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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麥金利。”
“凱特·戴維森。”
兩人亮出證件,他們竟然是聯邦調查員。明榮夏吃驚之餘,感到無法應付。
“你就是明榮夏?我們可以進屋談談嗎?”名叫凱特·戴維森的女人說。
明榮夏點頭。除了允許,他還能怎麼樣呢?
為兩位客人到上飲料,明榮夏與他們對坐著,靜等他們提問。他猜想兩位調查員可能為探險隊遇難案而來,如果有聯邦調查局的介入,那麼找到姐姐的希望就更大了。
兩位調查員以眼神交換意見,他們似乎要開始了。“明先生,你聽說過掏心人嗎?”女探員發問。
“掏心人?是的,最近新聞里全是他,一個殘忍的殺手。”明榮夏沒想到會問這件事,掏心人的案件與他有什麼關係嗎?
“他已經殺了六個人。希望你配合我們調查。”男性探員嚴肅地說。
六人?明榮夏心中一緊,記得報導里提到是五人,看來又有新的受害者。“這個案件與我有關係嗎?”
“大有關係。第六名受害者你認識。她叫琳達·懷特,一位已故教授的妻子。”女探員出示了照片。
明榮夏認識照片中的人,懷特教授的妻子,他前不久才拜訪過的老婦人。
凱特·戴維森探員從公文包中又取出一疊照片。明榮夏仔細查看這些照片,畫面上全是血跡斑斑的案發現場。“請仔細看染血抽屜那張。”女探員提醒他,“與前五次作案不同,掏心人殺人後沒有迅速離開,他居然在現場留連,房間裡的血跡是他徘徊時留下的。”
明榮夏受到提示,目光在打開的染血抽屜上多停留了一會兒,那個抽屜似曾相識。“他在找東西?”明榮夏懷疑地問,他不太確定。
聯邦調查員與他有相同看法。男性探員立刻提問:“他拿走了抽屜里的東西,你是琳達·懷特見到兇手前的最後一位訪客,你知道裡邊有什麼嗎?”
明榮夏努力回想,那個抽屜他見過的,而且應該也見過裡邊的東西。“日記?”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影象,“沒錯,就是日記,還有光碟。”
“什麼日記?光碟里有什麼?”兩名探員突然情緒有了波動,長久無頭緒的案子終於看到了點線索。
“是懷特教授考古探險的筆記和錄像。我拜訪夫人時見過它們,夫人把它們鎖在這個抽屜里。”
“你知道日記和錄像里的內容嗎?”調查員追問。
“那個……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記錄了探險過程,而且是去年的探險。”明榮夏想告訴兩位聯邦調查員真實情況,但最終忍住了,會從湖中升起的城市,一拳打死野豬的青年,把這些突然告訴其他人,會被當作精神病。
那位名叫凱特·戴維森的女性探員至始至終觀察著他的面部表情,明榮夏察覺到她不相信他的遮掩,但有疑心也不是壞事,他們起疑才會去調查,之後他再說出知道的,也不會顯得不可思議了。
“好吧!明先生,下面我要告訴你更重要的事,這關係到你的生命。”女探員的語氣透露出事態的嚴重,“我們在堪測現場時發現兇手撕走了一頁便箋紙。通過對便箋本上留下的筆痕作鑑定,我們得知被撕走的那頁紙上記錄著你的住址和電話,所以我們才找到了你。”
“兇手得到了我的住址?”明榮夏對這件事意味著什麼很清楚,他差點驚呼出來,“你們的意思是掏心人會來找我?我是他的下一個目獵物?”
“極有可能。因此你必須協助我們。”男探員的語氣已不容明榮夏商量了。
明榮夏同意配合,他也別無選擇。
公寓裡的其餘住戶已被安排到別處,由聯邦調查局出面,明榮夏的簽證得到了延期。聯邦調查員和警察喬裝成居民住進公寓,天羅地網已經布下,就等掏心人到訪了。
明榮夏現在是這幢大樓里唯一的平民,他什麼事都可以不干,一切有人安排,唯一的工作就是當個好誘餌。明榮夏反而生活得不自在了,屋裡到處安裝有監視器,房裡發生的一切都可以被搬進隔壁莉娜家的兩名聯邦探員看到,因此他什麼也不想做,無所事事時便躺在床上整理思緒。
掏心人搶走日記和錄像,並得到他的地址,顯然與懷特教授的探險活動有聯繫。連環殺手與教授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明榮夏想不通。懷特教授一年前遇上的納那華特辛似乎知道內情,但他與他的爺爺十分神秘,而納那華特辛擁有超出常人的力量,那麼掏心人會不會與納那華特辛有關聯呢?
儘管聯邦調查員沒有告訴他掏心人是怎樣掏出別人的心臟的,但從各種新聞報導上看,兇手可能是徒手掏心。徒手?多麼可怕而又天真的幻想。明榮夏的腦子裡突然卡了一下,如果兇手擁有納那華特辛那般的一拳擊斃野豬的力量,徒手掏心也不成問題了。明榮夏坐了起來,所有事件似乎欠缺一條超出常識的串聯線。
這時,響起了電話鈴聲。
“喂,你好。”
明榮夏貼近聽筒,電話里很安靜。
“你找誰?”
電話里除了汽車駛過的雜誌和微弱的呼吸聲,沒有其它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