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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個通知挽救了許多人的命。帶來這個消息的人是個穿西服的傢伙,他看上去是個機場工作人員,但彼德認為他更像特工。雖然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可機場方面與警察的態度突然改變了,不僅允許他們把武器帶上飛機,為了不引起爭議,把他們的武器歸入了私人文物類,也就是說這些東西不再是“武器”了,而成了藝術品、古董。
登上飛機後,麻煩依然不斷。之前已經登機的乘客像躲避瘟神般躲著這些印第安人。這也是情理中的事,彼德無可奈何。接受過西方教育的索齊和與外界接觸較多的祭司在穿著打扮上至少與其他人差異不大,但其餘印第安人依舊穿著他們在叢林裡的服飾,致使其他乘客以為他們來自另一個世界,這些野蠻人身上可能有虱子或疾病,躲避不及;而小孩子則把他們當作了泰山。
經濟艙里人多,整個旅程他們都將成為矚目的對象。彼德認為當初應該訂頭等艙的機票比較好,至少那裡人少一些,可他沒這麼多錢,訂購機票的錢來自父親死後身上遺留的現金和信用卡。父母去逝後留下了十億美元遺產,但彼德無法繼承這些財產,按照官方和全世界知曉的說法,他已經被判128年徒刑,關在聯邦監獄裡,即使可以繼承,也是留給監獄裡的冒牌貨,現在這些錢掌管在父親的律師和基金會手中,彼德可能永遠無法碰到它們了。
空中小姐推著餐車依次為乘客發放飲料和糕點,另一名空中小姐以溫柔的甜美聲音向乘客提起飛機目前的狀況,飛行一切正常。天氣非常好,彼德透過窗戶看到了深藍色的太平洋,它就像一塊平整的布,覆蓋著大地。
“很漂亮,是嗎?”老祭司湊過來瞥上幾眼。彼德點了點頭,“我們的星球也是這種顏色。”他坐過無數次飛機,從飛機上俯看過無數次海洋,成為神選戰士後,這是第一次乘坐飛機,但從未像這次這樣覺得雲層下的大海很特別。
機艙里的孩子把玩著手中的玩具飛機,手臂扭來扭去,模仿飛行。另幾個孩子與和他們相鄰的印第安人玩耍起來,他們喜歡他頭上的羽毛裝飾,有些人還覺得他身上的刺青很酷,動手去撫mo。然而大部分人在閱讀雜誌或報紙,人們在適應了這些穿著怪異的印第安人後,已經平靜了。
從洛杉磯到北京的旅途是漫長的,並且枯燥。彼德從空中小姐那裡要來一條薄毯,想小睡一會兒,身旁的老祭司和他的孫子已經睡著了。彼德裹著毯子,試著讓自己入睡,他的心中懷著一股悲憤,或許只有找到那些兇手才能讓他恢復安寧。
朦朧中他聽見空中小姐柔美的聲音播報著,飛機已經進入日本領空。已經到日本了,再過不久就會到達中國的首都,然後他們將在那兒轉飛上海。
突然,一股惡寒驚醒了彼德。他猛然坐直身子,老祭司與納那華特辛也醒了。“你感覺到了嗎?”老祭司問。彼德看向窗外,深藍色的海面已經看不到了,濃濃霧氣籠罩了一切,飛機像是駛進了雲層中。
咚咚響聲在艙頂響起,像有硬物撞上了飛機。所有乘客同時抬著看向艙頂,機艙內安靜到如同沒有人。那種聲音變了個樣,現在聽起來仿佛有人在機頂上行走,靴子踏在木板上就是這種聲音,但所有人都了解,不可能有人在萬米高空上飛行的飛機外殼上走動。彼德看到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帶領鷹戰士們站起來,離開了坐位。
有個戴眼睛的老太婆不高興這些印第安人離開位置,大聲訓斥,要他們坐回去,打破了沉寂。空中小姐也有這樣的意圖,剛想請這些乘客坐下時,一聲巨響把所有人嚇住了,尖叫聲一片,艙頂像被錘子敲擊了一下,凹陷出一個籃球大的坑。第二聲敲擊巨響響起時,一隻手衝破了艙頂。拳頭立刻縮了回去,但緊接著兩隻手伸了進來,如撕開包裝袋般覆蓋艙頂的金屬板被掀開,籠罩機外的濃霧立刻如洪水般從缺口湧入,灌入機艙的霧開始瀰漫,迅速填滿每一個角落,模糊了人們的視線。
“氣體有毒!”阿特爾科瓦爾科酋長大喊,捂住了口鼻。乘客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彼德看見前排的乘客嘴角流出白沫,緩緩垂下了頭頸。他抬頭望向湧入毒氣的窟窿,霧氣中似乎有個長發的人影立在那兒。
毒霧如同受控制般迅速消散了,五個人影在霧氣消散的同時從窟窿上方跳下,平流層寒冷的風也跟著吹入,捲起機艙里輕巧的雜物,塑料杯與報紙在艙內碰撞。落下的人看到仍然站立的印第安人意外地吃了一驚。
“很遺憾,我們沒死!”酋長對他們說。
彼德一下子感覺出這些人是星戰士,但他們的能力不強,還有個人在機艙外,應該是他們中最強的,不過比起襲擊部落和紐約的那幾人實力仍有差距。彼德握緊拳頭。
可是有人搶在了他行動之前。“都是小角色!我一個人就夠了!”潘克全身閃著金光沖了出去。那五名星戰士已經被他們計算之外的狀況驚呆了,根本沒想過會有正面戰鬥,潘克向他們衝去,他們立刻閃躲。潘克身上的金光消失了,一把金色的刀橫砍過去,頓時熱血飛濺,一名躲閃不及的星戰士攔腰變成了兩段。其餘人驚慌地躍上艙頂的窟窿。
“算了,別去追!”酋長大聲制止了潘克想要跟著飛出機艙的行動,“他們只是五、六等亮星的低階星戰士,可能只是誘餌。”潘克點頭,手上的金色光刀消失了。彼德並未看見潘克隨身帶著武器,現在看來那把刀是由剛才身體發出的金光變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