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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有些手段在郁清眼裡, 就是透明的。
彭錦知的意思是想讓他和秋宜萱在路人眼裡演一出不打不相識,然後讓他和秋宜萱成為「朋友」,以此拉回秋宜萱在大眾眼裡的形象。
現在幾乎沒人不知道郁清家境不一般,要是秋宜萱和他在外界眼裡成了朋友,那麼秋宜萱那邊的團隊就能有太多的手段洗一波秋宜萱,甚至還可以拉一點郁清這邊的粉絲過去。
一般來說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合作。
因為郁清這邊也不是毫無獲利的,如果雙方在網上這麼一營銷,秋宜萱那邊的粉絲自然對郁清也會有改觀,從而產生粘性。
差不多就是雙方的一部分粉絲互換、增加。
可郁清並不在意自己有沒有粉絲這件事:「……師兄,你姐那事,不是我的問題。」
彭錦知嘆了口氣,有點為難:「我知道,但她當時也是衝動了,現在因為這件事,網絡上對她風評不太好,她和我都是窮人家長大的孩子,賺錢都不容易……」
「師兄。」
郁清打斷他,徑直站起身:「絮哥是有老婆的人,這話雖然難聽,但我得提醒你,秋宜萱是想要勾搭一個有婦之夫。」
彭錦知皺著眉:「我姐她買佛珠不是要送給董絮,你怎麼也信了營銷號?」
郁清徹底不想跟他說話了,他示意彭錦知打住:「師兄,我們不聊這個。我不想我們這三年的師兄弟情誼因為這個吵架。」
他在這方面說話向來直接,彭錦知也知道,但彭錦知還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好吧。
郁清看出來他有點不開心,卻也沒有要服軟的意思。
說到底彭錦知只是他的師兄和朋友,又不是裴予,他憑什麼要先低頭。
郁清直接拿著劇本換了個地方,繼續熟悉台詞去了。
這事郁清沒有跟裴予說,他也不至於跟朋友鬧彆扭了都要和裴予吐槽,當天他只跟裴予說了他圍觀夏導招群演進陽城的趣事。
視頻一直打到了十點,裴予讓郁清準備睡覺,才被郁清掛斷。
郁清一邊看黑下去的手機,一邊在心裡嘟囔這時候就知道要早點睡了。
之前折騰他到半夜的時候怎麼沒見著想起熬夜超過十一點不好?
郁清雖然犯嘀咕,但其實心裡更多的,是說不出的想念。
明明才分開不到兩天,他寫滿了裴予的心臟就開始不斷地跟他叫囂著想要見裴予。
去擁抱、親吻他。
從前大學的時候他們被要求看偶像劇和愛情片,郁清就總是不能理解為什麼談個戀愛可以那麼黏糊,並且表示大家應該要給彼此該有的空間,天天翻來覆去的說想你實在是膩歪。
但現在輪到他親身上陣了,他才知道這世上原來真的會有人想要整天挨在一起,有些感情也是真的不會跟你講那麼多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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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催了郁清去睡覺的裴予卻沒有第一時間關掉手機去洗澡。
他撥回了剛剛那個被他拒接了的電話。
范瓶吊兒郎當的聲音很自覺的不等裴予說話就先響起:「裴總,魚兒上鉤的比我們推算的還要早。」
聽到這話,裴予微皺了一下眉。
范瓶知道他不喜歡事情超出自己的掌控,故而解釋道:「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今兒我反正算是見著了。我們吊著的那條魚,果然嫌二十萬太少,但他沒走投資——去賭博了。」
「賭場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咱倆心裡都有個數,這人在牢里蹲了這麼多年,從前也有人看著,對這塊究竟有多黑,自然是沒個底的。這不,剛剛管我要了兩百萬。」
范瓶砸吧了一下嘴,似乎是有點肉疼,但聽著他又好像絲毫不在意,語氣里全是笑意:「看樣子是給賭場坑狠了。裴總,您說個數,什麼時候收網捕魚?」
裴予沒答,只淡淡的說了兩個字:「賭徒。」
范瓶明白他的意思:「您放心,我看著呢。手機也做過特殊處理,定位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不過郁少現在熱度不低,我估摸著他已經知道了郁少進了娛樂圈。」
畢竟虹妃的廣告在全國的led大屏播放,鄭郝就算是有個六年沒有見郁清了,也不至於認不出自己唯一的親人。
更何況在鄭郝眼裡,他入獄的絕大原因就是郁清和裴予,沒有人會忘記自己的仇人。
裴予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
他沒說話,點桌子也沒聲,但范瓶跟了他這麼多年,能夠從他的沉默中品出一點東西。
「……您要是實在猶豫,要不還是讓郁少和他見一面?」
范瓶:「大不了我提前敲打好,不會讓他把不該說的都說了。再者,這魚兒不也不知道郁少的情況嗎?其實我覺得您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裴予:「他不喜歡有人騙他。」
范瓶嗐了聲:「您這不是善意的謊言嗎,再說您和別人是有區別的啊。」
裴予沒吭聲。
范瓶這話說得對,但卻又不全對。
正因為他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有些事才會讓郁清更加在意。
不過,
裴予斂眸,范瓶提醒到他了。
他簡單的交代了范瓶兩句後,就掛斷了電話。
裴予靜靜的坐在書房裡,一時間沒有動作。
屋內只開了一盞昏暗的暖光燈,故而將偌大的書房照得有幾分恐怖片的色彩。