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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嗯……元旦,怎麼了?」
裴予又沒吭聲了。
郁清還想再問,但無奈夏導喊他,他只能先去。
夏導要給他講接下來的戲,不過他得先看監控器的回放確認剛剛那條沒有要補拍的地方。
阿聞就在旁邊,她瞥了一眼自覺坐回了位置不窺探「機密」的裴予,低聲跟郁清玩笑:「果然三年一個代溝,裴先生很在意節日啊。元旦都要陪你過。」
郁清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也想笑裴予老幹部,但嘴角還沒揚起來,就忽地察覺到了不對——
裴予比他還不在意節日。
對於裴予來說,每年三百六十五天或者三百六十六天,只分為普通的日子和郁清的生日,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至少郁清是確實的感受過。
裴予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曾經還是他纏著,非要讓裴予回憶一下,裴予說他是二月生的,但具體哪一天不知道。
後來郁清讀高中辦身份證知道了身份證上會有生日,又鬧著要讓裴予看一下身份證,他才知道裴予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這麼說來……
每年的一月一號,裴予都會陪他度過一整天。
從前是讀書的時候會放假,哪怕是大學,他們元旦那一天也沒有課,所以郁清沒有什麼感覺。只以為裴予是利用假期帶他玩,但現在……
郁清皺了下眉。
下意識的扭頭去看裴予。
果不其然的又對上了裴予的視線。
要從裴予的表情來判斷他心裡在想什麼,哪怕是全世界最牛逼的微表情專家都做不到。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裴予的心思才是最難猜的啊。
郁清在心裡悠悠嘆氣。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件事先拋到腦後了。
畢竟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拍戲。
等拍完上午的第二條也是最後一條後,郁清又沒有像往常那樣留在片場看夏導拍戲,而是帶著裴予回酒店。
夏導也沒說他什麼,雖然郁清沒有明說,但聰明的人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都已經能夠猜到幾分了。
小情侶難得有個約會時間,還只有幾個小時,夏導當然不會做惡人。
而這頭郁清和裴予走在路上,郁清看向裴予問:「裴予,今天對你來說,是個很特殊的日子嗎?」
裴予嗯了聲。
郁清自然的追問了下去,但裴予這回卻沒有再說話了。
郁清瞬間腦補了什麼「因為今天是新的一年的開頭,所以想見你」云云這類情話,他忍不住揚了下唇,又覺得自己真的把裴予的人設崩完了。
裴予哪會說這種話。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郁清才更加好奇今天對於裴予來說究竟為什麼特殊:「因為元旦?」
不出他所料的,裴予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什麼?」
郁清還在這想如果裴予不願意說,要怎麼樣才能讓裴予開口,或者要不還是不要問下去了。
他怕又是裴予從前的一些傷疤,那些事,他想知道,卻不想從裴予嘴裡聽到。
他知道裴予不在意,但裴予越是不在意,郁清就越是壓抑不住自己那些情緒。
不過好在都不是。
因為裴予說:「是第一次和你見面。」
郁清愣了一下:「……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我家嗎?就在祠堂里,那是夏天吧?難不成我們見面還要更早?」
裴予又是嗯了一聲,卻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了。
郁清不幹了:「你快說啊,我想知道。」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我們居然在更早之前就見過?」
裴予:「沒必要。」
他頓了頓,垂下了眼帘:「不是什麼好印象。」
「裴予——」
郁清企圖撒嬌,可裴予怎麼都不願意再說。
這人拗起來究竟有多厲害,郁清也見識過,所以只好作罷。
他有點不高興的刷了房卡進門,腦海里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
不應該啊。
裴予長得這麼好,他怎可能會忘記?
難不成……是他十歲之前?
畢竟他十歲的時候那場持續了五天的高燒讓他對十歲以前的記憶都很模糊,就像是原本一塊塊形狀分明的巧克力被融化了攪拌在一起,不僅有點錯亂,還根本找不出哪裡是哪個牌子又是哪一塊形狀的巧克力。
裴予將他摟在懷裡,低聲哄他:「以後有機會跟你說。」
郁清不依不饒:「有機會是什麼時候?以後又是什麼時候?」
裴予沒答,只垂首堵住了他的唇。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永遠沒有機會的。
.
元旦過後,所有的事情又都恢復到了正軌上。
秦江隱和夏導有不淺的交情,所以秦江隱是無片酬友情客串了一個重要但戲份不算多的角色——
殺手組織的頭頭,神兵的師父。
在小說里他是不知道阿廢就是神兵,但懷疑過阿廢就是神兵,最後他又認定阿廢不是神兵。
因為神兵人如其名,阿廢也人如其名。
秦江隱在片場拍戲的那幾天,裴予正好去外地出差了幾天。
所以兩人沒有碰上,而郁清對秦江隱的印象始終都沒有改觀。
哪怕是林姐跟他說了秦老師其實人是真的很好,他還是告訴林姐少跟秦江隱那邊有往來,最好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