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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想將自己收到的第一束殺青鮮花送給裴予,讓裴予也參與進來一點。
裴予品出了一點潛藏的台詞:「很期待?」
郁清也不瞞著:「因為我想收到殺青的鮮花啊。」
「雖然我對花花草草沒什麼興趣,但這是一個儀式感。」
裴予沒說話。
郁清又說:「今天秦老師殺青的時候,劇組就送了那麼大一捧花,我掃了一眼,裡面還有白色紫羅蘭。好像劇組殺青送給每個演員的花都不一樣,我聽梨姐說,白導這意思是讓秦老師抓緊時間找個對象。」
郁清說著說著,話題又偏移到了劇組,跟裴予講了一下這兩天劇組裡的趣事。
裴予只靜靜的聽著,在郁清說到一些他沒聽過的詞彙時,也不需要他問,郁清就會順嘴解釋一句。
他們倆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如此,郁清習慣了,裴予也習慣了。
要哪天裴予會在郁清嘴皮子不停的時候突然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郁清還會懷疑他被掉包了呢。
他們走到梧桐小道的盡頭,郁清覺得有點悶熱,便拉開了口罩透了口氣。
左右道觀也沒什麼人,只是郁清沒想到自己剛扯開,就有熟悉的聲音在前方不遠處響起:「清清!」
郁清鬆手抬眸看去,穿著TIN的團服T恤的夏遊就直直的朝他這邊跑來,還衝他張開了雙手欲要抱上來。
郁清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半步,站在他旁側的裴予也睨了夏遊一眼,眸色叫人有些分不清他的情緒。
好在夏遊身邊還有個人,一伸手就揪住了夏遊的後領,直接將夏遊拉了回去,沒讓夏遊碰到郁清一點。
莫名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得到了化解。
郁清也暗暗鬆了口氣,這才笑著打了聲招呼:「好巧。」
夏遊小雞啄米似點頭,又回頭跟拉著自己後領的人抱怨:「松哥你幹嘛啊!我跟朋友打聲招呼。」
薄冬松,TIN的老大,郁清看過TIN的舞台表演,這個男人不太愛笑,此時也是黑著臉抓著夏遊的後領不放:「你不掛人身上就不會打招呼了是嗎?」
他瞥了一眼裴予,想起剛剛這男人看夏遊的眼神,就有點心驚:「你這麼重撲上去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夏遊:「???我重?」
他委委屈屈的站好:「我要跟你決裂,我不和你結盟了。」
郁清失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看了眼攝像機:「你們在錄團綜?」
夏遊點頭:「是啊,你怎麼在這?劇組來這取景拍戲?」
「不是。」郁清沒多說:「來玩玩。」
他頓了頓,抬頭看向裴予:「哥,這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TIN的老么夏遊,這個是TIN的老大薄冬松。」
夏遊和薄冬松都下意識的先跟裴予打了聲招呼,裴予只點了一下下巴。
夏遊好奇:「你還有個哥哥啊?」
郁清也沒解釋:「嗯。你們繼續吧,我們先走了。」
「別啊!」夏遊連忙道:「遇見就是緣分,幫個忙唄。」
郁清手裡還捏著老四塞給他的線索,他當然沒打算走,他這人看著乖巧,但其實有時候也有很孩子氣的頑劣。
郁清裝模作樣的歪了歪頭:「怎麼了嗎?」
夏遊:「我和松哥的任務是找一個非道觀工作人員的路人,教會他我們的新歌。」
夏遊雙手合十,朝郁清拜了拜:「你快救救我們,我倆卡起始任務卡了好久了!這道觀,連年輕的道士都沒有聽過我們,更何況來爬山的都是些叔叔阿姨,連英文都不會讀,我和松哥在這已經轉了兩圈了,在這樣下去我就要輸了!」
郁清看向裴予:「我可以和他們玩嗎?」
他這麼一問,夏遊和薄冬松都愣了一下,就連扛著攝像機的攝影都覺得郁清這話問得好奇怪。
可兩位當事人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尤其是郁清。
他早就習慣了無論大小事都要徵求裴予的意見。
等裴予點頭了,郁清才跟夏遊說可以:「不過我哥不喜歡上鏡。」
夏遊比了個ok:「我們剪輯後會給他打碼的!就是長這麼好看,不肯露臉給觀眾,那也太可惜了吧。」
郁清深表贊同,但轉念一想——他並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裴予。
裴予太優秀了。
要是看到的人多了,哪天不屬於他了怎麼辦?
夏遊並不知道郁清的心緒,只掏出了自己的手機:「來,只要你和哥哥有一個人學會了,我們就能得救了!」
聽到他喊「哥哥」,郁清怔了兩秒,沒忍住皺起了眉。
他無意識的舔舐了一下自己的上唇,舌尖掠過唇珠上那枚硃砂痣,語氣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的一點不滿:「……你別喊他哥哥。」
夏遊頓住。
薄冬松也看了郁清一眼。
裴予斂眸,掌心覆上了郁清的腦袋,隨意的揉了一把,語氣平淡:「是可以做他叔叔了。」
郁清本來鬆開了的眉毛擰得更深:「叔叔也不行。」
夏遊:「???」
他滿頭問號的看了裴予一眼,就見裴予的視線里只有郁清一個,聽到郁清這麼說,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又揉了把郁清的腦袋,將郁清原本就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弄得更加凌亂。然後他又極具耐心的用手指一點點把郁清的頭髮弄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