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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荒木道場大門,田中廣志只看見打掃庭院的老傭人。以什麼理由拜訪,他已經想好了。
老傭人仔細看著這個陌生人,他並不是常來找少爺的常客。
“你好,我叫田中廣志。”田中廣志遞上名片,“我是記者,去年來打擾過,還記得我嗎?我正在籌備道場系列的第二波,希望為日本新生武道家作個專題。請帶我見見荒木休少爺好嗎?”
提起採訪的事,老傭人似乎有點印象,她放下掃帚,帶領田中廣志進入了裡面。“在這兒等等。我去轉告少爺。”老傭人安排田中廣志進入個小房間。
田中廣志立刻檢查了身上的設備,領帶上有微型攝像頭,腰間綁著錄音機和防身短刀。趁著老傭人還沒有回來,他又檢查了房間。
牆上掛著許多黑白老照片,有獨照也有合影,所有照片裡都有同一個人出現,這個人身著日本舊式軍服,是位軍官,他應該就是荒木休的爺爺,做過陸軍大佐的荒木周助。與他合影的人來自各個國家,其中有一張大合影,兩百多人同時出現於照片中,同樣從他們的面部特徵就可以看出他們來自世界各地。荒木周助雖然在第一排,卻處於靠邊位置,坐在中間地位最高的人是位穿軍裝的納粹軍官,然而這個人身旁卻坐著位穿中山服的中國人。真是張奇怪的照片,田中廣志猜不透這些人為何會聚在一起合影。
這時門外響起腳步聲。田中廣志整顆心被提了起來,他即將與一位殺人不眨眼的特異功能者打交道,說不害怕是假的。門開了,依然是那位老傭人。“少爺現在有客人。”
“沒關係,我可以等。”
老傭人沒再理會他,關上門走了。田中廣志聽著老太婆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溜出了房間。
房內有人慘叫。荒木休咬牙忍住巨痛,讓昌蒂科檢查他受傷的左臂。
“沒治了。肌肉組織和毛細血管已經完全爆裂。被潘克的靈化武器扎中,能保住命是非常幸運的。”昌蒂科平淡地說,伸進水盆,洗去手上的血跡。
“真的沒治了嗎?那麼荒木君的手……”倪雲杉擔心地問。
“殘廢了。恐怕只有醫神或智慧神才有辦法治好。”昌蒂科瞥了眼一臉不甘的荒木休,“不相信?不信可以去找日本任何一位名醫看看,但必須先想好怎樣解釋受傷的原因。”
荒木休什麼也沒說,抽出長刀,手起刀落,受傷的左臂立刻脫離身體,血從刀口處噴出,染紅了殘肢和榻榻米。昌蒂科與倪雲杉見狀立刻為他止血。“我不是不相信昌蒂科小姐的話,而是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帶血的刀插入榻榻米,荒木休扶著刀柄,身上的傷痛令他的表情變了形。
“昌蒂科,你為什麼不幫助我們?鷹戰士的首領不是你最痛恨的人嗎?”倪雲杉質問。如果當時有昌蒂科的協助,他們很有勝算。
“我還沒有瘋狂到在大城市動手。雖然人類如螻蟻般容易死掉,但如果讓他們發覺我們的存在總是不妙的事。人類弱小,可他們背後有魁扎爾科亞特爾的科學技術撐腰,一旦集結起來,也不能輕視。”
“所有在場記者已經被我殺掉了,看見我們行動的人類也都死於我的毒氣。假如你依然不放心,我可以再辛苦一次,殺掉附近的居民。總之沒有人看見我們。”
“滅口並不是光殺人就能辦到的!倪雲杉,你終歸是個小孩……”
“你們安靜!”荒木休食指放上嘴唇,叫他們停止爭吵。他飄起來,無聲來到門前,猛然拉開門。門外的人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田中廣志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荒木休,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他聽見了他們有關殺人的對話。
“有人偷聽呢!怎麼辦?割舌,還是挖眼呢?”倪雲杉笑著說。這樣的話出自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之口,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第十一節 滅口
更新時間2007-12-9 22:08:00 字數:2972
男人喉嚨中發出的慘叫很難聽,也更悽慘。田中廣志被拽進房內,像昆蟲被拖入蜘蛛的巢穴。“我只是路過!不知道這裡有人,你們的話我沒聽見!”他跪著求饒。
“你連說謊也不會。”昌蒂科從背後托住他的下巴,只需輕輕一扭,田中廣志的脖子就會斷掉。
關鍵時刻,門外突然有人說話了。“少爺,發生什麼事了嗎?”老傭人聽見了動靜,趕來詢問。昌蒂科因而鬆了手。得到沒有異常的答覆,老傭人離開了。
田中廣志差點便喊出了救命,可他居然沒能出聲。他看見了榻榻米上的血跡和一條血肉模糊的形似人類手臂的殘肢,胃部翻湧,幾次忍下了吐的衝動。他又看到荒木休的身體缺了只胳膊,這個人竟然將自己受傷的手臂砍掉了,這不是保有人性之人能做出的事。如果他喊出救命,不僅他自己,連門外的老太婆也會與他當場斃命。
“美國客機與櫻井醫院的事是你們做的?”田中廣志緩上口氣,心裡明白自己活著回去的機率不大了,這些傢伙可能不是人。“你們是人類嗎?”
“我們沒有必要回答人類的提問。”倪雲杉回答。
田中廣志心裡發寒,這個回答已經說明了一切——毒氣是他們放的,而且他們不是人類。記者咽了咽唾沫,雖然不情願,但腦中不斷浮現出自己的死法。“能告訴我你們是什麼嗎?怪物,還是外星人?至少讓我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