭聲,也不看她的臉,不知是理虧,還是大度。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聽見爭吵,趕來調解糾紛,他詢問了爭吵的起因。
事情很簡單。蒂蒂特爾的妻子瑪利亞回娘家時聽同村的姐妹聊到了股票的事,只要投入本金,就能什麼也不干,看著錢一天天往上漲,投入越多,回報越大。瑪利亞心動了,但她與蒂蒂特爾沒有多少財產,於是打起了蒂蒂特爾祖傳首飾的主意。雖然只是些含金量不高的金飾,可聽說蒂蒂特爾的先祖是阿茲特克王室護衛,那些東西也有幾百年歷史了,說不定是價值不菲的古董。她建議丈夫賣掉它們。蒂蒂特爾不僅不肯,而且還提醒她別做自己不了解的事,那些什麼股票聽起來就很懸,無端端錢怎麼會自己往上漲,還是打獵、種植更踏實。瑪利亞認為丈夫不開化,什麼年代了,還過著原始社會的生活。
酋長聽完他們雙方的講述,把他們叫入屋中詳談。外人是不可以進入的,好奇者只能趴於門窗偷聽。
瑪利亞非常倔強,她的聲音很大,觀點沒有任何改變,仍然是賺錢為首。“我賺錢有錯嗎?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讓我們生活得更好!其實你並不是沒有本事,這個村的男人大多有神奇的能力,如果你們肯上電視,去各個城市表演,村莊早富裕了……”
屋裡傳出響亮耳光聲。蒂蒂特爾打了妻子,沉默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爆發了。“瑪利亞,結婚時你發過誓——永不泄露在村莊裡見到的一切。假如你違背這個誓言,別怪我做丈夫的不為你庇護。”
蒂蒂特爾的這一耳光讓瑪利亞震驚,但幾秒後她發起了瘋,徹底變成了個潑婦。調解無法繼續,她在憤怒中跑出村莊,奔入叢林,蒂蒂特爾跟上她,也消失在綠色中。村莊暫時寧靜了。
傍晚時有人看見他們回來了。蒂蒂特爾摟著妻子的肩,瑪利亞消了氣,雖然臉色還不太好,但已不吵不鬧。他們沒有參加篝火旁的集會,早早地進屋睡覺了。
明榮夏發覺莉娜並沒有完全對音樂喪失興趣,她對金蜂鳥村莊原生態的唱腔有些著迷,每當有歌手亮出純樸的嗓音時,她總會認真聽。火光映著她的臉,只有在這時她那陰鬱的臉才有了幾分顏色。自從來到這兒,她變得沉默了許多,明榮夏希望她能開朗起來。他想,或許躲避永遠無法解決問題。
夜裡,蒂蒂特爾的拍門聲驚醒了全村人。他第一個叫醒了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他的妻子失蹤了,連同家裡的幾件祖傳首飾一起。
第三節 復仇之心
更新時間2008-11-7 23:03:49 字數:1967
蒂蒂特爾去了妻子娘家尋人,瑪利亞的娘人家告訴他,人已經去了城市。蒂蒂特爾回村請求幫助,他要找回妻子和祖傳首飾。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派彼德陪同他去墨西哥城,囑咐他們儘量別鬧事,遇事多忍耐。
彼德不在村里,早晨便清靜許多,少了他每日心有的訓練和慘叫。明榮夏聽著林中的鳥鳴起床了,他不是起得最早的,村莊裡已經有人開始一天的計劃了。朦朧晨光中莉娜離開村子,進入叢林。明榮夏看著她神秘的背影,好奇她的行動。這些天莉娜每日總會到叢林中去,沒人知道她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